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个人只想跟我“纵情山水”,而我却一本正经地真跟他学起了跳舞,怪不得他刚刚讲话阴阳怪气的呢,明明是一句夸奖的话,语气却是那么不正常。
跟一个有仪式感的人在一起,衬托得我是那么木讷呆滞、不解风情。
以前张远怀还在世的时候,生理需求是我从不敢考虑的禁忌。那时跟他长年异地,男人不在身边,风言风语就会等着上门,所以我总是刻意地与任何异性都保持距离,就担心会被人造谣传出点带着味道的话毁了我的清白,然后再传到张远怀的耳朵里,从而影响夫妻间的信任。
所以我总是克制再克制,时间久了仿佛就没有了自我意识,已经习惯了像一个卑微的妃子一样被动地等着翻牌子,哪怕一点点的主动也会羞红脸颊。
所以赵哲说要去“办正事”的时候,我的脸又烧了,在亮如白昼的大水晶灯下,我的红脸是那么地明显,让我躲无可躲,尤其是迎上那双炽热的眼睛,我的心开始不规律地跳动起来,扑通扑通的声音颤巍巍的,让我双腿有些发软。
“那……不跳了……回房间去……”我的声音轻如蚊蝇,自己都几乎有些听不到。
“回房间做什么……”这话听着像是反问,又像是疑问,更多的像是一句肯定句。
“回房……办正事呀~”
“就在这儿办~”也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间改变了主意,刚刚还说回房的。
“这里太亮了,空间也太大了……”
“你怕什么?这儿没别人,也不会有人来,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家”是一个多么好的字,多么让人有安全感,我也放松了警惕。
“我再教你跳一会儿……”赵哲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手却熟练地拉开了我睡袍上系得牢牢的带子,睡袍很宽大,从领口处往下一褪轻易地就掉在地板上……两个人的舞步全乱了,也没有了节拍,谁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扑通扑通的心跳。
我把脸深深地埋在赵哲的胸膛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企图掩藏我羞红的脸……以及刚刚才露出来的大半个胸脯,却被他掰开双手,直接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然后欺身上前……
“你有作案工具吗?”我突然想起来没买那个东西。
“作案工具在娘胎里就有……你要不要亲眼验证一下?”
“不是那个……我是说可以帮你消灭作案证据的作案工具。”
“我作案不用消灭证据……”
“你这个狂徒……”
“别说话……”
为了不再次破坏氛围,这一次我选择了闭口不言,配合着赵哲解锁了新姿势……只是从此以后我已经不能再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这个新买的沙发了。
这晚以后,我们的关系进步了不少,也默契了不少,排除文化水平和工作经历上的差距,在生活上,我们还是有很多相通之处的,尤其是饮食习惯上,我们都喜欢吃清淡的东西,偶尔口味不好多放点辣椒也能适应。
家里当然是我掌厨,赵哲负责搞卫生和洗菜,一家三口度过了几天悠然自得的日子。
有一天无聊的时候,我发现院子里预留的空地里长满了杂草。
“这么多没被装修的空地是用来栽花的吗?”我问赵哲。
“对啊!”赵哲回答。
“那你怎么不栽花?长了这么多草!”
“我记得以前是有花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全剩草了……”
“真是个粗心的人!我们重新栽上花吧?”
“好啊!明天我们一起去花鸟市场看看……”
“在这个位置栽一棵果树,你觉得怎么样?”我指着一块砌得方方正正的类似台子一样的地方说道。
“可以啊~随你怎么安排,我绝对无条件配合。”
“好,那明天我们去看看那些花好种再说……”
“我说错了,那一块还是种桂花或者栀子花吧?水果都可以买到,但满院花香可买不到……”
“好~都依你,这儿是你的家,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其实,我还以为你要种点菜或者玉米呢……”
“我才不种地呢,我要种花草~我这辈子已经种够地了!”
“好~那就种花草……”
第二天我们就一起去了花鸟市场,赵霏霏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路上兴奋得很,因为里面不但有各种花苞和果树,还有一些鸟与狗被关在笼子里,赵霏霏对那些狗特别感兴趣,我突然想起了汉斯,不知道它跟我儿子在一起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我儿子怎么样了。
我们买了一些比较好种的玫瑰、茶花等等,这些花都是带着花骨朵卖的,真佩服这些卖家可以想让花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此外我们还买了一棵桂花树和一棵栀子花苗——我最喜欢这两种带着香气的植物,一个是初夏开花,一个是中秋开花,多好啊!我们把花苗买回家以后就迫不及待地找好位置,把它们都栽好后又浇了水。
但花苗买少了,还剩下一小块空地什么植物都没没有,赵哲说第二天再去买花苗,我想起来中午吃剩下的葱还在厨房的地上,于是迅速地跑到厨房把它拿出来栽在空地上。
“这能活吗?”赵哲看着皮已经干了的葱说道。
“能活,葱是最容易活的植物,只要有土有水,它就能活下来……”我边把葱埋好边说道。
“以后煮个面条什么的就可以从门口掐新鲜的葱叶吃,你觉得好不好?”把葱栽好以后,我兴奋地看着身边抱着孩子的赵哲说道。
“当然好……”赵哲脸上挂着笑,让我一下有了一些被宠溺的错觉。
院子里有了花,突然就有了生机,新栽下去的植物就是新的希望……而且因为这些花是我亲手栽的,我一下子就感觉自己对这个院子也像是有了所有权一样,特别地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