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自己衣袖上的水,申屠夷缓缓拿开手,“你是喷壶么?”
擦掉自己唇上的水,叶鹿随意的抬手在他肩膀上拍拍,“痒嘛!再说你怎么能随便摸我腿,你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我只是很随意的放在上面。”申屠夷重申,自己并非有其他想法。
“你说的随意好随意呀!那我也随意的摸摸你?”说着,叶鹿放下水杯,然后便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
垂眸看着她,申屠夷动也不动。
弯起唇角,叶鹿看着他,一边动了动自己的手,不过他的大腿硬邦邦的,根本捏不动。
“痒不痒?”还随意,随意个鬼,摸别人腿还能随意。
“不痒。”没什么表情,申屠夷告诉她不痒,而且很明显的在示意她刚刚小题大做。
撇嘴,叶鹿手继续向上,她就不信了。不管怎么说,这大腿也算比较隐私的地方,怎能随意乱摸。
果然,在她的手要抵达雷区时,就被申屠夷抓住了。
笑出声,叶鹿眉眼弯弯,“怎么样,你也受不了了吧!没人能受得了,能受得了是流氓。”
“你不就是么。”她就是流氓。
“我才不是流氓,像我这么漂亮的,叫做采花贼。”叶鹿立即否认,顺便烘托一下自己的美貌。
“我看你是欠揍。”说着,申屠夷手上用力,便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腿上。
“轻点儿,我肚子里的食儿还没下去呢。”坐在他腿上,硬邦邦的,却很舒服。
看着眼前的人,申屠夷的手抚上她的脊背,然后缓缓的顺着。
红唇弯弯,叶鹿抬起手臂搭在他肩膀上,一边几分得意道:“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可爱,特漂亮,特招人喜欢。”
“脸皮也特别厚。”申屠夷薄唇微抿,一边淡淡道。
“真煞风景,你就不能夸夸我?虽然我这美貌世人皆知,但你夸夸我,我还是爱听的。”臭美,叶鹿一边动作很轻的捏他耳朵。
大概是痒,申屠夷微微歪头躲,叶鹿立即又追上去,发现了新大陆。
她继续捏,他便继续躲;叶鹿笑出声,“这回尝到痒的滋味儿了,就该让你尝尝,否则总欺负我。”
最后实在躲不过,申屠夷便转身将她摔在了床上,然后控制住了她捣乱的手。
躺在那儿,叶鹿乐不可支,“申屠城主也是有弱点的,不过很可惜的是被我抓住了。”
“再捣乱我就把你手脚捆上,然后挂在房梁上。”抓着她的手,申屠夷恐吓道。
“申屠城主,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还想尝试尝试,不如你现在就把我挂上去?不过,你得先扒光我的衣服,不然不好看。”脑子里浮现的是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一时间让她颇为激动。
“胡说八道。”申屠夷无言,用手指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下,让她回神儿。
“疼。”噘嘴,她一边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搂住他的颈项,朝着自己的方向施力。
顺着她的力道俯首,申屠夷不可谓是半推半就。
终于将他拽了下来,叶鹿微微抬头吻上他的唇。
搂住她的身体,申屠夷的动作也放得很轻,避免船上的事情再发生。
温柔纠缠,片刻后申屠夷搂着叶鹿施力,转眼两人位置调换。
趴在他身上,叶鹿有些激动,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往他衣服里钻。
摸到了他的胸肌,叶鹿却不禁笑了起来。
微微抬头,叶鹿看着身下的人,笑的更开心。
申屠夷抚着她的脊背,薄唇也扬起较为明显的弧度,“这么急不可耐。”
“是啊,我发现我好猥琐。我怀疑,我身体里住着一个汉子。也或许,是你给我下了蛊,一看见你就把持不住。”软声软语,叶鹿的手还在人家衣服里,一边小声道。
“我没给你下蛊,你就是猥琐。”申屠夷道出真相,这和他没关系,她本性如此。
“切,你就不能说些和谐的话给我听?”无语,叶鹿拿出自己的手,不过还是流连的最后又摸了一把。
“若是以前,你这只骚扰过我的手会被当即剁掉。”抓住她‘犯罪’的手,申屠夷淡淡道。
“吓死我了,要是论罪,我全身上下都有罪,你直接把我剁成肉馅算了。”叶鹿嬉笑,他每次说她有罪的时候她都觉得特别好笑。
“你这种肉馅没人吃。”嘴上嫌弃,申屠夷却一直任她趴在自己身上。
“城主大人吃呗,你肯定爱吃。”凑近他,叶鹿肆意调戏。
看着她,申屠夷的眼睛里浮起明显的笑意,她这种死皮赖脸,让人完全无法生气。
“小鹿,该回来洗漱了。”就在这时,麦棠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
“好,马上。”叶鹿立即回应,随后从申屠夷身上下来。
