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五一小长假。
郁亮约了纪子洲很久,终于是在5月3日下午,纪子洲才有时间,同郁亮碰头。
见面,郁亮热情地同他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五一出去了?”
纪子洲说,“陪家里去了趟临安,父亲有朋友来。”
郁亮问,“是陪贺部长吧?”
纪子洲没有否认,毕竟他自己的父亲,实在不值得他耗费时间。
两个人相约在一家高级餐厅,一间开阔的包房,私密性很好。
坐下之后,纪子洲打量了一番说,“这地方不错。”
郁亮笑道,“谈重要的事情,当然得好好安排。”
纪子洲问,“什么好事,让郁区长安排得这么隆重?”
郁亮安排了餐点,等上完餐,把门反锁了,在他对面坐下后问,“你自己对未来,什么打算。”
纪子洲知道郁亮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些,戴建新进去了,这阵子,最受关注的是公检法和政法委空出来的位置。
是他想的那个,还是,别的?
他一时吃不准,就说,“我随遇而安。”
郁亮道,“你小子,今天就我们俩,你还不说实话?”
纪子洲说,“真的,这次严伟明出事,我能躲过,已经算不错了。”
郁亮说,“你又没牵扯在里面,领导特地去市纪委跑了好几次,就是为了防止扩大化。”
纪子洲喝了口茶道,“你也知道的,从正处往上,能帮一把的人不多,但想害你的人比比皆是,不是么?”
郁亮道,“是啊,你不怕,你家老丈人厉害,至少局级以下,都能护得住你。”
纪子洲只是看着茶汤问,“听说骆梓青被找谈话了?”
郁亮问,“你也听说了?”
纪子洲点点头说,“赵岩说的。”
郁亮道,“他倒是挺关注时局。”
纪子洲笑了笑。
赵岩自己心里不平衡,就在几个人的饭桌上特地说起,让别人也不平衡才好。
骆梓青年纪轻轻,副局两个岗位兜一圈,这次顶个炸药包,处理得好,自然论功行赏,处理不好,那也只是活难干,反而不好批评他什么。
郁亮道,“说正经的,老大想让你回公安。”
一句话,正中下怀。
他“哦”了一声。
郁亮道,“梓青先提出来的,老大一开始想从外面弄人来。”
纪子洲挑了挑眉。
郁亮问,“你不想去么?”
纪子洲为他添茶,说,“恐怕岳父不希望我回去,这一次,他也被斗得很惨。”
郁亮道,“你心里很清楚啊。”
纪子洲看着晃晃悠悠的茶汤说,“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
郁亮说,“是啊,你在区里是熬年头,去那边,也许更快一些。”
毕竟上头有人,机会更多。
纪子洲说,“他们是不是问过了?”
郁亮应了一声。
不出纪子洲预料。
他的手指捏紧着小小的茶盏,凑在嘴边,却没有喝。
郁亮道,“兄弟,给你个建议。”
纪子洲看向他。
郁亮说,“老丈人都听女儿的,不是么?”
纪子洲看向他,过了会儿,点头说,“我知道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郁亮临别时说,“梓青过去了,你要是回公安,日子不会太难过的。老刘跟你岳父关系应该也不错,你自己考虑呗。”
纪子洲同他道了谢,目送他离开。
他自己,进了对面便利店,买了一瓶巴黎水。
打开巴黎水,仰头灌了一口,抹了抹嘴唇,不由觉得悲哀。
把戴建新搞下来,本来还想着要找谁去为他在孙儒林面前说两句。
谁知最后,却是骆梓青给了机会。
命运,有时候真会嘲讽人。
在金家村办了回门宴,苏漫和骆梓青第二天要很早退房,去岭中的机场赶飞机,苏漫根本起不来。
因为是早上十点的飞机,骆梓青凌晨4点就起来了,任劳任怨的骆梓青,拉起了苏漫,帮她穿衣服。
苏漫还不领情,一脸起床气。
“昨晚是你要运动的。”骆梓青说。
苏漫说,“我只是睡不着。”
甩锅高手,骆梓青无奈,抱着这个无尾熊,推着两个大行李箱,下楼同前台值班的姑娘说了退房,开车出发去机场。
到机场,还了租来的车,等上了飞机,苏漫倒是来精神了,骆梓青却早就累得困了。
苏漫问,“飞多久?”
