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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重生之毒妾 > 第167章 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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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昭鸾被薛永淑唤过去服侍自己的时候,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毕竟这种事搁在往日都是陈宝珠来做的,薛永淑也不习惯其他夫人的手艺。其实说是服侍,实则是每日为她挑选簪花,再为她别上,顺便伺候她用完早膳,便可以回去了。

后院的妾室们大多是想借着簪花的殊荣和侧王妃套近乎,奈何薛永淑是出了名的暴脾气,稍有不慎便是一顿打骂,陈宝珠也就是早几年跟着她进府,到底熟悉她的脾气,又少有犯错,这才一直服侍着薛永淑。若不是这一次在福安寺彻底惹恼了薛永淑,只怕她还能在府上撑些日子。

按虞昭鸾的想法,薛永淑是万不可能传唤她去服侍自己的,毕竟倒了一个陈宝珠,府里又不是没人了,柳青青和宋梅的身份总归是在她们这些下等妾室之前的,薛永淑偏偏点名要她去。她估摸着,大抵是应了那日薛永淑故意留下的话,专门是为了逮她的把柄呢。

好在她前世也替薛永淑簪过花,如此能挑出一件像样的颜色,总不至于会挨骂吧?

如此作想,她已经走到主阁门前,待下人进去通报了一声,她才听到里面传来薛永淑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向来服侍侧王妃得比往日起得更早,若以虞昭鸾往日懒洋洋的性子,一不留神迟了几步,只怕薛永淑怪罪都来不及。再者,也是看福安寺搅得一团乱,回府后薛永淑自作主张处置了陈宝珠,她向来过得锦衣玉食,缺不了人侍奉,所以得找人填补这个空缺,但若这空缺补得不够好,她也定不会放过虞昭鸾的。

其实虞昭鸾心里都清楚,她做的好与不好,薛永淑是都不会放过她的。想到她第一天给薛永淑问安就晚了时辰,没准薛永淑就是为了再防止她迟到,这才安排她这么早来侍候自己。薛永淑是看不惯看她拿王爷做借口,若是再听到她说这样的话,恐怕就再也不会顾及情面了。

虞昭鸾一来到薛永淑身旁,就忙不迭行礼,“参见侧王妃。”

只见薛永淑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几个婢女正端着首饰盒站在旁边,摆出一色来供她挑选。

“你今日倒来得准时呢?”薛永淑果然是记得她那日的事,调侃中带着一丝讥讽。

虞昭鸾轻笑,恭敬地回答道,“自然。孝敬侧王妃是妾身之本分。”

“哦?不是因为王爷昨个儿没在你那儿睡?”薛永淑对着镜子在脖子上抹了些润膏,视线似有似无地向她这边飘来。

“没有,妾身从未如此想。侍奉侧王妃都是我等分内之事,岂能有所耽搁?”虞昭鸾尚且懂得薛永淑想要的答案,她既然想讽刺人,那便随她心愿,也且看看她除了想借此羞辱人,又或是另有企图。

左右叶廷南这几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连整个后院都不曾踏足。只不过她最近几日心绪繁杂,她入府多日,总不能一直周旋在这些女人之中,否则那是吃力不讨好,她得尽快接近叶廷南并取得信任,否则后面还会发生其他难以预料的事情。

不多时,薛永淑收拾完脸,又别了几根钗子,便指了指其中一个婢女捧着的盒子,傲慢地说,“来吧,替本妃选一个。”

那盒子里自然是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只待虞昭鸾选择其中一朵。这些花大多数是从花园里现摘的,有的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整个府上也就只有侧王妃能有这样的便利。

话音才落,虞昭鸾在薛永淑的注视中看到一抹得意,那是一种看戏的神情,她上一次看到也就在几天前。

原来这盒子中摆的花品种虽多,颜色也亮,但大多是残花败柳,花瓣似是遭遇了风雨,凋零得只剩下几瓣,看起来十分萎靡,若是簪在头上,定是不符合身份的。更何况,薛永淑最好面子,最顾及身份,如簪此花,完全不亚于祈福那日的折辱。

虞昭鸾暗想,这个薛永淑打得好主意,祈福那日没亲手抓住她的把柄,心里憋的气可愁着没地方撒了。正巧等到今日,是铁了心把栽赃的证据往她手里送,好再借个培养她的名头为自己开脱。

