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虞昭鸾见他这么快答应，心里还惦记着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她跟踪的事。但见无痕神色颇淡，也没对她
这薛公子近日和白公子走得这么近。”
“王爷，妾身倒也奇怪，这薛公子近日和白公子走得这么近。”
“这可不见得。夫人若是揣测人心，大可不必这么拐弯抹角，何必这般插嘴，以示高见？”
苏凌云毫不留情地戳破，竟让她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千怪万怪，她不该给叶廷南打个好人的称号。
这苏凌云深居山中，根本不谙世事，虽说记忆超群，聪慧绝顶，但说到底，不过是个自诩清高的一根筋罢了。
不气也罢，省的她浪费感情。
她拂袖而去，脸上没有一处痛快。少有人给她这种感受，竟如此恶言相向，不惜戳穿她那小小伎俩。
她忽然有些后悔，难道是她看错了？苏凌云并没有她想得那么坏，却也没有她想得那么好。
她知道现在盯在自己身上的有多少视线，可是她想
谁知这时赛场那边却传来欢呼声，“太子赢了！太子赢了！”
众人视线立马被吸引过去，司仪的声音也已经响起，“第三局，太子胜！”
巨大的铜锣声紧跟其后，“今日赛毕，三局完，平！”
“是平局！是平局！”
“这下好了！两位殿下都不用担心了！”
既然姚邡已经被换了下来，比赛还是要继续的，叶廷南一副大度模样，“也罢，你今日也累了，好生休息吧。”
“是。”见叶廷南没有再质问什么，姚邡点点头，这才看到席台上还坐着外人。
薛尧也是机灵，眼看着气氛缓和下来，连忙跟着说，“哟！王爷，咱们这儿是来了贵客啊！”
“哦，还没有介绍。”叶廷南脸上的怒色才将将退下，看着苏凌云那边兴致才高了几分，“这两位可都是岳阳来的贵客！”
“小官薛尧，久闻苏司学与柴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薛尧立马领会，当即行礼，倒比往日要谦逊太多。毕竟是恭亲王府下了功夫才请来的人，他可不得多奉承几句。
然而姚邡却冷着一张脸，似是并未将苏凌云二人放在眼里，只是简单地颔首道，“见过二位。”
毕竟是姚氏的大公子，在京中久负盛名，又是少年得志，在朝中为官，相比之下，苏凌云和柴无忧倒不算什么，自然无需他大动干戈地行礼，倒自损了身价。
见状，薛尧便介绍起来，“这位是姚氏大公子，现任都察院御史副命。”
苏凌云和柴无忧自然意会，两人一道起身拜会，“见过姚大人，薛大人。”
待视线移到白子路身上，柴无忧倒是先开了口，“白公子可是熟客了，便不用介绍了……”
他熟络地笑起来，毕竟早在文策会相识，想装不熟都难。
“柴公子说笑了，难得与公子相见，小生有礼了。”只是白子路原先才到嘴边的笑意却在看到苏凌云还是止住了，他照例规规矩矩地行礼，声音倒闷了不少，“司学……”
“有礼。”苏凌云脸色倒是淡淡的，并没有因为白子路的出现而改变。
众人原以为，既都是文策会的人，相见时理应寒暄一二，再怎么说也比常人间要熟络些，却见苏凌云不咸不淡的样子，和白子路的欲言又止，便纷纷猜测起来。
“你说，是不是因为这白公子现下才是文策会的甲等，所以惹得那苏公子不悦？”
“害，你别说，太子殿下请白公子入京不正是为了圣上举荐一事吗？这苏公子反倒成了替补了？”
“可是你没听说啊？那苏公子是隐退几年了，所以才不愿入世的。”
“隐退？那恭亲王这番……倒是花了大功夫呀？”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人是请来了，身边不还多了个柴公子吗？”
“那王爷心中定了谁？还是两个人都要举荐给圣上？”
“这谁知道啊？人家才头天入京，王爷还等不及判断呢！”
