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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会场内却又传来一阵铜锣声,有司仪宣布,“第二局!二皇子殿下胜!”

“什么!二皇子赢了?”

“是啊!你可没看到刚才二殿下那一招制敌!真是绝妙!”

“怎么?太子殿下……输了?”

“是啊!输了!也不知怎的,第一局挡球的那个……那个……”

“是宋公子吧?”

“对啊!这一局宋公子开场就被围截,根本没机会再抢球,剩下的则专心对付太子周边的防卫!这一招是直击要害啊!”

“你这话说的!本就是二殿下的人更胜一筹,哪儿有那么多歪道理!二殿下治队有方,自然旗开得胜!”

“那太子殿下呢?太子那脚下马力不浅,难道还输了二殿下不成?”

“诶?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哪里说太子殿下不如二殿下?”

“你就是说了!”

“你说什么?”

“好了!你们别吵了……”

雀跃声同时爆发,可近处的席台却也传来一阵杯水倒地的声音,太多议论声纷纷涌入,一再堵塞了虞昭鸾妄图再确认一遍适才通报的真假。

此时叶廷南还未松开怀抱,似是这场对局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满意,他嘴角邪魅地上扬,不禁贴近在虞昭鸾耳边喃喃,“倒是给本王面子了,来得可正巧啊……”

待他轻轻松开禁锢的手臂,虞昭鸾终于得以回头看向赛场外的通道正风尘仆仆走来两个男子。

只见走在最前方的男子一席青衣,高挑秀雅的身影,仪姿款款而来。他面容俊逸,目色淡薄,仔细一看,竟发现他瞳仁微浅,看起来不似常人,却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淡雅疏离。他以玉色竹簪束发,长服纤尘不染,也不知是他走近,空气中竟浮出一层木麝的香味。

她第一次见到比小哥哥还要清隽之人,只可惜他紧抿的唇角却透着一丝冷意。若不是他这般不苟言笑,不是那眉眼间的冷冽,也不是那神容中独一的孤鹜,兴许她会更有好感。

再看他身后来人,冰蓝丝绸的外袍透着一丝贵气,甩开的长袖是雅致的雪白滚边,再见此人眉目如画,棱角分明,尤其是一双清澈的眼睛雪亮,配上那真诚的笑意,倒有股风流少年之味。只可惜他下巴带着胡渣,却似一个尚且年幼的孩子谎报了年纪,实在给人错觉。

只听到这二人在哄吵声中走近席台,异口同声地对主位之人行了礼。

“小生岳阳人士苏凌云!”

“晚生岳阳人士柴无忧!”

“参加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薛明华起先是惊讶,待仔细打量这二人一番,“原来是岳阳的苏司学和柴公子!免礼免礼!今日二位公子可是京中贵客,如此得见可谓风姿绰约,实乃本宫之幸。”

“娘娘过奖。小生承蒙恭亲王照拂才得入京,非名门贵客,尚有不足之处,还请娘娘海涵。”苏凌云拱手,回答得游刃有余。

虞昭鸾在心中微微惊讶,原来这就是苏凌云?就是前世她不巧错过,便再不曾见过的苏凌云?那个一言被她耽误,永远留在岳阳的苏凌云?

但见他神色微凉,面对皇后也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她不免思虑,这难道就是读书人?

可人家毕竟是文策会人人敬仰的司学,到底冷傲惯了,也是自然。好在他这冷色恰到好处,既不像姚邡永远带着轻蔑,也不似无痕那样冷漠生硬。

“鸾鸾这是去哪儿了?”

才回到席间,叶廷南的疑问声就传了过来,视线也停在虞昭鸾脸上。

只是不等虞昭鸾开口,薛永淑却在一旁冷嘲热讽,“呵,王爷好心准许你去问安,你倒好,这一去还真是够久啊,这场比赛都开始了……虞昭鸾,你这是有什么打算,怎么也得提前告知本妃和王爷吧?如此离席许久……你可曾将咱们恭亲王府的体面放在眼里?”

