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重活一生,虞昭鸾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叶元琮也有这般雄心壮志的一面,只不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前世的自己会那样听信谣言,在她的美色和叶廷南的哄骗当中。这一世他的警惕和克制虽是她想不到的,但至少对他自己有利,否则又怎能逃出叶廷南的蒙骗。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叶元琮有别于前世的警惕,也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阻碍。
所以现下虞昭鸾只顾着盯着苏凌云,完全没有注意到,赛场内的叶元琮俨然从刚才的伺机而动变成了乘胜出击,一点也不放过抢球的机会。
看来他是想赢这场比赛的吧?
即便虞昭鸾没有这样想,耳边不断传来的议论声却已经给了她答案。只是太子当真会输掉这局比赛吗?外人兴许会以两位皇子的实力评判,可她总觉得,这一局未必会那么简单。
并不等她多想,还是对于苏凌云的好奇更加吸引她。
她悄无声息地看向苏凌云,才发觉这个年纪轻轻的司学在这样热闹的环境里显得有些沉静。哪怕是白子路那样腼腆的人,今日一来到蹴鞠场,那也是带着兴奋的,而苏凌云自从入座,不仅抿着唇一个字没有开口,视线也是淡淡地看向赛场内,也不知有没有观看比赛,而是盯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倒有些失神的样子。
难不成他也和无痕一样,并不爱说话?虽然也在情理之中,人家曾任文策会司学,稳重些倒也妥当,但他终究也不过二十出头,却生得这样古板,那可就有些不妙了。可是明明看着他一张冷脸,却也掩盖不住他的清新脱俗,更何况这身青衣的确难为常色,穿在他身上却是别样的合适。又见他坐姿端正,不失仪态,暗想他可是为人也这般正直,一点也不偏妥?
就这么盯了一会儿,苏凌云岿然不动的身姿终于动了。只见他微微回头,上半身仍旧直立不倚,随机向桌面伸手,原来是要喝茶。他舟车劳顿而来,还不曾歇息就来拜会,想来是口渴得厉害。
只是他举杯一半,似是感到一道直白的视线,忍不住看了过来,才发现一张明艳的脸庞正毫无遮拦地盯着自己。
虞昭鸾没想到苏凌云会回头,也没想到他会和自己四目相对,出于礼貌,她顺手端起桌前的茶杯,作势敬他一杯。
谁料苏凌云并未接受她的好意,反而脸色忽而一变,眉头已经不悦地皱了起来。而到嘴边的茶他也没有喝,径直放了下去,然后别过头,好似并不愿多看虞昭鸾一眼。
虞昭鸾不免一愣,她没想到苏凌云对她的抗拒竟然这么大,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倒有些像姚邡看她时的眼色,只是他没有姚邡眼神那么凶恶,倒不会叫人害怕。
按理说她在京中的名声还不至于那么坏,怎么苏凌云才入京一天就对她敌意这么大?是因为适才她的口无遮拦,还是因为她今日全然不顾礼法和叶廷南这般亲昵?
片刻,她嘴边勾出半个弧度,似是不经意的嘲讽,又似是玩味的深意。她悄然隐去眼中的深沉,又恢复了一如既往开怀的妾室,忽的侧身看向叶廷南,娇声细语地唤道,“王爷。”
说着,换了杯茶端了过去。
叶廷南原本安排苏凌云和柴无忧坐下,便又把注意放到了赛场上,打算看看这最后一局比赛的结果,毕竟他再不关心谁赢的比赛,但他也并不希望太子夺得头筹。听到身旁一声娇媚,顺手就将靠向自己的虞昭鸾搂进怀里,“鸾鸾如此贴心?”
“王爷这是什么话?”虞昭鸾腾出手,佯装嗔怒,在他怀中轻轻敲打,“妾身平日里不是这样服侍王爷?偏的今日更贴心些?”