“那白公子呢？太子殿下难得就放弃举荐白公子的机会了？”
“这也说不准哪……不过，今日这白公子怎么没和世子殿下一道？以往他们不都是紧跟着太子殿下的吗？”
“许是……太子殿下还在赛场中？”
“那世子呢？”
“诶？对啊，世子殿下……没见到慕容世子啊……”
千奇百怪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倒也不曾影响席台上这一片刻的安稳。
日过半空，艳阳高照，三月的春风微微拂面，可蹴鞠场内却还是激战连连，这一局似乎拉得格外长，明明预计午时结束的比赛不巧地延长了。而既然设了席台，便不会怠慢了这一群观客，很快便陆续走来服侍的宫人，手里端着各色食盘。
原本问候的几人已然落座，虞昭鸾便开始给叶廷南布菜，服侍的模样倒是不比哪个贴身的人差。
叶廷南一边享用，一边毫无顾忌地抓着虞昭鸾的手，“鸾鸾真是愈来愈合本王胃口了。”
“王爷取笑妾身？”虞昭鸾睨了他一眼，一只手在给他夹菜。
“哪有？本王疼你都来不及，何来取笑？”叶廷南懒得伸手，故意等虞昭鸾喂她。
她倒是会意，一边红着脸，还是伸了筷子过去，娇声问道，“王爷，好吃吗？”
“鸾鸾喂的，都好吃！”叶廷南宠爱人的时候就是这般没有分寸，该说的甜言蜜语一句也不落下，可是一翻脸，任凭再好的话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垃圾。
若不是亲身体会，虞昭鸾只怕会真陷入这蜜罐似的陷阱。好在她早已不是以前的自己，就算对他笑得再灿烂，心里却已经变成坚硬的石头，再也无人凿动。
既然设了席位，便少不了有人借着敬酒的名义来恭亲王眼前混眼熟，叶廷南还没吃几口，便陆陆续续有朝臣结伴而来了。也不论开不开口，总归一杯酒是要敬的，都想凑到恭亲王跟前。当然，也有去皇后的席台，只不过这并非正宴，没设那么多规矩，若是不想走动，也无人会强行而为。
就好比苏凌云初次入京，又被恭亲王盛请，便只需安静坐在席位即可，大把奉承的人随之而来，倒让他这个长期避世的人有些不自在。
也好在柴无忧就在他身旁，多少帮衬着应付了过去，也结交了几个新面孔，不枉入京一趟。
叶廷南一边饮酒，一边悄无声息地观察，今日这二人最离不开他的视线，毕竟最后的决定还在他手中，到了该舍弃的时候，他也不会心软。
只是虞昭鸾并不急于知晓叶廷南心中的答案，她心中还有别的计划得按部就班地实施了。
待眼前这位敬酒的人离开，虞昭鸾一边给他添酒，一边装作无意地说，“王爷，妾身瞧着，这蹴鞠会也如期办了，王爷现下也算轻松了吧？”
“怎么？鸾鸾有什么想法？”叶廷南只当普通女子的撒娇，又接着酒劲把人揽进怀里。
“没什么……”虞昭鸾嘴上虽这么说着，却又被叶廷南识破的娇羞，“诶呀！妾身只是……”
“说。说出来，本王才能应允。”叶廷南毫不客气地说道。
“妾身只是觉得，在府里待久了有些闷。”终于，虞昭鸾有些委屈地说道。她本就在府里备受欺凌，若是没有叶廷南的宠爱更是寸步难行。但若是太顺遂，在府中待着也是无趣。
她虽有胆子接近书房，也可以在府上任意走动，可但凡靠近叶廷南，总是被怀疑的心居多，别说暂且收集他谋逆的证据，且看筹兵之事泄露这一招她就受了多大的苦。还得再等一段日子，她要先看着叶廷南洗清自己身边最得力的干将，才好继续瓦解他所有的势力。
“妾身记得，以往侧王妃会去佛院烧香，以保王府顺遂吧？”虞昭鸾小心翼翼地说道。
“嗯。”叶廷南貌似记得，可事实上他未必记得。他并不干涉侧王妃的活动，也不关心她除了薛氏那一层的身份之外的东西。
“妾身想，日后每月十五都去一趟庙里，为王爷，为侧王妃，还有各位姐姐祈福……”她眨着真诚的眼，似是祈求，却又没有直说。
好半天，叶廷南也没开口，只是定定地看着她。她心里难免有些忐忑，怎么？他是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是看出她另有目的？