明明没有那么严重的问题,薛永淑一张颠倒黑白的嘴还真是不赖。

然而虞昭鸾却不言语,只是低垂眼眸,在席位前先行了礼,便默默地回到了位子上,好似并未将薛永淑说的话放在心里。

她倒是懂得以静制动,回来时早就和虞家的人打了招呼,只是那两位哥哥也不知借了什么名早不在蹴鞠场内,爹爹更是削尖了脑袋想攀附名贵,和她没说几句便催着她走了,半点没有留下她的意思。

也是,她本是虞氏抛弃之人,也就是看她曾给自己带来过升位之喜,才勉强将她看做亲生,其实大多时候,她仍是那个不起眼的庶女,仍是那个爹不疼无人问的孤女。

她回席前是从直道走的,也没来得及关心慕容亓回来没有,只希望没有人看到她二人刚才的接触,也好过有人借此诬陷他什么。便是这样回到席位,她的心情却还是被刚才在宫墙外宋梅说的话所刺痛,久久陷入沉寂。

而像薛永淑这般娇纵之人,又怎么受得了自己砸进湖面的石子没有半点反馈,甚至是动静。也是看在叶廷南还在旁边,她压低了些声音,“虞昭鸾!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爷问你话呢?你竟然还敢甩脸色?你当自己是……”

可是不等她全部说完,嘲讽的念头却被叶廷南举起的手所阻挡。

“王爷?”薛永淑嗔恼,却也只能将话憋回了嗓子里。

叶廷南随性往后一靠,并未移开停留在虞昭鸾脸上的视线。

只见她默默坐下,一下举起团扇,像是故意挡住脸,并不想被谁看到狼狈的模样。可透过扇子,还是可以看到她的脸色比刚才要苍白许多,即便她微微低着头,也还是能看到她有些泛红的双眼。若是仔细听去,竟是一阵带着些许无奈的叹息。

“唉……”

叶廷南原本想要端起的杯子都停在半空,只顾着问,“鸾鸾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叹什么气?”

等虞昭鸾缓过来,抬眸看向叶廷南,却是欲言又止,“王爷……妾身……”

直到她咬了咬牙,像是不情愿,却又抵挡不住眼底的委屈,“妾身知道……妾身身份低微,向来在府内安分守己,从不曾逾矩身份,只怕惹得他人不悦……不想……适才妾身只是向家父家兄问安,谁知……”

见她支支吾吾,叶廷南觉得有些奇怪,连声音也变得比刚才要稳重一些,“到底怎么了?”

虞昭鸾却又强颜欢笑起来,“王爷知道的,只要妾身能陪伴王爷左右,其他的都是不在意的。”

叶廷南虽惯会撩拨女子,却也猜不透女子的心思,不明白虞昭鸾脸上的阴郁从何而来,“鸾鸾怎么能这么说?”

然而虞昭鸾却没打算解释,她只是怯怯地看了眼薛永淑,有看了眼早已回到席位的宋梅,又摇了摇头,将脸缩回了团扇之后,叫谁也看不透她的面容,“是妾身妄自菲薄了,王爷不必担心。”

也不怪叶廷南游走花丛,虽猜不透虞昭鸾心思,却看出她眼中的担忧,便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边是薛永淑轻蔑而厌恶的脸庞,一边则是宋梅略显恼意的面色。

他神色微淡,似是察觉到什么,忽然开口,“鸾鸾,过来。”

虞昭鸾一时没反应过来,“王爷……”

“到本王这儿来。”大抵是怕她不明白,叶廷南又说了一遍。

众人视线立马被吸引过来,竟不知恭亲王今日又会做出什么举动。

只见虞昭鸾愣愣站了起来,然后朝叶廷南走去。她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可是身体还是诚实地走到他身边。

谁知她才靠近席位,叶廷南已经伸手将她拉住,忽一下带进自己怀里。

虞昭鸾脚下一软,差点扔掉手里的扇子。只是摔进那熟悉的怀抱,抬眼便是叶廷南那张惊艳的脸庞,温柔的神色似是让她跌入爱的陷阱,已经让她无力反抗。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指尖却捏紧了扇柄,“王爷!这样……不妥吧?”

她一介妾室,怎么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和恭亲王如此亲密?更何况,真正的侧王妃就在身边,她岂非逾礼不顾?