骆梓青道,“好像是四个小时。”
苏漫心心念念,在骆梓青耳边喋喋不休地说话,抓着他的手臂,贴着他的耳朵,直把骆梓青正式催眠了。
抵达拉萨机场的时候,是下午了。
在飞机准备下降的时候,苏漫看着机舱外宽阔蜿蜒的雅鲁藏布江和雄伟的群山,激动地抓着骆梓青的手道,“快看快看,太美了青哥!”
雅鲁藏布江呈现出浅绿、碧绿、深蓝等各种颜色,简直就像是流动的宝石。
群山巍峨壮阔,与平日看到的青山迥异。
苏漫激动坏了,骆梓青对身边的乘客一脸抱歉道,“女朋友第一次来。”
那位乘客笑问,“美吧?”
苏漫拼命点头说,“美啊,实在太美了。”
此刻,日光倾泻,洒落在山顶,仿佛给群山镀了一层金。
可苏漫的兴奋劲没持续多久,刚出机场,她就开始头晕了。
骆梓青有经验,知道这是高原反应的症状,熟门熟路地在机场买了一堆氧气瓶,给苏漫吸氧。
他自己,则去机场的租车点租车。
苏漫吸着氧,小脸惨白。
骆梓青取下了自己的运动手环帮她戴上,监测她的血氧,血氧饱和度87,问题还不算太严重。
“第一天到拉萨就是为了让你适应一下高海拔的感受,万一真的高反很严重,可以住供氧房。放心吧,考虑到你没来过高原地区,我都订好了。”
骆梓青一边给苏漫拆氧气瓶,一边自己也吸了一罐。
苏漫白着一张小脸问,“你也难受吗?”
骆梓青说,“当然了,我也不是出生在西藏啊。”
苏漫苦着脸道,“这地方也忒不是人待的了。”
骆梓青道,“是啊。”
然而,骆梓青却在这里待了三年。
骆梓青将行李扔上车,苏漫却是走路都喘。
苏漫忍着头晕开了车门,骆梓青却说,让她去后座,稍微躺一会儿感觉也会好一些。
骆梓青扶着她上车,苏漫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她说,“感觉像是在扶老奶奶。”
骆梓青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是啊,我的老伴。”
苏漫吸着氧,看骆梓青一边吸氧一边开车。
骆梓青问她,“后悔昨晚没有早点睡了吗?”
苏漫哼了哼道,“才不呢,有你这个老司机在,我这种新手司机毫无用武之地。”
骆梓青点头认了这个身份。
路面都是石头,漫山遍野的石头,苏漫有些失望。
骆梓青道,“在飞机上看是很壮观,但在地面上就看不到全貌了,很多美景,都是靠无人机拍摄,也都藏在群山深处。”
苏漫忽然想起一开始,骆梓青那非常渣的拍摄技术。
“难怪你一开始那些照片好丑。”苏漫说。
骆梓青点头道,“感谢设计师指点,后来加了一个摄影发烧友的群,也不学技术,他们怎么拍,我就怎么拍,现在还算有些心得。”
苏漫问,“拍人像呢?”
骆梓青道,“如果是你的话,我不敢保证。”
苏漫问,“为什么?”
骆梓青道,“人类的眼睛可以分辨出24级光比,随着光线由强到弱,瞳孔也会逐渐放大。 但大部分数码相机只能捕捉5级光比或更少。”
苏漫说了句,“为了给自己找借口,你也是挺专业的了。”
入住的是拉萨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苏漫问,“青哥,你以前来过么?”
骆梓青说,“每次来拉萨都是公务,一般就住招待所。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蜜月旅行,一辈子就一次。其实拉萨我自己也没有逛过。”
两个人住的是套房,蜜月旅行,一生一次,不能留遗憾。
苏漫还是有些晕晕的,骆梓青开了行李箱,拿了抗高反的药给她,又递了温水过来。
苏漫进了供氧房,才终于不气喘了,她盘着腿在落地窗前坐下,酒店正对着布达拉宫。
眼前是红白相间的布达拉宫,建在玛布日山上,“这就是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的爱情啊?你说文成公主最开始来西藏有没有高原反应啊?”
