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美虞深知自己脑袋在理科方面还没有开窍,当年全凭借着题海战术将知识点囫囵吞枣,应付过高考。
如今虽然高考被取消了,但是被推荐上来的大学生们学习格外勤奋与刻苦,卯足力气想要用两年奠定一辈子攀登的基础。
她还没去念大学,已经感受到这种氛围,是以柯美虞第一次格外认真对待学习,也对待今后的人生。
她要借由空间和系统丰富提升自己,以此为跳板,却又不会害怕这两个金手指在哪一天突然消失!
五个光棍汉的屋子里虽然没多少东西,但是他们没有女人打理,仅仅凭借着娘偶尔帮忙洗晒被褥,屋子里弥漫着男人浓重的汗臭味。
差点没将柯美虞熏晕。
她眉头一蹙,转身去拿了抹布和盆子,装模作样磨蹭地收拾,等时间挨到了,一个清尘术过去,空气立马清新舒畅起来。
墙壁上的浮沉、蜘蛛网不见了踪影,几十年的房梁漆黑泛着光泽,地面不光没有尘土,就是几十年都没有踩平的土地,也齐整平实。
被褥、衣服洁净散发着淡淡桔梗的清香,桌椅上常年残留下来的污垢也不见了踪影。
有着舒畅的学习环境,柯美虞才借口冬天寒冷,紧闭门窗,闪身进入空间学习。
空间里时间流逝速度慢,更适合学习和冲刺了。
柯美虞回忆了下秦元九讲述的知识点,又跟着录像学了遍,自己细细地一点点琢磨,竟真的有种顿悟的感觉。
她趁热打铁,做了相关内容的题,竟然能达到九成以上的正确率!
柯美虞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学习满满的成就感,太让人激动和振奋了。
趁着这个劲头,她将小学的语文课本啃了一遍、背诵了二十篇美文美句。
学了这么久的习,柯美虞身心满足后,便是对食物的渴望。
为了犒劳自己,和辛苦劳作的家人,柯美虞按照配方用从京都得来的好茶叶,跟奶粉一起凑合着熬煮奶茶,再放上红豆、自制的芋圆,拌上蜂蜜。
虽然不如自己最爱的那款奶茶醇厚丝滑,却也能让人的蓓蕾得到异常地满足和幸福。
午饭的时候,柯母和柯元大才满面红光地回来。
全家人忍不住迎上前,询问事情办得如何了。
柯母先接过自家小棉袄端上来温热的奶茶,喝了一大口,被这新颖的饮品给惊到,忍不住又品了几口,才长吐一口浊气,在众人催促的目光中,笑着点头:“妥了!”
“大后天十二号是农历十月大月份的二十九,易纳采,咱请人帮着去李家提亲去。”
大家伙儿跟着高兴,“咋这么快?之前还说等着,大后天就要提亲?”
昨晚的事情,只有柯老四夫妻俩、老爷子老太太,以及柯美虞和柯元大知情。
柯母不好细说,笑道:“这有啥快不快的,俩孩子各方面合适,两家人脾气又对付,早几日晚几日不一样吗?”
“再说,老大过年后就要去省城念书,早点将媳妇儿娶进门,他也安心攻读学业。”
大家伙儿想想也是,很多人直接经由媒人介绍句见个面,就谈婚论嫁。柯元大和李娟梅好歹还自己相处过一两回。
秦元九捧着一缸子奶茶慢慢品着,“娘,让社长家的婶子帮忙去李家说亲吧?”
柯母和柯老四一愣,“社长家的媳妇儿?咱们能说得上话吗?”
