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先把这个穿上。”
“这是……”
“没什么。”
阮醴从包里拿出来一件防弹背心,不等苏芒同意,直接穿在了苏芒身上。
砰砰!
响起两声枪声,陆知松的人追过来了。
不过,她也没想再跑了。
阮醴只是想把苏芒带到爆炸范围之外,这里树多,正好能够掩护她们,方便她开枪。
“他们来了。”苏芒悄声开口,拉着阮醴蹲下,怕惊扰到陆知松的人。
“您先别动。”阮醴松开苏芒的手,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阿醴……”苏芒也站了起来。
陆知松抬了一下手,示意先不用开枪,得意地朝阮醴走来。
“阮小姐早投降不就好了。”他以为阮醴是发现走到了死路,主动出来投降的。
不料,他的话刚说完,就看见阮醴举起一把枪,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几枪下去,跟过来的五个人已经全部倒地,捂着腿嗷嗷叫,而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他见识过阮醴的枪法的,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亲自成了枪靶。
砰!
最后一声枪响,陆知松也踉跄着倒在了地上。
可是,这并不是结束。
不远处,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瞬间吞噬了整栋别墅。
陆知松忍着疼痛,抬头看去,眼中映照着火红的火海。
而阮醴和苏芒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陆知松愤怒至极,不知道他该庆幸自己没有葬身那场火海,还是自作自受沦落到这个地步。
陆知廷在来的路上,看见不少车往相反的方向走,而且速度很快,逃命似的。
耳朵里面嗡嗡的,但他好像听见有人说他傻,说他是要去送死。
送死?
所以,前边真出什么事儿了?
还没有走近,就听见一声爆炸声,红色在他模糊的视线里异常扎眼。
爆炸了。
油门早就踩到底,任凭他再怎么心急,都不能立马飞到阮醴身边。
副驾驶上的手机响个不停,是陆熙承打来的,他告诉了陆知廷有人给阮醴打过电话的事儿,也告诉了陆知廷他听到的那个地址。
可后来仔细一想,那个地方好像是被陆知松买下来的。
陆熙承也在往北郊赶,他也路过了不少逃命的车辆,但就是没有看见陆知廷和阮醴的身影。
陆知廷下车,看见了停在草地上没有被爆炸波及的跑车,这是阮醴的车。
车在这儿,那……人呢?
难道这就是命运?就算他救了阮醴一次,可她还是逃脱不了被炸伤的命运?
陆知廷不相信,信什么都不能信命。
“阿醴!”
可是,火海冲天,他要怎么去找阮醴?
陆知廷颤抖着双手,一遍一遍地哭喊。
火光刺得眼睛生疼,耳朵也嗡嗡作响,可这些都比不上他内心的疼痛。
他距离火海很远,再近一点,这双眼睛可能就要直接报废了。
废一双眼睛,找一个人。
也……值得。
陆知廷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去,却突然被一双手猛地拉了回来。
“不想再看见了!”
是熟悉的声音,只是……阮醴真的生气了,碎发盘聚在她紧蹙的眉头上。
“阿……阿醴。”即使他的眼睛再不中用,他也能一眼认出阮醴。
“陆知廷?”苏芒看见陆知廷之后,满脸诧异,甚至有点儿不想看见他。
经过这件事之后,她突然发现,不止是儿子净惹事,整个陆家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么就是品行不端,要么就是关键时刻帮不上忙。
京都中心医院。
季兆中被阮醴叫了过来,一边给陆知廷上药缠纱布,一边生气地骂陆知廷是不是想做一辈子瞎子。
不过,他也不是真骂,至少这说明陆知廷是非常关心阮醴的啊。
唉!算了,难做的事情都交给他吧,只要阮醴能有个好归宿,他也不怕多费点儿力。
“好了,安分点儿啊,再随便拆我绑的纱布,我就……”还想不起法儿治你了?“……我就把阿醴带走,哼!”
阮醴在一旁站着没有说话。
陆知廷乖乖地在病床上坐着,也不敢开口。
心想:这个老头,怎么这么吓人?
“季先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陆熙承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能有什么大问题?好好养着吧。”季兆中双手往身后一背,走了,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说道:“阿醴,晚上记得回来吃饭啊。”
或许,季兆中是想让阮醴回去跟钟楚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知道了,舅公。”阮醴送季兆中下去之后,又回到了陆知廷的病房。
可她也只是在里面坐着,什么都不说。
苏芒拉着陆熙承出去说刚刚发生的事情,房间里面只剩下陆知廷和阮醴两个人。
“多谢。”阮醴突然开口。
这是一声迟到的感谢,但她是一定要说的。
“不,不用。”这本来就是他心甘情愿做的,而且,他这是在赎罪,这样做,他心里会好受一点。
然后,一下午无话。
抚宴区。
程家已经搬到了京都,一切已经收拾妥当。
最近钟楚筠情况不对劲,夏至决定暂时留在京都,而且,她必须得把夏至弄回来。
老住在别人家像什么话?这房租她可不出。
可她万万没想到,一进程家客厅,还没有站稳,就听见程晋深说:“我娶你,你嫁给我。”
夏至一惊,怎么这么突然?忽略掉刚刚那句话,说:“我来找夏天。”
怎么感觉她是一个外人似的?
“下个月十二号订婚,下下个月十五号结婚,之后我们就可以去度蜜月。”程晋深看着夏至,自顾自地说着以后的安排。
“我来找夏天。”夏至还是这句话,但是她不好意思看程晋深。
“我觉得有夏天一个孩子也挺好的,你工作忙,我们就不再要孩子。”这些他早就想好了。
夏至十分无奈,这个程晋深什么时候这么无赖了?看来,她只能使出杀手锏了,于是,非常认真地说:“我们不合适。”
程晋深不认同,“嗯?我未娶,你未嫁,怎么就不合适了?”
“我比你大。”
“我们同年。”
“我生过孩子。”
“我的孩子。”
“我孙子。”陈数下楼,正好接上话。
夏至无措,两个人她要怎么对付?
“我,我的一切,一切,都在F洲。”她向来都是以工作为重的。
“包括我吗?”程晋深问夏至,他并不觉得夏至真的对他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但是,陈数一句话瞬间秒杀了程晋深,“程荐铭,收拾东西,搬家。”既然夏至想在F洲,那他们就搬到F洲。
夏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刚搬的家吗?
“妈,不用收拾我的。”程晋深之前去过国际重型监狱,他的东西还在那儿留着。
夏至赶紧附和,“对对对,妈,不用……”不用搬家,“不是不是,阿姨,阿姨,我……”秃噜嘴了。
哎呀,都怪这个程晋深,一着急被他带跑偏了。
夏至想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给!”陈数瞬间乐开了花儿,递给夏至一张卡。
夏至一脸茫然,“……什么?”
“改口费啊。”刚刚那声“妈”她可是听见了的,“晚了一会儿,别介意啊。”
夏至僵硬地拿着那张卡,没有搞清楚状况。
这就……成了?
夏天一点一点地挪到了夏至身边,悄咪咪地说道:“一百元起。”
于是,夏至毫不犹豫地开口:“谢谢妈。”立马收起了银行卡。
程晋深顿时愣住。
原来想哄好夏至,钱才是最有用的。
赶紧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