骆梓青被她逗笑了,“反正漫漫公主肯定是高反了。而且,这布达拉宫也不是为文成公主而建的,不过是政治的需要。”
漫漫公主啧啧一声道,“男人就是现实。”
骆梓青却说,“可是我看到你,就恋爱脑了。”
苏漫含笑点头道,“还是恋爱脑好。”
骆梓青递了杯水给她道,“其实现在很多人把藏文化美化了,以为藏文化和西藏的高山湖泊一样纯净,我认为是误解。最初西藏在政教合一的体制下,绝对的权力会导致绝对的腐败,很多东西没有想象得那么美好。反倒是现在,老百姓真的一年比一年好。”
苏漫拍拍他说,“也有你的功劳哦。”
骆梓青简单收拾了行李,也在落地窗前坐下了,搂着苏漫问,“还难受吗?”
苏漫摇头道,“好多了。”
骆梓青说,“我第一天到西藏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喘的不行。”
苏漫靠在他怀里,听他说着最初那段难熬的时光。
“我们团里很多队员都高原反应,虽然出来的时候都通过了体检,但真的落地之后,才知道高原的气候是这样的。拉萨还好一些,海拔3000多,阿则海拔更高,冈南的话,大概在4500左右。”
说着,骆梓青握着苏漫的手臂,把智能手环的屏幕按亮,点开到海拔的界面,显示现在的海拔是3539m。
“不光是高反,还有气候,你还没有出门,高原紫外线太强了,得防晒,戴墨镜,涂润唇膏,护手霜,这些一样都不能缺。”
苏漫嘿嘿一笑道,“青哥,你保养得还挺好。”
骆梓青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也老了。”
苏漫拱在他怀里道,“嗯,我当年看小说,就喜欢年龄大的。”
骆梓青笑了,他说,“你也不哄哄我。”
苏漫歪头看他,笑嘻嘻道,“青哥最帅了,唉,Y区四美啊,冻龄男神。”
骆梓青笑得温柔,用手梳理着她的头发,两个人相互依偎着,这氛围,未免过分美好。
两个人在舒适的酒店套房里依偎缠绵。
休息了一会儿,苏漫倒是有精神了。
骆梓青问,“要不要去大昭寺逛逛?”
苏漫兴奋说要。
反正她哪儿都没去过,哪里都想去。
酒店后面就是大昭寺,出了酒店,苏漫刚要开心地跑两步,却被骆梓青一把拉了回来道,“不能跑。”
话还没说完,苏漫已经头晕。
骆梓青无奈道,“你这叫好了伤疤忘了疼,来到这里,所有动作都得放慢,你不是叫漫漫么,又不是叫快快。”
苏漫听他取笑自己,瞪了他一眼,干脆靠在他怀里道,“我以为我已经适应了啊。”
骆梓青拿她没辙,又从背包里拿了氧气瓶出来给她吸氧。
“刚刚是在供氧房,你当然适应了,现在出来了,自然又会有反应的。”
苏漫吸着氧,再度虚弱,她道,“这也太费劲了。”
两个人龟速往八廓街去,一路上,游客不少,也有穿藏服的,磕长头的,还有乞讨的。
骆梓青说,“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八廓街就是围着大昭寺建起来的。”
拉萨充满着藏域风情,八廓街的楼房都是三层的,两边的建筑装点着艳丽的花朵和装饰,色彩饱和度很高,很有民族特色。
苏漫一路走,一路拍照。
骆梓青拉着苏漫道,“从这边走。”
苏漫于是跟着骆梓青走,骆梓青道,“八廓街其实是一条中转经道,大昭寺内圈有一条小转经道。”
在八廓街,骆梓青找了一家茶馆,“先吃点东西,不然你的高反只会更严重。”
苏漫反正整个人都是晕的,跟着骆梓青就进去了。
摊开菜单,毫无期待。
“难怪你会想念家乡菜。”苏漫看着菜单说。
骆梓青忍笑道,“还好这次我们就七天。”
苏漫挑自己想吃的点了,糌粑,甜茶,油饼,好像都是特色。
骆梓青只是要了一碗朴实无华的牦牛肉面。
事实证明骆部长是在西藏生活过的人,苏漫最后也要了一碗牦牛肉面,而甜茶和糌粑,都只尝了一小口,就放在一边了。
骆梓青倒是不嫌弃,帮她全都吃完。
苏漫问,“不难吃吗?”
