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听过京圈的墨五爷哭过?
墨北辰望了这个女人一眼,眸中迸发幽冷的寒意。
他甚至不愿再面见任何一个人。
她大抵忘了他是一个如何杀伐果断的人了。
他死灰般的收回目光,脚步带着几许颓丧,离去了。
她怔在原地,由最开始平静的面容到最后克制的咬牙切齿,她不动声色。
只是递出去的手,愣是蔓延出了一些通红的血色。
“你总有一天会求我的!”
私人外科机构完成的时候,已经一晃过去数月了,乏睡的春意也到了临秋之时。
剪彩那天,江城来了许多的名人才俊,以及一些企业家,他们都带着恭贺之礼前来祝贺。
“哎呀呀,你们苏家又出了个栋梁啊,真是可造之材!”
“都说你们苏家个个都是潜力股,现在看来,还真是名不虚传。”
“苏家真是我们江城之光呀!不错不错!”
无数奉承的话萦绕在整片江城地区,每个人都把苏家人捧的高高在上,给他们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墨北辰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只是他无动于衷,像死水般的面容,没有一丝涟漪。
他真的要和苏芊柔割袍断义吗?
这所私人外科机构取名苏氏机构,苏芊柔为全程的控股者,同时也是一名潜在研究的医学生。
而江嘉琪则全程为机构的院长,可以说,是明面上的执行人,职位也相当的大。
开业当天,苏南瑾成为了这所机构的第一个病患。
但因为他也是出色的外科医生,对于江嘉琪的手术,他抱有极大的信心,但同时也有过硬的心理素质。
“没事,我相信你。”苏南瑾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眼神泛着波光。
一种暧昧的气息当即就扩张了这个手术室。
江嘉琪神情紧绷,额鬓两边渗出了几滴冷汗,眼神紧缩的不敢有一丝松懈。
毕竟要完成一只手的工种是比一只脚的工种更多。
在国外,这样的案例也只有鲜少的上百例左右,失败占比还属最高。
她的紧张被苏南瑾收进眼底。
“不成功也没事,我不会怪你的,这几个月来,我知道你付出的足够多了。”他温柔的笑着,嘴角浮出爱意。
“大笨蛋!你说什么傻话呢?你以为这几个月来付出的努力是白费的吗!”
一边的苏芊柔可见不得这么煽情的画面,当即就堵住了他的嘴,语气重重的呵斥了他一番。
手术持续了几天,昼夜更替,苏芊柔和江嘉琪的衣服也在汗水浸湿和干透之间来回替换。
最终在白天时分,手术宣布成功!
苏家人惊愕不已,从疲乏的等待到精力充沛仅仅只跨过了几个日夜。
“大哥,你的手怎么样了?”
“南瑾,快让爸瞧一瞧!”
苏家人个个争先恐后,都迫不可待的想一睹为快这种超前的技术。
苏南瑾拗不过他们,只好把那只装了假肢的手伸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他们的身体甚至是僵直的。
他的手丝毫看不出有衔接的痕迹,而且肤色也相当吻合,就连那手指的灵活度也堪比真的一样。
“你们碰一下,质感更绝。”苏芊柔盘着手倚靠在门前,露出了一张谦和又安心的表情。
苏予安首当其冲,完全把苏南瑾的手当成是古董一样细致观赏,把玩的手势是又摸又捏。
其中还不乏掐一下。
他哗然震惊,“竟然可以这么逼真!”
“痛!”苏南瑾突然扭曲了一下面孔,狰狞的神色当即袭来。
“不是吧,人造手可以感知痛感?”苏予安吓的弹跳后退,眼神惊恐十分。
“真是个胆小鬼。”苏南瑾鄙视了他一眼,“我开玩笑的,没有神经线,哪里来的痛觉?”
“是的,这种俗称仿生手,它的外形和作用跟现在我们的真手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它无法连接神经线。”
“也就是说,大脑所传达的一切指令,它都收不到。”
苏南瑾接过了江嘉琪最后一句话,语气有些失色,眸子也瞬间垂了下去。
空气有些凝重。
好不容易有个喜讯传来,怎么搞的像办丧事一样,苏芊柔大拍着手掌把气氛活跃起来。
“好了好了,大哥现在也算是重生了,都别板着脸,开心一点才是啊。”
说着,她对着苏予安挤眉弄眼,手肘猛然戳了他几下,仿佛在提醒他附应。
谁让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啊。
他会意,立马开怀大笑起来,嘴巴一直嘟嘟喃喃:“既然今天日子这么好,干脆就大摆宴席,请上一些人。”
苏洋觉得是个好主意,马上就让人去办了。
有了苏南瑾这块活招牌,苏氏机构很快就在江城名声大噪。
一时间也从其他医院挖来了许多的顶尖人才,机构也开始扩张的越大。
当然,因为他们的做法很快就引起了众多医院的不满,甚至一度要开媒体发布会讨伐他们。
真是骄傲使人自满,也使人落后。
慕星蕊若无其事的关注着这一切,手中的饼干也一并吞嘴咀嚼。
她觉得苏氏机构更应该要“锦上添花”,不然就少了很多乐趣。
她的眼神暗戳戳的使出一缕诡异,幽暗又疯批。
一家虚掩着门的房子,一对夫妻在哭哭啼啼,声音尖锐又凄厉,鬼哭狼嚎的令人心生惊悚。
她提前调查过,这家的孩子死于外科手术的一环,因为手术费用高昂,使得孩子病症拖延严重。
最后不治身亡。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高跟鞋清脆的踩踏声好像惊弓之鸟,一下子吸引了这对夫妇的注意。
他们看着眼前这个有着精致脸蛋的女人,明艳动人的外表和这种死寂沉沉的场景相当的不融洽。
他们产生了警惕之心:“你是谁?”
“别冲动,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她挑着眉,落了个和蔼的眼神。
她打着止住的手势,一步一步谨慎的移到他们身边,但是房内香火的气味却熏的她直呛。
也太乌烟瘴气了吧。
她眯着眼,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