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在冰凉的地上躺着,她很冷很冷,张开嘴想叫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就这样只能躺在冰凉的地上,努力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
她这是死了吗?这里是地狱吗?
不然怎么如此的黑!如此的冷!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儿?我好冷好害怕!
醒来,睡过去,再醒来,再睡过去,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了多少次她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冷得要命,饿得要命。
意识逐渐模糊,她突然间就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饿了,而是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飘了起来,就像是飞的那种,她想回家,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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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眼睛还未睁开的时候席文便听到了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倏地睁开眼睛,却又猛然闭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肖岩柏的大手抬起来放在她的眼睛上面,遮住住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不要一下子睁开眼睛,试着慢慢睁开。”
席文试了好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眸,她原来没有死啊!
“……”干涩的嘴唇微微张开却未能发出丝毫的声音。
“你睡了七天,滴水未进喉咙里肯定跟着了火一样发不出声音,来,喝一些糖水。”肖岩柏将她扶起来将枕头立起靠在她的后背让她斜靠在*头,然后端起桌上还冒着水汽的糖水,用汤勺舀了一勺尝了一口,“不烫,很甜,来张嘴。”
席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嘴唇依然是刚才想要说话张开的状态,表情看着有些呆。
肖岩柏低低地笑了起来,“怎么了?睡了七天睡傻了?还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被吓傻了?”其实她睡了几天他并不是很清楚,因为她在地下室里呆的那三天是睡着的还是清醒的他不知道,但是这四天她可是一直都在睡着。
那天晚上肖玮飞跟肖天勇大吵,以致肖天勇心脏病突发被送进了医院,紧急抢救了几天才醒过来,那几天肖岩柏一直在医院里守着,根本无暇顾及席文也完全忘了她还在地下室关着,三天后他从医院回到大院才记起地下室里关着的女人。
当他打开门下去的时候吓了一跳,她面如白纸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那样子可怕极了,当时他的两条腿都软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那样害怕过,他是扶着扶手才一步一步走下去的,来到她跟前一探鼻息,还有微弱地气息。
把她送入医院抢救了好几个小时她才脱离生命危险,可却一直睡着不醒,他真怕她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感谢苍天,她总算是醒过来了,否则他都准备把这家医院给砸了。
勺子轻轻塞进她的嘴里,倾斜,将糖水倒入她的口中,“文文,甜吗?”
席文出乎意料地点了下头,用舌尖舔了下嘴唇上残留的糖水,真的很甜,她都没喝过这么甜的糖水,都甜到了她的心窝里。
“那就多喝点,来,张嘴。”
一碗糖水喝完后,席文感觉不仅嗓子舒服多了就连浑身都好像有劲了,她试着张了张嘴缓慢说道,“我真的没有用烫的水给少夫人洗脚,我测过温度的。”
肖岩柏看她一眼,抬起手擦了擦她嘴角挂着的一滴水,“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
“以后做事长点心,学聪明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