骆梓青说,“你如果只是把它们当食物,那也就还行。”
能在这里活三年,他好像的确不挑食。
吃了东西,苏漫又恢复了。
感觉在西藏,充电很快,用电也很快。
难怪这里的人感觉都很悠闲,高原的环境,也让人快节奏不起来。
天气不热,日头很晒,落在背上很扎人。
骆梓青带了墨镜和伞,两个人全副武装,去往大昭寺。
没有那么虔诚的信仰,但感受藏族文化,也是不错的体验。
转了一圈经,苏漫记得骆梓青书房里有一个小小的转经筒。
“跟送你的藏银梳子一起买的。”骆梓青说。“以前每次想你,起了贪念,就转一圈经筒,让自己静心。”
苏漫被他牵着手,骆梓青说,“大昭寺是松赞干布为迎娶尼泊尔公主而修建的寺庙,最初供奉的是尼泊尔公主带去吐蕃的一尊8岁等身像。”
苏漫一边听一边看,问他,“现在呢?”
骆梓青道,“现在这里面供奉的,却是文成公主从大唐长安带去的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
“后来,大唐和吐蕃打仗,为了不让大唐把这尊佛像夺回,吐蕃就把这尊佛像用泥巴封住,变成了文殊像。此后金城公主来到吐蕃和亲,将这尊像又重新供奉了起来。”
苏漫皱眉说,“好乱。”
骆梓青说,“佛门也非清净地。其实佛的本意,是要让人在人间证得因果。但最后,人往往不是陷入法执,就是陷入我执。”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看破红尘,云淡风轻的超然。
苏漫握着他的手,问,“你现在超脱了么?”
骆梓青捏了捏她的小脸说,“怎么可能呢?看到你的时候,我的贪嗔痴戒就都犯了一遍。”
苏漫洋洋得意地说,“这么说来,还是我耽误你一心向佛,证得人间正道了?”
骆梓青不接话,刮了刮她的鼻子,牵着她,继续去转经。
晚上两个人找了家餐厅,吃了顿不怎么样的晚餐,回酒店的路上,苏漫突然觉得手心有点疼。
骆梓青握着她的手仔细看了看道,“扎了根刺,回酒店帮你用针挑出来。”
沿途,骆梓青还买了些补给品。
苏漫看着骆梓青买了饼干,蛋黄派,泡面那些的,她默默加了一包鸡爪和一包薯片。
回到酒店,骆梓青拿了针线包里的针,小心地为苏漫挑了手心里的刺。
苏漫看着骆梓青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笑了笑道,“青哥,我不怕痛的,刺要挑出来才会好。”
骆梓青仍是满脸严肃地盯着她的手掌,找那根刺的位置,仿佛是在做一台非常复杂的外科手术。
一阵尖锐的刺痛。
随后,骆梓青挑着一根很小的,褐色的刺给她看道,“就是这根了,应该好了。让你调皮,到处乱摸。”
苏漫伸手在他的腹肌上一阵乱摸后道,“花开堪折直须折,以后松了就摸不到了。”
骆梓青听着她说出这番虎狼之词,为她上了些碘酒,全部弄好之后,又叮嘱她,今天不能洗澡。
“洗澡也会高反。”他说。
苏漫问,“那你不嫌弃我脏吗?”
骆梓青道,“没关系,今晚我也不洗了。”
苏漫看着套房里华丽的大浴缸,暗道可惜。
骆梓青顺着她的目光,明白了她的目的,他说,“回沪了,周边什么样的酒店浴缸没有?”
