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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刚要拐弯,迎面就撞见几名男子——粗粗一算,竟有十个!

冤家路窄啊!

吕瑞姜“啊”地尖叫,几乎下意识地扑向一人,对其拳脚打踢,却被对方轻轻松松地挟制——

“闹甚么闹?”那人把眼一瞪,口气很凶,“再闹,我便杀了你!”

吕瑞姜吓得眼泪直掉,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亦不敢乱折腾。

眼见吕瑞姜被抓,吕邗姜驻步,刚想转过身去,向后逃去,却被两名男子堵住了去路——那两名男子上上下下地打量吕邗姜,挑眉道:

“咦?此女长相不错啊?倒像上头要求的那种!”

闻言,吕邗姜果断地镇定下来,躲至一角,大声道:“你们是谁?——凭甚么要抓我们?”

嗓音尽量地清脆。

眼里闪动的是害怕,而不是恐惧,吕邗姜立刻将年轻貌美的女子外出玩耍却遇歹人的经典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竟险让那群男子们忘记了他们此行目的。

“吾等是公子驹的门客。”一名魁梧的中年男子带着猥琐的笑容,好似看上了吕邗姜,越发温和地说,“你是哪家的女儿?你叫甚么名字?……”

吕邗姜内心满头黑线,面上却淡定地哼道:“凭甚么告诉你?”

那名中年男子道:“你若报出自己的名字,我便不伤害你和你的朋友。”

吕邗姜转了转眼珠子,如若单纯的少女,不高兴道:“小女子名唤邗儿。”

敢报自个儿名字,应是未出阁的女子。

“邗儿,你可愿意跟我走么?”那名中年男子心头一热,越说越像那一回事,“我保证待你好,一定不负你。”

“好啊!”吕邗姜轻轻松松地应下,乖乖地走到那名中年男子的面前,“你会如何待邗儿好?”——眼中端的纯粹好奇。

那名中年男子大喜,还想执起吕邗姜的小手,却被他的同伴警告道:“你够了罢?——莫要玩笑!赶紧把人带回去才是正经!”

那名中年男子不愉道:“怎地,谁说她就一定是上面要找的人?”

他的同伴被他一呛,呛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的同伴怒道:“总之,把她带走——你不准碰她!”

“甚么?”那名中年男子大怒,“我说老张,你少来支使我,我是不会听从你的命令……我好不容易才遇上心仪的女子,为何要我放手?”

“你……你……甚么心仪的女子?”他的同伴面色铁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你也敢……哼,总之,你不准动她!现在,把她带回去!”

“我若说不呢?”那名中年男子说罢,居然护住吕邗姜,直视他的同伴,还将佩剑举起!

吕瑞姜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神展开,不得不佩服吕邗姜的魅力:这美人计使的……真溜儿!对方竟能一见钟情么?——这也能行?!

便见事态真朝吕瑞姜所想的发展下去了:对吕邗姜有所好感的那名中年男子竟然拔剑,向他的同伴挥剑相向——他的同伴迫于无奈,被动地防御!

“好家伙!”他的同伴瞪大眼睛,气得不行,“你竟不客气,也就休怪我狠了——兄弟们,上!困住他!”

他的同伴随口一喊,喊来三名男子们应了战去。

奈何,那名中年男子的武艺相当不错,且又狠下死手,虽被四名同伴围攻,却也不落下风!

渐渐地,那名中年男子越打越出风头,稳占上风——这下,在场的所有男子们都忍不住地注视他,顺便地拦截几下!

此也意味着吕瑞姜她们等到了脱身的机会!

吕瑞姜暗地与吕邗姜交换彼此的目光。

二女深呼一口气,趁人不备,使出全身的力气,狂奔起来——吕瑞姜甚至觉得,这辈子就数在晏村的时光最为刺激:她都玩命多少次了?

“不好!她们跑了!”

很快地,她们身后传来男人们的喊声。

吕邗姜和吕瑞姜头皮发麻,却不敢放松,拼命地奔跑——

吕瑞姜跑得比吕邗姜快些!

吕邗姜脸色惨白,体力飞快地告磬!

然后,任她们跑得如何使劲,仍被那些男子们给追上!

那名对吕邗姜极具好感的中年男子,失望道:“你为何要逃?”

吕邗姜干脆地叫道:“谁让你烧了村子?邗儿恨你!”

那名中年男子张了张嘴,神情竟有些后悔。

吕瑞姜直替吕邗姜点赞:看不出来,邗姜姐姐的演技天赋满点啊!

闭上眼睛,吕邗姜愤怒地求救,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有放火贼!有放火贼要抢夺井水啦!……”

听着自身被平白无故地冠上放火贼且仅抢井水的称呼,那名中年男子急切地解释道:“不是的,我根本不是抢夺井水的……”

话音未落,便被一记天外飞踢狠狠地踹中——那名中年男子被踹得后退几步,定睛一看:眼前之人好生熟悉,不正是田穰苴么?

