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郭陨在将军府武场里教岳源习武,一轮训练结束,就在岳源打算去找郭浅玩的时候,被郭陨叫到一旁了。
看到两人在自己不远处停下,谢微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郭陨转头看了一眼谢微之后,才蹲在岳源前面,与他平视。
“太子殿下,知道为什么师父要跟你说什么吗?”
岳源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不自觉转头看向谢微。
却发现她正看着这边点动静,但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却不自然的撇开了眼,装作耐心的看着两个孩子玩。
岳源低着头思考了几秒,马上便知道了,大概是我师父和微姨商量好的事情吧。
不过,是什么事情呢?
“师父,徒儿不知。”
“你知道,浅儿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浅儿快一岁了,还说不出完完整整的一句话吗?”
提到郭浅,岳源的表情明显严肃了几分。
郭陨则是继续说,“那你知道清儿为什么现在会说话了吗?”
岳源皱了皱眉,他平日里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
他喜欢和浅儿待在一起,虽然她还不会说话,但是,他都能够明白她想要表达的事情。
因此,也就没觉得说话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反正,他都懂不是吗?
但是,郭陨这么一说之后,他倒是觉得自己平日了忽略了这一点。
是啊,浅儿和他们都一样,也是需要学说话的,都是需要交流的。
郭陨看到岳源一直没有说话,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开口解释,“因为清儿一直都是由大人带着的,大人也有意识的徐徐引导他开口说话。但是,浅儿一直都是你来带的,别说师父不让你和浅儿玩,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岳源听到这里,脑子嗡嗡响。
大人?徐徐引导?郭浅强调这些,难道是不希望他再带郭浅了吗?
他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带得很好了!
岳源横着脸握起了小拳头,“师父,不用大人,我也可以教浅开口说话!”
郭陨挑了挑眉,知道岳源大概误会了,不过,也没有解释,转头故作沉着脸道,“那就让我们看看,是不是你可以帮师父和你微姨带好浅儿?”
“一定可以!”岳源目光坚定,转身就走。
谢微看到岳源转头就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和他对视着,也忘了自己是在偷偷,并没有移开视线了。
岳源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谢微跟前,“微姨,源儿可以带好浅儿的,您相信源儿!”
谢微愣了愣,然后马上点点头,笑着揉了揉岳源的脑袋,“微姨自然相信源儿可以带好浅儿。但是,源儿一定要有意识的引导浅儿说话才是!”
岳源松了口气,点点头。
之后就转身往直愣愣看着这边方向的郭浅走去,郭浅见到太子哥哥来陪她玩了,马上把手上解不开的鲁班锁递过去,“太子哥哥,哥哥!”
岳源习惯性的要接过去,不过,想到什么,马上顿住了。
坐在郭浅身边,看着她疑惑的眼神,认真问道,“想让太子哥哥做什么?”
“哥哥!哥哥!”说着,一直举着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岳源依旧没有接,把手背在身后,狠下心来,继续问道,“想让哥哥帮你做什么?”
郭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把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吸引过去。
郭清直愣愣的看着郭浅的方向,半响,说了一句,“帮她解开!”
郭浅听到郭清的话,马上使劲点点头,“哥哥!哥哥!”
岳源余光看到郭清似乎要过来了,伸出手马上接过鲁班锁,“让哥哥解开?”
郭浅哽咽着,“解!解开!哥哥!哥哥解开!”
岳源松了口气,把郭浅抱到自己怀里,在她眼前一步一步仔仔细细的解着鲁班锁。
原本皱着眉看着的郭陨和谢微,也没忍住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岳源是一点就透,甚至,可以为此狠下心,没有过多的纵容,却也没有太过不满足。
这不,郭浅刚说了两个字,他就马上重新抱起她了。
郭陨突然开口,“他倒是机灵,还来找你做保证了。”
谢微转头看向郭陨,笑了笑,“那可不就是机灵吗?源儿都知道,家里我说了算!”
郭陨轻笑一声,无奈却又宠溺的看着谢微,“行,你说了算!什么时候不是你说了算?”
有了郭陨的鞭笞,以及岳源的努力,现在,郭浅已经从一个词一个词蹦出来变成了一句话一句话了。
谢微很是欣慰,也觉得因为有了岳源,两个孩子带起来也是轻松了一半。
郭陨那边还是没有出来最新的消息,谢微听说,岳南若正在不动声色的盯着,临渊王那边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私养军队的事情。
一等二等,总是没结果,谢微原本该有的着急与紧张也被时间消磨干净了。
二年春,谢微换上新制的春衣,把几个孩子交给张大夫和沁道姑之后,便开始往国威钱庄走了。
因为岳云与齐孟的和解,谢微与胡加鲁约定的在齐孟钱庄分到的分成不往岳云用这个条件也自然而然解除。
又是一年春耕,国威钱庄最近的生意特别火爆。
谢微来到国威钱庄,便看到有农户在咨询收成险的事情。
相比随着这两年保险的盛行,大家也越来越能接受花钱买保障这件事情了吧。
来到二楼,谢微对面站着刘掌柜。
“去年秋卖出去的春耕险如何了?”
刘掌柜笑眯眯的,想必是赚了不少,他说,“除了几户地势较低的农户,被前段时间大雨留下的小内涝淹了,这两天大概也有一些农户前来钱庄寻保,其余的都没什么问题。”
刘掌柜这话刚落,谢微刚想满意的点头,就听到楼下忽然爆起一阵慌乱。
谢微和刘掌柜愣了愣,对视一眼,然后两人齐齐往楼下走去。
“我要告你们!!”一个嚣张凶狠的声音响起。
谢微看去,那是一个穿着简朴,脚上的鞋子上沾着粘土的农户,而他的对面站的是他们钱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