可惜她这担心本就是故意的,是多余的,而真正气恼的也只有薛永淑一个人吧。毕竟谁不知道恭亲王风流成性,本就对女子轻佻,以往是有所收敛,尤其是在侧王妃在场的时候。可今日也不知怎的,哪怕皇后也在场,他根本不顾他人感受,已将自己宠爱的妾室揽进怀中,一副不容放手的模样。

薛永淑就坐在离叶廷南最近的位子,眼看着他这样公然纵容这妾室,当即瞪大双眼,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这还是她认识的王爷吗?哪怕今日她和姑母都还在场,他便如此……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就算她不在,王爷也不会因为一个小贱人改变,如今却为了虞昭鸾缕缕破例?这贱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她又想起,王爷以前怎会弃她不顾?尤其是这样的场合,哪次不是以她为先,从来不会做挑衅她的底线。可现在呢?

她眼睁睁看着王爷将那贱人搂入怀中,更是被他眼里陌生的温柔所刺痛,为何过去这么久他都不曾再对自己这般温柔?她不经怀疑,难道王爷以往都是迫于薛氏的压力才给她一种幸福的错觉?

再看虞昭鸾,她与叶廷南相隔只剩咫尺,单纯的脸占据着叶廷南的双眼,同时也占据他的心。

她听到叶廷南说,“有什么不妥?鸾鸾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如何疼爱,难道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他伸手抚动她的脸颊,发梢,毫不掩饰眼中的宠溺,“本王就是让他们知道,鸾鸾是本王的人,若是看不起鸾鸾,那便是看不起本王……”

他故意扬了扬声音,神色中多了一股凌厉,语气是却还是那么温柔缱绻,“如此,鸾鸾可好受些了?”

他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个人纷纷变了脸色,像是被看穿心思,便惶恐地低下了头,并不敢多看一眼虞昭鸾,更不敢顾及自家主子的意愿,只怕恭亲王会怪罪到头上。

谁不知道叶廷南最好面子,谁若是看不起他……什么样的后果已经很明显了。

虞昭鸾自然知道,这还没到叶廷南的底线,以他哄人的姿态,大多只是甩一巴掌给颗糖的意思,你瞧他温柔如斯,又是维护不断,可他最后一句明显便是试探。她若不应,那无疑是败坏叶廷南对她的耐心,他不喜欢多事的女人,尤其是自找麻烦的那种。

她忽而抿唇轻笑,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当即开口,而是在他怀中微微侧坐,将桌上的茶端了起来,轻轻送到他嘴边,“王爷垂怜,妾身无以回报,只能用心侍奉王爷了……”

叶廷南一见她脸上的阴云已散,果然眉心一松,“哈哈!鸾鸾最得本王之心!”

说完便接过那茶杯,一饮而尽。

虞昭鸾终于舍得皓齿一展,双眼闪烁,耳边已经附上温热的潮湿感。叶廷南只是细细碎碎地在她耳边厮磨,可她浑身却酥麻不断,待她反应过来,轻声道,“王爷……你怎么能……”

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

“本王说能,就能……”然而叶廷南才不管什么世俗礼法,他可是北国最飞扬跋扈的恭亲王,从不将教条放在眼里,又何必在意当着大家的面和自己的女人亲亲我我?

虞昭鸾忽的笑了起来,已经伸手攀上他的肩膀,眼神早已在他温柔的攻势下妥协,素雅的团扇恰如其分地举起,将她贴近他的脸庞统统遮挡,唯有一道暧昧的剪影在光线下缠绕。直到团扇有气无力地放下,她像是醉入宠溺中的蝴蝶,迷离的眼神尽是下坠时的指引。

见笑颜重回脸上,周围的人也暗自松了口气,只是谁也不敢立马开口。毕竟恭亲王身边那位的脸色是越来越差,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干脆起了身离开了席位。

像是知道一场暴风雨会再次降临,一众宫人已经默默退匿下去。

而当虞昭鸾勾搂着叶廷南的脖子,乖巧地靠在他怀中,一边有说有笑,完全不顾周遭议论纷纷,耳边却响起了另外的声音。

“苏公子到!”

虞昭鸾晾在嘴角的笑意忽而凝固,像是听到什么极为震慑的名字,她心中竟也跟着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