卫壁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脱掉鞋子躺在床上,陷入沉思。
现在张无忌没有被玄冥二老掳走,张翠山和殷素素没有自杀,俞岱岩也要康复了,自己来武当的目的都达到了,是时候离开了,不然的话,肯定让人家怀疑自己有所图谋了。
想起张松溪眼底的怀疑,卫壁只得苦笑,自己掏心窝子的替他们挡灾,最后竟然被怀疑,这让卫壁有些伤心。
只是卫壁忘记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在武当七侠看来,卫壁的确是突然出现的,然后拼尽全力帮助武当派挡灾,又没有任何图谋,如何能够放心?估计其他几人心里也会有这想法,只是没有暴露罢了。他们如何知道,自己是因为看了查老的小说,然后趁此机会弥补遗憾。
想明白这一切,卫壁会心一笑,随即起身来到桌前,执笔书信一封,放在桌面上。
旭日东升,万里无云。
张三丰几人还在等待卫壁吃早餐,却久久不见人影。
“师父,我让无忌去喊一下卫少侠吧。”张翠山对着张三丰说道。
“呵呵,去吧,别让胡先生久等了。”张三丰笑着说道,他和卫壁相处几天,十分融洽,此刻他把胡青牛当做客人,而把卫壁当成了自己人。自己人如何能够让客人久等呢?
“我这就去!”张无忌听到张翠山的吩咐,离开座位向外面跑去,宋青书刚想站起去追,目光瞥到宋远桥那严厉的神情,瞬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等着。
张三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感觉宋远桥对宋青书管的太严了,却没有说什么,父亲管教儿子天经地义,自己不便插手太多。
“爹爹,妈妈,卫壁哥哥不在房间里,有一封信。”张无忌一边跑一边喊。
“慢着点。”殷素素担心张无忌摔倒,急忙扶住他,然后接过他手里的信纸递给张翠山。
张翠山急忙展开,见里面写的是一首打油诗,于是朗声诵读出来。
火工叛逃少林,西域建金刚门。
偷到少林绝学,指拳腿掌俱全。
弟子附于汝阳,武当山脚逞强。
金花银叶抵达,借助武当九阳。
毒素伤势痊愈,所有恩德既尝。
“师父,你看?”宋远桥不得其意,只得询问张三丰,其余众人也抬头看向张三丰。
“卫少侠信中提到的火工叛逃之事,那是许久之前了,少林寺的火工头陀偷学少林武功,在比武之时狠手杀死平时欺侮他的人,遭到少林派的驱逐。依照卫少侠的信中所说,最后火工头陀逃去西域,成立了金刚门,更是偷了许多少林寺的绝学。”
“弟子附于汝阳意思应该是金刚门的弟子为鞑子效力,投身汝阳王麾下。武当山脚逞强?难道当年三哥的伤,是汝阳王府中金刚门弟子所为?”张松溪心思敏捷,很快抓住重点,领悟其中含义。
“原来是这帮狗贼!怪不得我们查询这么多年,没有丝毫线索。”莫声谷直接出声喝骂道。
“没想到,火工头陀的后人,不只是学了他的武功,更是学了他狠辣无情的性子。”张三丰叹口气说道:“待岱岩的身体和武功恢复了,你们去西域金刚门走一趟,找他们掌门人要个说法,若是金刚门在当地作恶,那你们就直接把它铲除了吧!”虚怀若谷看淡世俗的张三丰,想起是金刚门之人害得三弟子俞岱岩卧床十年,忍受十年非人的生活,恨不得自己下山去把金刚门夷为平地。
“是,师父!”宋远桥等人齐声应道,好恶贼,终于找到你们了!宋远桥等人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马长出翅膀,飞去西域把他们杀光。
“最后几句有何含义?”莫声谷询问道。
“似乎与卫少侠提到的金花银叶有关系。”张翠山说着,将目光投向胡青牛。
“张真人,这几句话的意思我知道。”胡青牛对着张三丰等人拱拱手说道:“金花婆婆和银叶先生是我明教中人,只是他们身中寒毒无法清除,卫少侠和我提到需要武当两位高手协助,用九阳真气加上我的金针,把他们体内的寒毒逼出来。以后卫少侠对武当派的恩德,自己救治俞三侠的事情,你们就算偿还完了。之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正派魔教两不相干了。”
“哦?卫少侠为何突然留书离去?”张三丰有些迷茫。前几天还谈的好好的,卫壁还想在俞岱岩伤势稳住之后,让张三丰指点指点拳法剑术,毕竟守着张三丰这个大宗师,不让他帮忙指点指点,去芜存菁,都说不过去呀。
此时,张松溪站起身来,对着张三丰和胡青牛拱手说道:“师父,胡先生,都是我的错。是我对卫少侠产生了怀疑,不知道他为我武当做如此多的事情,到底图些什么。所以对他突然起了戒备之心,想来卫少侠有所察觉,这才离去。”
“师父,昨天是我几人一同商议的。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请师父惩罚。”俞莲舟见张松溪独自揽下罪责,急忙起身说道。
“还有我。”张翠山起身说道。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张三丰罕见的发怒道:“莲舟,你迎接翠山回来的路上,被百损道人的弟子所伤,是谁耗费真气施以援手?”
“是卫少侠。”俞莲舟红着脸回道。
“翠山,无忌被百损道人的弟子挟持,是谁拦下他的?你差点自刎而死,是谁出手相救?你媳妇差点被纪晓芙所伤,又是谁所救?”张三丰厉声喝问。
“是……卫少侠。”张翠山冷汗直流。
“松溪,是谁在我们束手无策,让岱岩残废十年之后送来黑玉断续膏?是谁想方设法帮助我们请来胡先生?又是谁指点我们伤岱岩的罪魁祸首?”张三丰看着张松溪呵斥道。
“是卫少侠。”张松溪惭愧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