他笑着点头:“最近落凤村动作大,社长每天恨不得跑三次跟着指挥,大哥是省城海J潜艇学院的大学生,请他跟婶子当主持人和媒人,三家面子都好看。”
柯老太直接拍板:“就按小元说得来,给俩个小年轻当媒人和证婚人,是好事呀。社长两口子脸上有面子,李家也能感受到咱们的诚意,不被他们同事笑话。”
她琢磨着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偷偷掏出两根人参分别当谢媒礼和聘礼,再添置上二十块钱。
不是她偏向四房,而是柯家受益于宝儿太多。
等四房关起门来,柯母才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昨晚李娟梅差点遭了大罪,不过有着柯美虞的符箓,她一夜无梦到天亮,直到被一声尖叫震醒。
温暖的被窝、熟悉的床铺,李娟梅脑子有些迟钝,险些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秀芹,你一大清早喊什么呢?让不让人睡觉呀?”
她们都知道李娟梅被六子掳走,内心兴奋又有些害怕,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才眯亮眼,就被人喊醒。
她们都有些不悦地问道。
秀芹是被脸上冒出的痘子疼醒的,手一碰,尖锐得疼让人打了个机灵。她连忙爬起来,就着窗户里透过来昏暗的光,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头上、鼻尖、下巴冒了好几个痘子!
原本就被寒风吹得皴黑不已的脸,更加让她觉得惨不忍睹,尖锐的声音便控制不住发出来。
“我,我脸上长了好多痘子,”她哭丧着脸说。
躺着的几个这会儿也感觉到脸上的不舒服,不,应该说浑身都有些不对劲。
“我牙好疼、耳根子也疼,头也是……”
“我嗓子难受,好像扁桃体发炎了……”
“我……”另一个女知青张张嘴没敢说出来。她长痔疮了……
李娟梅抹了一把脸,也觉得有些油汪汪的,无声冷笑下,随即气急败坏道:“能不难受嘛?我三个煤球都被烧完了,空气干燥,不火大才怪了。我脸上冒的油都能炒盘菜了!”
几个女知青一呆,尖叫声硬生生被卡在嗓子眼。
她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款不敢置信。
昨晚她们可是紧闭着眼,听着她挣扎呜咽声中,被当成麻袋抗出院子。
她们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呢她们内心本就仇富,二呢,她们也是孤身一人下乡,多管闲事意味着,下一个遭罪的就是自己!
可这不耽搁她们默默地痛快使用炉子。
原本李娟梅小气地将炉子通风口掩住大半,只辐射一点热度,从晚上燃到天亮,也就耗费一颗煤球。
现在她们直接将通风口打开半数,感受到热意迅速窜满整间屋子,在暖洋洋中,她们调整好心态舒服地入睡。
为什么,此时此刻李娟梅还安然无恙地待在被窝里?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可能她们一点都没察觉。
而且哪个女人经历这样的事情,不是要死要活?
偏偏她没有任何异常,还在意她们多用的这两颗煤球?
天已经大亮,晨光透过厚重的窗户纸照射进来,李娟梅白皙秀美的小脸带着薄怒,眼睛漆黑泛亮,可没有丝毫苦涩与勉强。
在几个女知青怀疑人生时,李娟梅哼哼着起身洗漱完,将自己的东西收入箱笼里,上锁走人。
出了门,她微微吐口浊气,望着祥和安宁的乡村景色,内心半是寒凉半是滚烫。
“小李同志起得这么早呀,”村子里有名的,连村长他们都发怵的“骂街王”,远远地笑成一朵花,冲她打招呼。
李娟梅浑身一颤,望着高升的太阳,勉强笑着点头,“范婶子好。”
“哎,城里来的姑娘就是懂事有礼貌,瞧这温声细语的。”
走进了范婶子冲她一阵挤眉弄眼,在李娟梅恶寒中,小声地说:“闺女别怕,以后范婶子罩着你,保管村子里一切宵小都不敢近你的身!”
“我姑嫁到白南庄,她孙女是汤家的媳妇儿。”
见李娟梅一脸疑惑,她笑着给科普道:“汤家就是柯老四的岳家,这你该明白了吧?”
“昨晚连雯,就是柯元大的娘,亲自敲我的门,嘱咐我平时多照看下你。可千万别叫村子里拿起子恶人给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