她若不簪,是不敬,她若簪,则是大罪,进退两难,也无非是现下虞昭鸾的处境。

她心中冷笑,这才是她记忆中的薛永淑,绝不会轻易向任何人示好,也永远对任何妾室保持警觉。也是,她家世庞大,又是叶廷南唯一明媒正娶进门的侧王妃,身份与殊荣同在,她有这个底气,心中只偏向叶廷南一人,又何必屈尊向谁示好?呢

“怎么?妹妹不会连一朵花也挑不出来吧?”见虞昭鸾迟迟不动,薛永淑眼中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怎么会?”虞昭鸾镇定地回道,“只是妾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侧王妃饶了妾身耽搁之误。”

薛永淑一时有些发愣,并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让你簪个花还这么多事?”

虞昭鸾并不在意薛永淑那张不饶人的嘴,继续说道,“妾身想向侧王妃借几样物件,待准备齐了东西,便可为为侧王妃簪花。”

见她坚持,薛永淑冷哼了一声,只能招呼来贴身奴婢,开口毫不客气,“彩月,你听着!”

彩月听命,便走到虞昭鸾面前,“不知虞小主有何吩咐?”

虞昭鸾嘴角微扬,丝毫没有犹豫,“有劳彩月,替我寻来几样物件。便是一把剪子,和一幅针线。”

“好的小主,奴婢这就为小主找来。”彩月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内室去寻。

没多一会儿,彩月便将几样东西拿了过来,“虞小主仔细看看,可是这几样?”

虞昭鸾自然知道彩月不会欺瞒人,拿到的东西又怎会有假。她连忙道谢,将东西一并和装花的盒子放在了一起。

见她忽的拿起剪子,拿起一朵淡粉的花就开始剪花瓣,薛永淑瞬时瞪大双眼,“虞昭鸾,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这是……”

这不是糟蹋花吗?

薛永淑愣愣地看着虞昭鸾动手,却听到她不急不慢地说道,“还请侧王妃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说完,她又拿起另一朵橘色的花,将花瓣原封不动地剪了下来。接着,还有其他几个颜色相近的花。待剪完花瓣,虞昭鸾用穿了线地针依次将花瓣连接起来,再以花心为中点,一圈一圈绕了起来。

随即,众人只见那几色花瓣与花心相连,竟重新组成了一朵色彩饱满花瓣紧实的新花,而这朵新花因花瓣众多,竟呈现了层叠的模样,看起来一簇一簇,十分生动。再凑近细看,针线穿绕处竟还绣出一只微小的蝴蝶纹,似是被真花吸引而至,着实栩栩如生。

连彩月也禁不住喟叹,“真好看呀!”

虞昭鸾收了针线,却是神态自若,并没有因为彩月的赞叹而分心。她淡定地走到薛永淑面前,将花举了起来,“侧王妃,这朵便是妾身为您挑出的,可还满意?”

薛永淑一脸吃惊,她不知虞昭鸾竟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对付她。她原本以为虞昭鸾区区庶女,技艺不精,却不料这一双巧手竟几次带给她不小的惊讶。她明明是想看这贱人丢脸,被责罚,怎料她轻易化解还青出于蓝?

薛永淑一时不知该怪罪还是如何,气的直咬牙,却不能做些什么,不耐烦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你先给我带上!”

“是。”虞昭鸾顺从地走到薛永淑身边,将花插进了她金钗之中,“请娘娘看。”

薛永淑转过头看向镜子,眼前骤然一亮。她没想到虞昭鸾选了几样颜色竟这般衬人肤白,既不突兀到夺人主彩,也不落入俗套让人生厌,果然是好花!

可她不能因为一朵花就原谅了虞昭鸾,原谅她再分走一份王爷的宠爱……

薛永淑不肯作罢,正欲再想个法子收拾虞昭鸾,却听到门外传来通报声,“王爷到!”

“王爷?”薛永淑虽对虞昭鸾抱恨,但一听到王爷的踪迹,立马像换了人似的,脸上忽而惊慌,忽而羞涩。

她喃喃道,“王爷……王爷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他……来人!快来人!将王爷最爱的菊茶拿出来,快!快点!还有他喜欢的那个酥饼,多装点!彩月!彩月……本妃的脸如何!妆乱了吗?”