过了一会儿，叶廷南失笑，宠溺溢出眼尾，轻柔地说道，“你倒是记得给整个王府祈福，怎么忘了给自己呢？”
虞昭鸾这才松了口气，心中的石头算是放下了，一时嗔恼，“王爷……妾身还不是心里头……想着您了……”
她还当叶廷南对自己戒备，如今看来，倒还不算是表面的宠爱，至少她现下还有机会提点条件。于是陈胜追击道，“对了王爷，妾身不会是一个人去吧？只是，多带了人又难免铺张……”
“好办。”叶廷南摆手，“无痕跟着你去。”
一句话的功夫，正好顺了虞昭鸾的心意，她差点败露嘴角的笑意，连忙装作惊讶的样子，“啊？要夜侍卫跟着吗？”
可她想要的，正是无痕跟着她一道离府。
这意味着，每月她可以卸下无痕的防备，并且让整个王府疏忽一时。虽是一时，但也足够了。
“他既是本王的暗卫，保护你也是应当。正好话也不多，并不打搅到你祈福。”叶廷南考虑得还算周全。
“王爷……”虞昭鸾福了福身子，眼中似是喜极而泣，“妾身多谢王爷恩准……”
话也没说完，叶廷南就挡了她行礼，“既是鸾鸾想要的，哪儿本王不准的道理？”
依偎在他怀中，虞昭鸾嘴角含笑，“妾身就知道，王爷最是疼爱妾身……”
只是不知这样的疼爱，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她想克制住心里的颤动，可是越见叶廷南顺从，她脑海中却又只是他当日眼睁睁看着她被处以火刑的冷然。到底哪一个才是他，是眼前这个温柔似水的男人？还是那个手起刀落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也不知是怕她不信，叶廷南唤了一声，“无痕！”
虞昭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暗想无痕不是才离开蹴鞠场的吗？怎么……
难道他没走？
那刚才她跟踪他之后，与宋梅，与慕容亓说的话……
她的心又瞬间被提到嗓子眼，虽仍在叶廷南怀中，却只觉背脊有些发凉。
“王爷。”
熟悉的声音从上头传来，虞昭鸾微微抬眸，的确是无痕那张冷然而僵硬的脸。
“往后每月十五都跟着夫人，知道了吗？”叶廷南吩咐，倒也没有细说。
“是。”无痕应得却是极快，也没有过问到底所谓何事。毕竟他只是命令的执行者，并不存在自己的意愿。
既然姚邡已经被换了下来，比赛还是要继续的，叶廷南一副大度模样，“也罢，你今日也累了，好生休息吧。”
“是。”见叶廷南没有再质问什么，姚邡点点头，这才看到席台上还坐着外人。
薛尧也是机灵，眼看着气氛缓和下来，连忙跟着说，“哟！王爷，咱们这儿是来了贵客啊！”
“哦，还没有介绍。”叶廷南脸上的怒色才将将退下，看着苏凌云那边兴致才高了几分，“这两位可都是岳阳来的贵客！”
“小官薛尧，久闻苏司学与柴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薛尧立马领会，当即行礼，倒比往日要谦逊太多。毕竟是恭亲王府下了功夫才请来的人，他可不得多奉承几句。
然而姚邡却冷着一张脸，似是并未将苏凌云二人放在眼里，只是简单地颔首道，“见过二位。”
毕竟是姚氏的大公子，在京中久负盛名，又是少年得志，在朝中为官，相比之下，苏凌云和柴无忧倒不算什么，自然无需他大动干戈地行礼，倒自损了身价。
见状，薛尧便介绍起来，“这位是姚氏大公子，现任都察院御史副命。”
苏凌云和柴无忧自然意会，两人一道起身拜会，“见过姚大人，薛大人。”
待视线移到白子路身上，柴无忧倒是先开了口，“白公子可是熟客了，便不用介绍了……”
他熟络地笑起来，毕竟早在文策会相识，想装不熟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