这一声抱怨说的声音不大,可是赛场才开局不久,场子里的热闹还不曾影响席台上的氛围,于是虞昭鸾这样温软娇酥的声音恰好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倒惹得有些人把持不住,纷纷侧目而来,打量这恭亲王纳入的新欢。
叶廷南才反应过来,便柔下声来,“非也非也!鸾鸾对本王最是贴心……”
这样说着,他偏故意收紧了怀抱,对她耳语道,“尤其是在夜里……”
“呵呵呵……”虞昭鸾一时没忍住,被叶廷南这样不要脸的逗弄惹得脸上一红,咯咯笑了出来,“王爷!”
若数京中风流人士,叶廷南问第一,谁敢争锋?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见三道身影齐齐走向席台这边,将虞昭鸾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
她试图提醒自己更加清醒,可看到来到眼前之人中还有姚邡,不免惊讶,“咦?”
叶廷南注意到虞昭鸾的惊讶,顺手将她捞进怀中,贴着她耳边轻声说,“怎么?今日鸾鸾也这么关心谁是头筹?”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他温热的气息在虞昭鸾耳边铺洒,直叫她浑身泛痒,只能蜷缩着身体躲进他怀中,“王爷能关心,妾身便不能关心了?”
“本王只怕鸾鸾心思跑了,便不在本王身上了。”叶廷南勾唇,却已经看到愈渐走近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姚公子不应该在赛场上吗?”
虞昭鸾才发现,叶廷南对姚邡忽然离开赛场的行为有些动怒。她正是疑惑此处,姚邡怎么退下来了?他不是在叶元琮那队待着好好的吗?
已经坚持两局下来,姚邡的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擦拭的汗水,正从他蓝色的额带旁默默流下。
“王爷,妾身倒也奇怪,这薛公子近日和白公子走得这么近。”
“这可不见得。夫人若是揣测人心,大可不必这么拐弯抹角,何必这般插嘴,以示高见?”
苏凌云毫不留情地戳破,竟让她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千怪万怪,她不该给叶廷南打个好人的称号。
这苏凌云深居山中,根本不谙世事,虽说记忆超群,聪慧绝顶,但说到底,不过是个自诩清高的一根筋罢了。
不气也罢,省的她浪费感情。
她拂袖而去,脸上没有一处痛快。少有人给她这种感受,竟如此恶言相向,不惜戳穿她那小小伎俩。
她忽然有些后悔,难道是她看错了?苏凌云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坏,却也没有她想得那么好。
“站住!”
“你……”
“公子嫌妾身恶心,不过是看到妾身”
“星儿。”
“跟上。”虞昭鸾看着那个从窗口消失的背影,连忙吩咐。
南星领命,当即跟了出去,也不知那黑影究竟去往何地。
虞昭鸾还没来得及惊呼,唇上已被疯狂地侵碾。
她伸手用力抵抗,却发现自己力气太小,究竟只是徒劳。
待那蛮横的动作终于放缓,她才嗅出一丝熟悉的味道,连抓着她的手也渐渐松开。
“小鸾儿,许久不见,你怕是将本宫忘了吧?”
埋怨的语气竟带着稚气,虞昭鸾一时不知是该嘲笑还是怎的。
她微微喘气,瞪了叶元琮一眼,“殿下好胆量,也不怕有人发现?”
可叶元琮丝毫不为这样的话所吓倒,反倒“能为”
“殿下又开我玩笑?”
“本宫何时与你开过玩笑?”叶元琮轻抚她微红的脸颊,忍不住回味起适才品尝到的津ye。
“适才在宴上,你便离本宫不过几步,可却让人瞧着你在他人怀中,你可知本宫心里有多不悦?”
“殿下不悦,却也不放在脸上,这”
“殿下什么意思?”
“小鸾儿,本宫的意思你会不明白?”叶元琮
可虞昭鸾心里却是
就是因为太明白,她宁愿自己不要这般聪明。
叶元琮什么意思?他当然是想既然有三个人从岳阳而来,那么他为何不能择一人为自己所用?倒省了一笔他前去打听岳阳的消息。而正巧虞昭鸾又这么看好苏凌云,他自然了
可虞昭鸾又怎会放手。
若非重活一生,虞昭鸾怕是永远也不会知道叶元琮也有这般雄心壮志的一面,只不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前世的自己会那样听信谣言,在她的美色和叶廷南的哄骗当中。这一世他的警惕和克制虽是她想不到的,但至少对他自己有利,否则又怎能逃出叶廷南的蒙骗。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叶元琮有别于前世的警惕,也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阻碍。
所以现下虞昭鸾只顾着盯着苏凌云,完全没有注意到,赛场内的叶元琮俨然从刚才的伺机而动变成了乘胜出击,一点也不放过抢球的机会。
看来他是想赢这场比赛的吧?