苏漫红着脸说,“我没想那种事,你别胡说。”
骆梓青点头道,“刚刚我在自摸是吧?”
苏漫假装左顾右盼,耳朵都红透了。
骆梓青说,“昨晚,也不知道是谁。”
昨晚很积极主动的某人,答不上话来。
她起身去洗漱。
等到苏漫磨磨蹭蹭洗漱完,骆梓青特地帮她涂了润肤乳。
他的手,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从面积上看,的确是骆梓青占了便宜。
苏漫说,“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骆梓青为她涂了润唇膏,问,“真的么?”
苏漫已经整个人如一只猫儿一样,贴在了他的身上。
“漫漫。”骆梓青吻着她的耳朵,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每当她如此粘人又温顺,总是让他心旌荡漾。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彼此有婚姻的名分。
所以,交契之事,难道不是人世间最正常的事情么?
第二天是在酒店吃的早餐,终于吃了一顿像样的饭菜,苏漫摸着滚圆的肚子,晒着太阳,心满意足。
骆梓青说,“今天开车去阿则。”
苏漫问,“多久?”
骆梓青看了看路况说,“大概四个多小时吧。”
整理了东西就出发,去往骆梓青曾援建过的阿则。
“阿则比不上拉萨,不过沿途的风景是不错的,我们不走高速的话,可能要8个多小时才能到达。”
苏漫说,“我听你的。”
骆梓青最后还是选择不走高速,两旁的山峦起伏,宽阔的公路,苏漫用手机连着车载,放着骆梓青的歌单。
藏音高远嘹亮,在辽阔群山之间,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苏漫一边吃薯片,一边唱歌,然后薯片呛进了气管里,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骆梓青道,“乐极生悲啊。”
苏漫无语。
吃完了薯片,苏漫翻出了鸡爪,一边啃,一边吸氧。
还问骆梓青要不要吸氧。
骆梓青点头,她把氧气罐送过去,一股泡椒味。
这下骆梓青也呛到了,咳嗽了几声,苏漫问,“要不要吃鸡爪?”
骆梓青一手把方向盘,一手拿着氧气瓶,问她,“你觉得我哪个手拿鸡爪子合适?”
苏漫举了举自己的爪子表示,“我的爪子,怎么样?”
骆梓青表示,还是免了,就怕嘴巴没吃着,鼻子享了口福。
翻过了一座高山,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副绝美壮阔的风景。
苏漫兴奋道,“青哥,好漂亮!”
骆梓青说,“特地带你来看看,其实西藏的美景都在路上。”
苏漫笑问,“尕扎景区呢?”
骆梓青答,“也在路上,文旅集团在景区最大的投资就是修路,其他配套都是很小的一部分。”
浩瀚广袤的湖泊,在群山脚下铺开,就像一块碧玉。
远处,是白云围绕着的雪山。
苍凉的天地间,人迹稀少。
骆梓青将车停在公路旁一处空旷的地界上,苏漫下了车,被眼前的风景所震撼。
藏地的朔风扑面而来,彩色的经幡猎猎作响。
湖畔,居然有一排经筒,苏漫走过去,转动每一个经筒,转一圈,仿佛就是一次圆觉。
心灵都被净化了,苏漫张开双臂,回身望向骆梓青说,“青哥,这里实在太美了。”
骆梓青帮她拍照,让她参照小红书上的样子摆姿势。
苏漫第一次知道,骆部长居然也把小红书玩得明明白白。
骆梓青解释道,“为了不挨骂,特地学习了的,据说按照小红书上的攻略,被女友骂的概率能下降70个百分点。”
苏漫好奇问,“你听谁说的?”
骆梓青说,“何嘉扬。”
苏漫黑线问,“他是不是经常被他老婆嫌弃?”
骆梓青微笑点头表示,“所以他很有斗争经验,跟着他可以少走弯路。”
沿途欣赏了唯美的藏地风景,可也经历了一段非常难开的泥泞道路。
到达阿则的时候,有些下雨了,骆梓青开了一天车,必然是累了,苏漫于是说就在酒店用餐。
阿则给苏漫的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