虞昭鸾知晓薛永淑对叶廷南用情至深,却不知她也能如怀春少女般温柔似水。她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前世的自己,每一次见面前的翘首以盼,每一次都害怕自己不够最好的忐忑不安,叶廷南三个字像是毒药,喝下去就让人神魂颠倒,为了他甘愿放下所有的面子和喜好,只为哄他一个开心的笑。

她愈看,心中的冷意愈大。

如果知道这些都是错付,薛永淑还会再选择这样的爱慕吗?

如果像她这样体会过肝肠寸断和死无全尸的下场,又还会对这个虚伪的男人抱有幻想和期望吗?

不等虞昭鸾回忆,薛永淑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怎么还在这儿碍眼!还不快滚回你屋里去!”

很明显,薛永淑一点也不想在王爷到来的时候还有另一个多余之人站在旁边碍眼,她以往在外人面前不怎么表露,但在虞昭鸾面前,她绝对有权力宣示自己的主权。

虞昭鸾到底懒得与她纠缠,正要告退,门外已有脚步声逼近。

叶廷南闲庭阔步地走了进来,还未看清屋里站着的人,便问道,“这是让谁回屋里呢?”

“王……王爷……”薛永淑看到叶廷南一步步走来,才惊觉适才说得有些失礼,于是解释起来,“哦哦,妾身……妾身是说,虞妹妹来这儿的事情忙完了,可以回去了……”

“哦?鸾鸾也在?”叶廷南并未理睬她的解释,急着偏头看去,那张瓷白如玉的脸蛋印入眼帘,足以勾起他想要疼爱怜惜的欲望。

“参见王爷。”虞昭鸾施礼,盈盈一笑的模样实在可人。

叶廷南这几日忙,不曾见她,忽一看到她的面容,竟觉得她比往日还要美了,也不知是因为为人妇后,平添了一股韵味,竟诱得他几日在夜中思念。

他正想轻薄几句,又想起侧王妃还在,心里的念头终究被压了下去。这个大清早的,他还不想身陷鸡飞狗跳之中。便转头看向薛永淑,问道,“侧王妃近日如何?吃穿可还满意?”

他是照例关怀妻室,可薛永淑却听得极为认真,哪怕他问的稀疏平常,她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惊喜,连忙点头,“满意,满意!王爷为妾身着想,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妾身自然满意!”

说着,她心中油然一股骄傲,竟忍不住向虞昭鸾看了一眼,似是提醒她看得仔细,整个王府中,王爷到底对谁才是最好的。

虞昭鸾却不以为意。到底是薛永淑粗浅,并不知这些人完全不能伤她分毫。

“那就好。”叶廷南点点头,又忽的上下打量了薛永淑几眼,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她头上别着的花朵,他像是触及了那花朵精彩的部分,柔柔一笑说,“今日簪的花不错,看起来甚美。”

“啊?”难道听到叶廷南赞美,薛永淑一边有些不相信,一边心里又像是炸开了花,如不是强忍着脸上的矜持,只怕早已是欣喜若狂。

她羞赧一笑,“这……妾身多谢王爷夸赞……”

又见虞昭鸾就在身旁,她心中的烦躁终究被叶廷南的夸赞冲淡了些许,到底也不是一人的功劳,她难得慷慨,指了指虞昭鸾,“王爷不知道,虞妹妹一双巧手,替妾身挑选了这朵,这才引得王爷赞许……”

“是吗?”叶廷南果然惊讶,看向虞昭鸾的眼神不禁占满了雾气。

“是侧王妃过奖了。妾身簪花而已,不过是举手之劳。侧王妃天姿国色,又得王爷宠爱多年,王爷一见倾故,自然是要夸赞侧王妃的……”虞昭鸾低着头,毫不介意地吹捧着薛永淑。

薛永淑本就心花怒放,怎经得住虞昭鸾再添砖加瓦,当即高兴得找不到方向,又想着自己怎的被一个贱人哄得这么快活?冷静下来,扬了扬眉,“本妃倒不知,妹妹说话原这样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