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妄找了下秦执的位置:“让外面的那群人进来拍。”
这么多豪门聚到一起,没有媒体偷拍是不可能的,秦执点了下头,按下耳麦朝外面快步走去。
台下议论纷纷,有些甚至坐不住想要离席,毕竟自己公开的形象,出现在这里倒是有些崩人设。
肖妄嫌烦,语气多些不悦:“你们紧张什么?老老实实坐好,要躲就蹲桌子下面。”
话筒传出去的声音低磁带着警告,直往耳膜里钻。
只能如他说的那样,毕竟已经来不及了——
媒体记者蜂拥而至。
肖妄还捏着她的细瘦的手腕,话筒递到她面前。
“喏,来个自我介绍。”
他的声音在台上只有时念能听到,但是时念却迟迟没有接。
肖妄也没有等她,收回手:“就惯你一次。”
举起话筒,眸色犀利的落在正前方:“既然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我就透露一点。”
磁性好听的嗓音在会场响起,人的本质就是八卦,现场吃瓜这样的美事,所有人都听的认真。
“我身边——”
肖妄停顿侧头看向身旁,所有的注视都落在时念身上,抹胸的设计胸口以上毫无遮挡,精致漂亮的锁骨让人看了嫉妒。
“是前段时间出事的时家大小姐,时念。”
一直克制的议论声还是逐渐大了起来,有人早就心知肚明,有人刚恍然大悟。
时念听到自己身份和名字从他口中被说出时,瞳孔紧缩了一下。
“也是我的——”
肖妄话音未止,时念猛抬头的动作打断了他的话。
胃口被吊足,肖妄基本没在媒体露面,更没有主动承认谁的身份,今天这么大张旗鼓的介绍一个女人跟他的关系。
很难不让人在意,恨不得现在冲上去问到底是他的什么!
肖妄移开话筒,压着背凑近她,视线从她的额头到胸口上下扫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她的眼睛。
勾着狡黠的笑,薄唇动了动:“合作床伴?秘密情人?长期炮友?还是其他什么关系?”
时念眸光微动,知道现在说的话别人听不到,可这些身份标签,自己一个都不想背上。
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肖爷,我只是你的,私下什么身份都可以,但……”
抿着唇,会勾人的杏眸带着恳求,幅度特别小的摇了下头。
肖妄瞧她这样,像讨好主人的小狗,又像献媚耍滑的狐狸。
直起身,再次面对镜头,话筒挪到下巴前:“都散了吧。”
时念跟着重舒了一口气。
刚站稳没多久,又被人拉走,跟在他身后显得娇小。
没有继续留下,时念快着步子,有些气喘的问:“肖爷,去哪?”
肖妄:“里面在清场,你想留下帮忙?”
时念看不到他说这话时的神情,不再说话,但很快就停下,跟着他推门进了间休息室。
没有预兆的就被抵压在墙上。
肖妄没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现在让我听听你的解释。”
时念抬眸看他的长睫颤了颤。
“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公开身份,不想以一个死人的名义活着。”
解释多少还是带着点利己的欺骗。
肖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肘抵着她耳侧,整个人把她遮的严严实实。
‘不想以一个死人的名义活着’?
心里重复着她这句话,眸色却愈发的深。
突然大掌掐上她的喉咙,没有看她,侧头唇贴着她的耳尖,逐渐收紧力道。
声音极具攻击性:“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活着?”
时念对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到恐惧,本能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推开。
肖妄细数着她的‘罪’——
十几年前的过错,让自己痛失一切;初见时的利用,为自保想跟他纠缠不清;现在一次次骗他,甚至随时可能联手别人再次要他的命。
随便哪一点都够她死上千百回。
时念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指甲还避开了他的手背,用力抓扯着手臂的西装面料。
脸涨的通红,脖子和太阳穴的青筋都高高暴起,已经到达濒死的边缘,感觉周围的声音和思绪都在消失,格外的安静……
“咳咳咳——咳——”
时念滑落到地上,一口空气灌入,被呛的剧烈咳嗽,眼眶通红眼泪都被咳出来。
肖妄冷沉着眸,深深望了地上的人一眼。
时念低着头,就看到一双皮鞋没有留恋的从自己视线里消失,随后就是休息室门的开合声。
他的气息消失。
时念在地上坐了半天才缓过神,喉咙发痛,腿发软的走向洗手间,镜子里,脖子上留下掐痕的淤青。
对他又拉起一道防线。
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他能给就能收回,而什么时候收回,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好坏……
突然对着镜子自嘲一笑,眼泪不自觉的顺着脸颊掉落水池。
之前居然还觉得种种想不明白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他为了自己特地而做。
现在想想有些可笑。
雷娜告诉过自己,那些事情背后真正的原因。
向阳提醒过自己,不要对他的小恩小惠有所感激。
可为什么不听?还要胡思乱想?
明明是开卷考试,都不去看答案——
他真的没有爱,没有心。
不该抱有任何幻想的……
时念在休息室哪都没有去,只是侧躺在沙发上放空自己。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门被敲响。
声音有些陌生:“时小姐,外面都已经疏散结束,我送你回去。”
时念没劲的动动眼皮,视线看向门,想要应声但是喉咙痛,加上好久没说话,唇张了张只叹了口气,没发出声音。
拖着步伐去开门。
-
回到茶楼。
向阳一直在等着:“看来是好运。”
要说江城八卦的效率,还真不是吹的,关于肖妄和时念;关于时家大小姐还活着的消息迅速传开。
时念没什么力气,眼看就要倒下去。
向阳眉头皱了皱察觉到异常,迎上前。
“看照片,也没这么狼狈,之后发生了什么?”
时念咽了咽口水,刚好也有话想问他,强撑着往里走,嗓音带着哑:“去楼上说。”
向阳跟在身后,真怕她虚着的步伐踩空滚下去。
两人避开些一宁,挑了个能观察一楼全部的地方停住。
时念转身问:“你到底干什么被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