如此说来……

那名中年男子阴郁地瞧见田穰苴把那唤作邗儿的女子护在身后——

心下一沉,那女子果真是上头要寻找之人!

田夫人?

再瞧吕瑞姜,被吕邗姜的喊声囧得差点栽倒,幸亏一条胳膊扶住了她……

咦?

胳膊?

吕瑞姜定睛一看,久违的田恒出现在她的面前——

“田……田恒?”吕瑞姜抓着那条臂膀,惊呼出声。

所以,那记飞踢是……

田穰苴?!

吕瑞姜颇为风中凌乱:堂堂大司马,你为何要自损形象!飞踢神马的……

垂下眼眸,那名中年男子随后锁定田穰苴,但见田穰苴手握铁剑,战意凛凛,浑身散发的气势宛如一柄锋利的宝剑,随时待命,稍不留神,就会伤人——

顿觉对方身手不凡,那名中年男子凝目。

田穰苴亦然——

双方对峙不已。

良久,有人叫嚣道:“不要放跑他!快杀了他!”

那名中年男子便挥剑上前。

“小心。”田穰苴对吕邗姜温柔地说,“站后。”

待到吕邗姜后退一步,田穰苴立即与那名中年男子缠斗起来。

双方你来我往,你追我逃,你砍我跑,刀光剑影,如影随形,斗至几十回合,竟是打得不分伯仲。

那名中年男子武艺好生高超,竟不逊于田穰苴!

可是,这般杰出人物,众人竟都不识!

“他是谁?”吕邗姜目不转睛地看着,隐隐有点后悔刚才为何不问他的名字。

却听田恒惊叫:“苴兄,当心!”

一只利箭突然而来,射向田穰苴。

恰巧田穰苴又被那名中年男子围攻,一时无法挣扎。

那名利箭是奔着田穰苴的心口,是以田穰苴吃力地避开,成功避开致命之处!

就地一滚,田穰苴刚想爬起,却觉浑身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吕瑞姜吃惊地开口,不自觉地反问,“中毒了?”

“是的。”回答她的,是那名中年男子,“放心,这毒不会毒死人,只会让他无力几个时辰。”

亲眼希望变绝望,吕邗姜等人都说不出话来。

万万没想到,他们竟会被俘!

是的,被俘……

吕瑞姜小脸发黑:这是假的!这是假的!这是假的——春秋唯一之大司马才不会在英雄救美的路上被绊上一脚……

再与朱喾泽重逢之时,田恒是尴尬的。

田穰苴倒没甚么太大的反应,只用惭愧的目光来躲避吕邗姜的,害得吕邗姜愈发愧疚——都怪她不好……

但是,当田穰苴与朱喾泽直视时,田穰苴眼底一片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那个自信的军事奇才又回来了——

朱喾泽恍惚地盯着田穰苴,问道:“你马上就要死了,为何不害怕?”

田穰苴道:“苴正是要死了,为何要害怕?”

“你若死了,泽便折磨你的妻子,让她吃尽苦头。”朱喾泽恶毒地恐吓,只想诈一诈田穰苴是否还有其他的表情。

朱喾泽想对了。

田穰苴果然大怒,怒道:“竖子安敢欺人!”

“哈哈哈哈——”朱喾泽放声大笑,“你若服软,泽便考虑考虑。”

田穰苴二话不说,道歉道:“对……”

后面两个字被吕邗姜强行给捂嘴。

吕邗姜冷静道:“不许说。”

田穰苴目不转睛地看向吕邗姜,当真不说了。

望向朱喾泽,吕邗姜道:“阁下莫非是妒忌夫君么?——否则为何三番四次,非找夫君麻烦?……也对,吾家夫君远比你强多了。阁下擅使阴谋诡计,人人厌弃之,偏偏阁下却犹不自知,反以为喜,邗姜以为,阁下若还执意于此,恐不得善。”

一席肺腑之言,却把朱喾泽气得不行。

“你既断言定论,泽倒要试上一试。”朱喾泽狞笑。

说罢,一步上前,正要撕扯吕邗姜的衣服,却被人打断——

且不提田穰苴如何愤怒,只见一名护卫满脸惊慌地跑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晏氏族长带兵……”

话还未说完,便听嗖地一声,一只长箭稳稳地扎中那名护卫的心窝!

那名护卫直挺挺地倒下,当场被击而亡。

朱喾泽惊疑不定——

“晏圉在此,谁敢放肆!”

就在此时,沉稳的男声徐徐地喝起。

紧接着,四面方八涌出无数齐兵,将朱喾泽等人团团地包围。

风水转流传,传到朱喾泽!

与此同时,晏慈的声音亦响起:“大司马,慈来迟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