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当初拿了一半了遗产,即使用完了,郭陨也不可能只有那么些钱。
要知道,当初迎娶谢微的时候,还给了百两银钱呢!
原本的吴氏还有些许心虚,可是,当谢微提到银两时,她便觉得自己做到事情是没错的。
毕竟郭陨有那些积蓄,给一间屋子也没有什么。
要是谢微知道她如此想,怕是要笑出声了,谁说有钱就要送房子了?
又不是什么大善人。
吴氏忍下不满,轻笑着,“这不是侄子不在,屋间空着,便借来存存东西。”
她把与郭陨的关系摆在明面上,把她自己鸠占鹊巢的事情,似乎在说,亲人间不必在乎这些。
谢微却是松了口气,若是他们没住过那个屋子,她倒是没有那么生气了。
也能好声好气的跟吴氏说,“哈哈,借与二婶倒也没什么,毕竟,如您说的这般,怎么说我们也唤您一声二婶不是。”
吴氏点点头,没有再接话。
见吴氏只说借而不提还,谢微挑了挑,果然和平是解决不了事情了。
既然她不提,那你便她来吧。
“二婶,那您什么时候把东西清出去呢?”
吴氏愣了愣,没想到谢微真想拿回屋子。
“东西繁多,清理起来太过麻烦,要不你们还是上县里住吧。”
明显,吴氏的意思就是不清。
突然,谢微苦着脸,为难的看着吴氏,“二婶,不瞒您说,我们出去这么些日子,积蓄都花完了,不然也不会回来不是?”
说着,看向把玩着手中茶杯的郭陨,“我们是回来继续打猎的,是吧?”
郭陨没有关注桌上两个女人的对话,知道谢微肯定又会开始搞事情。
自己又不打算参与,于是只是盯着手中的茶杯想事情。
“相公?”
忽而听到谢微喊他,抬头,知道她大概要自己配合。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犹豫了一会,还是问,“怎么了?”
谢微无语,能不能不要这么与世隔绝?
扯了一个笑,“我同二婶说,我们准备回来打猎了。”
郭陨挑了挑眉,知道谢微又在卖惨了,迟疑了一会,还是点头。
之后,继续看向手中的杯子,摆明了不想参与她们的话题。
谢微也不在意,重新皱着脸看向吴氏,“您也说说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总是打猎,身体也受不住啊。”
郭陨这句话听到了,抬眸看向谢微,他有那么老吗?
提到打猎,吴氏倒是突然有了底气,翘着腿,睨着谢微,听着她说完。
“说到打猎,之前分母亲遗物时,商量好了,你们家要给我们送肉。”
顿了顿,似乎想要给时间让谢微回忆。
“可是,现在呢?我们一块肉都没见过。那么,借你们的屋子用也没有错吧。”
果然,谢微愣了愣,好像真的忘了这点了。
看向郭陨,正好他抬头,皱了皱眉。
看出了他眼里表达的含义,自己埋的坑,能怎么办?
没有表现出慌乱,她确实没有想到,她们会这么快回来啊。
“二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若是相公打到猎物了,便送过来,这不是还没猎到野味嘛,我们也想补贴您些肉类的。”
吴氏怔了一下,谢微说的蛮有道理的。
但是,即使这样,她也觉得是谢微他们违了信。
轻哼一声,“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不搬了。”
说完,吴氏起身就出门了,不再理会屋里的谢微和郭陨。
谢微无语的张了张嘴,这是恼羞成怒了,不愿讲道理了是吧?
眯了眯眼,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傲娇,我们去住客栈吧。”
郭陨疑惑的看向谢微,这就放弃了?她不是这种人啊?
看出郭陨的不解,笑了,“上次不是没有与县令好好聊聊吗,我们去请他吃个饭。”
蛮不讲理的妇女,只能依靠官府来规范了。
郭陨听到这里就知道了,谢微是不准备同吴氏晓之以情了,直接搬上了县令。
谢微确实猛地觉得,和吴氏闹着玩没有什么意思了。
原本还可以,自己的戏精之心有地可安放,没想到人家不配合,话没说完,直接撂摊子走人。
谢微这出戏演了一半,有些不开心。
吴氏出门半天,跟着郭勤回来,跟他说了这些事情。
郭勤还是那个老实软弱的男人,一听就说,把屋子还回去。
吴氏可就不乐意了,那间屋子他们都用了一年多了,也不想搬了。
没想到,回屋之后,看到谢微和郭陨已然离开。
愣了愣,差了郭勤去郭陨家看了一眼,也没人。
吴氏忍不住扬起嘴角,莫不是谢微心虚,不敢来了?
也是,算起来,一年多的野味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他们欠了她家这么多野味,她拿他们一个屋子,情有可原。
可是,吴氏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在准备晚饭的时候,谢微又上门了。
“二婶诶!”
吴氏愣了愣,看向旁边帮忙的郭勤,对视一眼。
皱着眉,掂量着手中的菜刀,居然还好意思过来?她还没找他们要一年多的野味呢!
想着,吴氏便出去了。
郭勤看到她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菜刀,生怕出什么事,于是马上跟了出去。
看着,刚到门口就看到吴氏跪在地上。
抬头看去,郭陨和谢微前面站来一个中年男子。
若是他没有记错,这个人应该就是凌阳的县令了吧?
快步走到吴氏身边,也跪下了。
突然有些埋怨吴氏了,平时怎样嚣张跋扈也就算了,为了家庭和睦,他都可以接受。
甚至,外界对他畏妻的想法他也没多在意,为了家庭的和睦,他觉得没什么。
更何况,因为家中儿子的去世,他也心疼身为母亲的吴氏。
怎么,这次居然还把县令惹上了,这算什么事情啊!
看到前面的两个人跪着不敢抬头,县令轻咳了下,轻轻回头看了一眼郭陨。
他也不想管这种芝麻大小的家庭琐事啊!
只不过郭陨的身份不知道高了他多少,他得罪不起,只能跟着来了。
谢微看着前面这个场景,笑着对县令点头。
县令看到,马上放低姿态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