即便虞昭鸾没有这样想,耳边不断传来的议论声却已经给了她答案。只是太子当真会输掉这局比赛吗?外人兴许会以两位皇子的实力评判,可她总觉得,这一局未必会那么简单。
并不等她多想,还是对于苏凌云的好奇更加吸引她。
她悄无声息地看向苏凌云,才发觉这个年纪轻轻的司学在这样热闹的环境里显得有些沉静。哪怕是白子路那样腼腆的人,今日一来到蹴鞠场,那也是带着兴奋的,而苏凌云自从入座,不仅抿着唇一个字没有开口,视线也是淡淡地看向赛场内,也不知有没有观看比赛,而是盯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倒有些失神的样子。
难不成他也和无痕一样,并不爱说话?虽然也在情理之中,人家曾任文策会司学,稳重些倒也妥当,但他终究也不过二十出头,却生得这样古板,那可就有些不妙了。可是明明看着他一张冷脸,却也掩盖不住他的清新脱俗,更何况这身青衣的确难为常色,穿在他身上却是别样的合适。又见他坐姿端正,不失仪态,暗想他可是为人也这般正直,一点也不偏妥?
就这么盯了一会儿,苏凌云岿然不动的身姿终于动了。只见他微微回头,上半身仍旧直立不倚,随机向桌面伸手,原来是要喝茶。他舟车劳顿而来,还不曾歇息就来拜会,想来是口渴得厉害。
只是他举杯一半,似是感到一道直白的视线,忍不住看了过来,才发现一张明艳的脸庞正毫无遮拦地盯着自己。
虞昭鸾没想到苏凌云会回头,也没想到他会和自己四目相对,出于礼貌,她顺手端起桌前的茶杯,作势敬他一杯。
谁料苏凌云并未接受她的好意,反而脸色忽而一变,眉头已经不悦地皱了起来。而到嘴边的茶他也没有喝,径直放了下去,然后别过头,好似并不愿多看虞昭鸾一眼。
虞昭鸾不免一愣,她没想到苏凌云对她的抗拒竟然这么大,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倒有些像姚邡看她时的眼色,只是他没有姚邡眼神那么凶恶,倒不会叫人害怕。
按理说她在京中的名声还不至于那么坏,怎么苏凌云才入京一天就对她敌意这么大?是因为适才她的口无遮拦,还是因为她今日全然不顾礼法和叶廷南这般亲昵?
片刻,她嘴边勾出半个弧度,似是不经意的嘲讽,又似是玩味的深意。她悄然隐去眼中的深沉,又恢复了一如既往开怀的妾室,忽的侧身看向叶廷南,娇声细语地唤道,“王爷。”
说着,换了杯茶端了过去。
叶廷南原本安排苏凌云和柴无忧坐下,便又把注意放到了赛场上,打算看看这最后一局比赛的结果,毕竟他再不关心谁赢的比赛,但他也并不希望太子夺得头筹。听到身旁一声娇媚,顺手就将靠向自己的虞昭鸾搂进怀里,“鸾鸾如此贴心?”
“王爷这是什么话?”虞昭鸾腾出手,佯装嗔怒,在他怀中轻轻敲打,“妾身平日里不是这样服侍王爷?偏的今日更贴心些?”
这一声抱怨说的声音不大,可是赛场才开局不久,场子里的热闹还不曾影响席台上的氛围,于是虞昭鸾这样温软娇酥的声音恰好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倒惹得有些人把持不住,纷纷侧目而来,打量这恭亲王纳入的新欢。
叶廷南才反应过来,便柔下声来,“非也非也!鸾鸾对本王最是贴心……”
这样说着,他偏故意收紧了怀抱,对她耳语道,“尤其是在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