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裴恒收到这份报告时“……”
喝厕所水?需要扇巴掌?行为不正常?
这不废了吗?
他赶紧驱车去到二人的别墅,上来就指使裴玉给他做顿饭,他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恰好,裴玉刚和夏枝亲密完,倒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很,刷刷刷,半小时出三菜一汤,技术直接炫到裴恒了。
行为完全正常,甚至能力超常。
裴恒:庸医。
郝晴看到来电显示,还以为是裴恒求她治疗他儿子,不想裴恒却劝说她去就医。
郝晴:“?”
裴恒:“你或许有幻想症。”
郝晴:“?”
她提出一种猜想,“我是医生,绝对不可能看错的,有没有可能是你看错了,有幻想症的是你。”
裴恒:“……”
裴恒:“都成精神病了呗,按照你的意思是,我们家没正常人了是不是?”
郝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
裴恒:“先别可能,你的可能没可能。”
郝晴:“……”
还会绕口令,脑袋没问题,应该不是精神病。
郝晴不信邪,又开始观察起裴恒。
李思:“……”
看着值夜班一样站在门口的人,李思弱弱发问,“这也要观察吗?”
郝晴挠挠头,“不是…,我……那个没赶上末班车,可能得借住一宿。”
观察的太入迷了,一时忘了时间。
毕竟,和裴玉相比,裴恒的日常简直太丰富了,工作、娱乐、看儿子、陪老婆都不耽误。
郝晴跟着他折腾两天,许久不动的小基数都瘦了两斤。
“好吧。”李思去给他收拾客房。
郝晴每天折折腾腾,渐渐地,别人有没有病不知道,她快折腾出病了。
最后,也只好放弃了,因为检查到最后,她快发现有病的是自己了。
而裴恒和李思也过上了平淡的日子。
李思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富太太梦,裴恒最不缺的也是钱。
而分开住了,裴恒也懂得要多在家人身上花心思,隔三差五就去看裴玉他们。
因为别扭,李思隔了半年,才去看了夏枝。
她也发现夏枝早就不怨她了。
其实不是不怨,而是懒得计较了。
而且,本来就是互相利用,郝晴也算把他照顾的很好,所以夏枝选择了平淡的生活。
只要有裴玉在,他就什么都不怕了,也什么都不想。
平淡的日子过了三年。
李思再次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那个男人出狱了。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
“糟了!”抓起外套,她顾不得其他,就冲了出去。
边开车边给裴玉打电话。
“小枝呢?”
裴玉摇了摇头,晕眩的脑袋让他不能自主的思考。
“我问你小枝呢!”李思拔高的音量,彻底将他叫醒。
身旁早就空了,床头柜上的空牛奶杯,让他愣了神。
枝枝给他下药。
“不见了!”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李思心凉了一截,但也在意料之中。
“快,要出事了。”
裴恒也接到了电话,三个人到处奔波去找人。
只是怎么也找不到。
李思突然冒出个想法,她跑到当年被大火烧的破旧的家中。
越过废墟,她走进去。
“咚!”
巨大的倒地声,坠着她的一颗心都跟着剧烈摇晃。
“小枝……”她加快步子,走到那间烧的最严重的卧室。
“小……”
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底呆住了,站在门口脚步像是灌了千铅,一步也挪不动。
夏枝站在那里,手臂垂在双腿两侧,手中握着一把尖刀,上面还在流血,热水滴答滴答的没入灰尘中。
而脚边,躺着的正是满身是血的男人。
“小枝…”她轻轻喊了一声。
握刀的少年缓缓回过头,想象中少年咧唇邪笑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少年瞳眸无措的闪烁,糯糯开口,声音颤抖的叫着,“妈妈。”
李思眼眶一热,只是来不及哭,她立马冲过去,夺去了夏枝手中的刀,将他带离尸体的身边,带着他去还能用的卫生间水池中,帮他把手中的血冲洗干净,然后将他往外推,“去,快去找你裴叔叔。”
夏枝唇瓣颤抖,“妈妈…我杀人了……”
李思捂住他的嘴,“别乱说,你没有杀人,人是我杀得。”
夏枝眸子一颤,就听她说,“妈妈欠你的够多了,这三年的好日子算我偷来的,我也知足了。你现在不是未成年了,杀人要负全责的,你这么年轻,进去了这一辈子都该毁了。”
夏枝摇摇头。
“听话。”李思抚着他的头,“小玉还在等你呢。”
听到裴玉,夏枝眸子一沉。
只是……
他举起手机,里面播放着他杀人的全过程。
“我是……自卫。”他说着,将进度提拉到了最前面,他自导自演的一出自卫过失杀人的戏码。
只是第一次杀人,他还是很害怕的,但一想到杀得是他记忆中,纠缠折磨他精神十几年的男人,他就觉得兴奋不已。
李思盯着手机,半晌松了口气,身子因为放松,变得有些瘫软。
夏枝扶着她,就听她声线颤抖,带着些许哭音道:“你吓死我了,你吓死妈妈了……”
夏枝抱了抱她,缓缓道:“妈妈,我原谅你了。”
“什么?”
“原谅你剥夺我的自由,原谅你将我当做筹码。”
李思在他日常的吃穿上,从不亏待他,如果他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也许会觉得是幸福的,只是他是个内心复杂,精神敏感的疯子,他在介怀母亲对他感情的不纯。
也一直在介怀,当年李思对他的抛弃。
但现在,他想饶过自己了,他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也不想恨任何人。
裴玉赶到的时候,夏枝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要不是李思安慰他,告诉他真相,他怕是进去陪他的心思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