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大军没有把帐营扎在距离边疆特别近的地方,就像齐孟一样,虽然方便随时进攻,但是也方便对方随时偷袭。
郭陨就是那般,带着一些轻功过人的将士,偷偷潜进了齐孟大营,烧了他们的粮食,烧了他们的帐营。
导致齐孟恼怒又不得不退兵,而退兵前,则是因为怒气而集中全力来骑关战了一场。
可是,怒发冲冠而进攻总是比不上时刻准备战斗的精兵,再加上算计好的战略。
所以,齐孟败得彻彻底底。
岳云大营扎营在边疆城池十里远处,不多不少,只是十里。
接下来两天,岳云并没有进攻,并不是为了让齐孟有时间恢复元气,而且为了赶路一天的岳云大军养精蓄神。
不同于齐孟,郭陨安排了不少人在军饷存放处以及伤兵营,避免齐孟效仿他们,攻之不备。
直到第三天,十万岳云大军才浩浩荡荡的往边疆城池去。
大家都很兴奋,大概是距离胜利,距离收复城池越来越近的缘故吧!
而且,进攻总是比镇守来得刺激,有很多的发挥余地,也不会憋屈的退让。
喊住号子,丝毫不怕被齐孟大军知道他们的到来,离边疆越近,他们喊得越起劲。
谢微坐在马上,郭陨在身后环着她,护着她。
他们今日不打算开战,只是去挑衅一番,所以,郭陨带着谢微来了。
战术似乎很是老套,无非就是喊一喊,骂一骂,嘘一嘘,过过瘾,找回底气。
除此之外,在给齐孟施加以压力,告诉他们,我们岳云又来了,准备好受降吧!
之类的……
谢微没有下马,郭陨在她身后控制着马匹,两个人停在了大军中间。
在底下看着,谢微都知道,边疆城墙上的将士们是多么的慌张。
谢微笑着往后靠在郭陨身上,然后说,“瞧瞧吧!我们这二十万大军可不是他们可以对付得了的!”
二十万大军?
明明就是十万大军,在谢微口中则变成了二十万,而且说得理所应当。
“是,他们自然对付不了。”
郭陨也肯定了谢微的说法。
十万大军,为何摇身一变成了二十万?
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十万大军,排着队站着,密密麻麻的,谁回去看到底多少人呢?又没有望远镜什么的。
无非就是看将士站到了前面几里处,大概站多密集,从面积来看人数罢了。
几十万大军,谁会去一一数呢?
所以,谢微和郭陨商量,让站在最远的将士,分散着站,然后拿着稻草人扎在旁边,随风飘扬。
这场面,让齐孟大军好一顿慌!
岳云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的将士,他们怎么从未收到过消息,他们的内线已经出事了吗?
并没有!
因为根本就没有来援兵,几个稻草人便让他们吓得慌慌张张的。
胡加鲁接到消息,赶到了城墙上。
眯着眼睛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会,胡加鲁定睛一看,看向了位于队伍中间偏前的谢微!
心中有气,有怨,还有其他一些他现在不愿意承认的东西。
谢微,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齐孟的经济命脉握在了手里。
现在,随手一松,齐孟成了一盘散沙!
谢微此时也穿着盔甲,但是,一眼便知道,她就是谢微。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坐在了郭陨前面,两人同一匹马!
谢微和郭陨说着话,没注意到城墙上的胡加鲁已经看到她了。
而郭陨在他视线射过来的时候,便发现了。
不过,没有跟谢微说,相反的,紧紧搂在了谢微的腰间。
“他们要喊到什么时候啊?”听着前面的将士兴奋的叫喊,谢微觉得自己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郭陨抬眸看了一眼胡加鲁,只道一句,“差不多了。”
确实差不多了,因为胡加鲁都出现了,该开始对喊了。
“郭陨!烧营之仇,你我来日再算!”胡加鲁恶狠狠的大吼一声,把所有人的视线全部转移过去。
包括谢微。
谢微愣了一下,抬眼看去。
上次看见胡加鲁还是在骑关那次,这么一见,觉得时光不饶人。
谢微轻声问郭陨,“这是咋滴,岁月催人老啊?胡加鲁咋老这么快啊?”
郭陨闻言,轻笑一声,然后随手捂着谢微的耳朵,然后才喊,“本将等着!当然,鸠占鹊巢的齐孟君主,也该收拾收拾,让出边疆了!”
这个“让”字他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
虽说边疆一开始确实的岳云的,但是,谁又说得清楚,千百年前,边疆是属于谁的呢?
若是齐孟鸠占鹊巢占个几百上千年,后世大概也会觉得边疆本该是齐孟的吧?
于是,胡加鲁不想回应郭陨这句话,而是看向谢微,喊道,“我们齐孟的庄主,何时回来主持大局呢?”
齐孟的庄主?确实也不怎么好听。
主持大局?倒是异想天开。
谢微笑了笑,大声说道,“胡君主倒是说笑了,生意乃是小事,国安才是大事!既然齐孟边疆都还在您的手里,我怎么能安心主持大局呢?”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有心人总会听到。
胡加鲁眯了眯眼睛,知道谢微在威胁他!
“我们齐孟庄主这是在威胁齐孟?原来岳云护国大将军郭陨的夫人竟然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
呦呵!
骂她可以!凭什么骂郭陨??
“胡君主又说笑了,哪来的恩,又是哪来的义?”
说着,谢微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啊!胡君主说得是,做人万不该忘恩负义才是!”
胡加鲁莫名觉得有些不妙,谢微哪里会置自己于不仁不义之境地?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谢微说,“恩!我不顾两国矛盾帮齐孟钱庄起死回生是恩!义!我把最得力的助手送往齐孟是义!”
“而齐孟!不仅鸠占鹊巢!还妄图败坏身为女子的我的名誉,置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若不是您口中我红杏出墙的对象是我夫君,那么,你口中齐孟的庄主,想必也无法站在这里同您说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