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杉被何敏程困在靠墙的位置里,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起身去买单。
然后一行三人出来,又去停车声,车开到了位于新街口的金鹰大酒店,门边早就等着的一个中年男子忙过来,拉开副驾座的车门,迎于悠寒下车并恭敬打招呼:“于先生好,何总好,于先生您的房间开好了。”
“嗯,你送他去酒店,然后先回去待命。”
“是。何总,不用我开车送你吗?”中年男子疑惑的问。
“不用,你在安排好今晚的接待,就待命。”何敏程下意识的扫了眼后视镜里的女孩子,才又盯着自己的助理吩咐道。
“是。”中年男人看何敏程的动作,这才察觉到车上还坐了一个女人,虽然好奇但却很有眼力的没有问,只是答完话,马上关上车门,眼睛也不敢乱瞟,就去后备箱拿了于悠寒的行李。
这时一直站在车旁的于悠寒很是好心的过来,拉开后座右边的车门,低头微笑朝车里问:“小萧,你不坐到前面去?”
萧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很有分寸的询问驾驶的男人:“何总?我需要换位置吗?”从商务礼仪来说她是要换的,不然就是把人家堂堂大老板当司机的意思,但是最近网上在热议男人的副驾位都是留给老婆的,别的女人不能坐,她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惹麻烦。
何敏程闻言并不理会一旁唯恐天下不乱的于悠寒,而笑意盈盈回头看着女孩说:“你坐前边来,怎么你想让我给你当司机。”
萧杉忙说:“不敢。”这才从后座下车绕过车尾走到前面,于悠寒一脸意味深长的看了道貌岸然坐在驾驶的某人,然后关上后座的门,又赶在萧杉到之前拉开副驾的门,并开打趣的说:“我来我来,让我当回绅士。”
“谢谢。”萧杉局促的上了副驾驶坐下后,便去拉安全带扣上。
何敏程看着萧杉扣上安全带,看着于悠寒和中年人走进酒店,才启动车子离开酒店往机场而去。
深秋的正午,阳光晒在黑色轿车上,车内暖洋洋的,车内播着黄磊的《我想我是海》,虽然是第二次和何敏程独处,但如此密闭的空间,萧杉有点紧张。
车在城市的街道里走走停停,没一会儿,萧杉又觉得有点困,就是所谓的饱困。气氛静谥而尴尬,于是她只好开始找话题。
“何总,喜欢黄磊的歌?”
“谈不上喜不喜欢,车上的歌都是司机买的碟,他听的歌有些旋律还不错,就听听。”
“你听歌是只听旋律?”
“音乐不是用来听的,自然是旋律重要了。难道你不是?”
“我听歌也听旋律但更看重歌词。”
“歌词?”何敏程惊讶的回头看了她一下,感兴趣问:“怎么说。”
“就是我听歌最重要的是看这首歌的歌词,总有一些歌的歌词能唱到你心坎里啊,然后就会想起一些人一些事,说白了就是所谓的共鸣。”
“怎么说?”
“就比如这首《我想我是海》,你不觉得是当下大部分都市男女的内心独白。”说完萧杉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下,车内一下安静,只有低沉的男音缓缓的吟唱:
我的心像软的沙滩
留着步履凌乱
过往有些悲欢
总是去而复返
人越成长
彼此想了解似乎越难
人太敏感
活得虽丰富却烦乱
有谁孤单却不企盼
一个梦想的伴
相依相偎相知
爱得又美又暖
没人分享
再多的成就都不圆满
没人安慰
苦过了还是酸
我想我是海
。。。。
歌曲结束时,萧杉睁开眼看见何敏程转眸看她,眼神意味不明的。萧杉讪讪一笑,说:“我读书时琢磨着玩的,让何总见笑了。”
“你说的对,联系歌词确实让人听出歌中的意境,更能打动听歌者的人心。”何敏程手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赞同的点点头道,顿了顿又问:“那你追星吗?”
“不追,因为往往我不会喜欢一个歌手的全部歌曲,我只喜欢其中的几首而已。”
“你以前读书学的是什么专业?”
“唔,专业学的是《汉语言文学》,觉得没什么用,又去修了《工商管理》。”
“难怪了。”
“什么?”
“能说出刚才那番理论的,就该是文科生所说情怀吧。”
“呵呵,或许吧!” 萧杉有点敷衍的笑笑。
“怎么又去学管理了。”
“因为《汉语言》是我爸给我选的,我家里希望我去当老师。”
“那你怎么没去当老师。”
“因为我觉得我会误人子弟啊,身正为师,德高为范,我可没那本事啊。” 萧杉自嘲的笑笑,又多嘴的说:“我爷爷和父亲都是老师,所以他们希望我们这一辈仍然继承他们的衣钵,可惜我们堂兄妹几个,一个个都觉得没那本事,全以怕误人子弟为借口,而投了其他行业。”
何敏程轻咳了几声,缓缓的说:“其实小萧你很优秀,你身上有很多优点,工作认真、专业、负责。最重要的就是你也很有分寸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点在当下这急功近利的社会犹为难能可贵。”
“谢谢何总的夸奖。”不可否认听到这样一个成功人士的肯定,萧杉心里高兴的快要冒泡,开心的深吸一口气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何敏程也没在说话,车内回荡着黄磊的《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过了一会儿萧杉只觉得歌声似乎越来越悠远,然后就陷入黑甜乡。
歌曲播完,音响自动换蝶,身边都没有声音,专心开车的何敏程奇怪的转眼瞄了一下,才发现副驾驶座的女孩呼吸规律绵远,似乎睡着了。
何敏程注意车况的同时连连转眸仔细打量睡着的女孩的侧颜,萧杉不算漂亮,很普通的长相,但看久了会觉得她很耐看。女孩五官最出彩的是那圆圆的大眼睛,灵动清亮,没有一丝杂质,何敏程思及此,喉咙一紧,连吞几口口水。不敢再看,专心致志的目视前方,可耳朵却竖起来,注意着女孩的动静。觉得她看着温顺乖巧,可是工作却是干脆利落,典型的把困难的事简单办,简单的事细致办发挥到极致。
女孩睡梦中脖颈支持不住头部的重量,东倒一下,西歪一下,睡的极不舒适,皱皱的眉头,似乎极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