也坐起身,申屠夷看着整理自己衣服的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她这个样子却好似真发生了什么似得。
“我回去了,明儿见。”朝申屠夷挤眉弄眼,叶鹿赤裸裸的调戏。
“嗯。”看着她,申屠夷面色很好,不再那般冷冰冰的无温度。
看着他,叶鹿蓦地倾身在他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晚安。”挥挥手,她快步离开。
回到房间,叶鹿一只脚跨过门槛,迈另外一只的时候,却好似被什么绊住了,一下子趴在了地板上。
正在整理毛巾的麦棠随即看过来,眉毛挑的高高的,“你又怎么了?走路都走不好。”
“没事儿,不疼。”随即从地上爬起来,叶鹿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说不疼。
看她那样子可不是不疼,麦棠放下毛巾走过来,关上房门然后拽着叶鹿走到床边。
让她坐下,麦棠抓住她的手检查了一下,一边道:“你说你,这小命捡回来了就开始摔跟头,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再好的人也禁不住这么摔呀。万一哪天从高处摔下来了,非得骨折不可。
“小伤,这和丢了命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要是我这么摔,以后能不丢掉一条命,我情愿摔一辈子。”两两相比,当然摔跟头更划算。
“别瞎说了你,脑子都摔傻了!你说,我要是不叫你,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就在那边过了。你呀,长点脑子。”麦棠压低了声音,也怕申屠夷会听到。
“我的姐姐,你真想多了,我和申屠城主就是在讨论一些生命大和谐的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猥琐。”叶鹿信誓旦旦,极其真诚。
麦棠显然不信,什么生命大和谐,糊弄鬼的。
“交流感情是没错的,但是还得掌握尺寸。”麦棠劝告,她自然是为了叶鹿好。
歪头看着她,叶鹿笑眯眯,“看来你和蔡康将军相处的不愉快啊,怎么,还是不行?”麦棠性格太执拗,她认定的事就没法改,而显然蔡康将军也是这样的。两个人都不肯改变,这就很难了。
“我和蔡将军只是泛泛之交,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以后也不许提了。”麦棠宣布的郑重。
叶鹿看着她,一边点头,“是,听令。”
“去洗脸吧,然后睡觉。”露出些许笑意,有她在,麦棠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其实吧,我很想给你摸骨瞧瞧,帮你看看婚姻什么的。可是,咱俩应该是太熟了,也或许是我真的本领有限,我什么都看不见。”抓着麦棠的手,叶鹿也较为恼火。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麦棠觉得知道也没什么用,她现在也不再想婚姻那些事了。
看着她,叶鹿没有再说什么,个人感情,还是自己处理比较好。更况且,麦棠性子倔强,她若真的给出意见,没准儿她会反着来,那样更糟。
一夜好眠,翌日,起来最早的居然是杨曳。
他打酒楼开始,一直溜达到早市,逛了一圈儿又溜达回来,酒楼里的其他人才起来。
昨晚吃的太多,今儿一早起来叶鹿的脸就肿肿的,好像刚出锅的馒头。
自己拍打着脸颊,叶鹿一边从楼上走下来,看到的便是满面春风的杨曳,他心情好像特别特别好。
“杨城主,一大早的你就瞧见美女了?瞧你乐得。”不得不说看见杨曳心情会好,最起码他不是板着脸吓人。
总板着脸的那位,以前叶鹿一瞧见他就没好心情,不过那也是以前了。
“美女倒是没瞧见,只不过今天就要回家了,心情甚好。”杨曳是真的开心,这么些日子,他熬得很是辛苦。既没有美酒,也没有美女,着实无聊。
“听杨城主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是想去杨城主家做做客。”走下楼梯,叶鹿揉着脸,一边笑道。
“做客自然欢迎,不过要是叶姑娘一个人,我还是要慎重的思考一下。要是再发生之前的事儿,我看我这杨城就不用再和申屠四城来往了。”杨曳显然是怕了。
翻了翻眼皮,“瞧你吓得,算了,这杨城我也不去了。不过,说好的金银珠宝你可不能耍赖,否则,我可登上你杨城大门讨债哦。”还没忘记这金银珠宝的事儿。
杨曳极其无语,他被坑的够呛。
用过早饭,队伍离开朱城,人马众多,连带着杨曳的人马,居然几千人之多。
这般声势浩大,就算遇到山贼也不怕。
麦棠骑马,而且叶鹿发觉她骑马居然骑得超级好。
窗户开着,叶鹿一直望着麦棠,不禁佩服之极。
“我的姐姐,这才多长时间啊,你都会骑马了。”太厉害了,麦棠真是有天赋。
那边,英姿煞爽骑马的人看过来,麦棠清浅的笑了笑,“很容易,你若是感兴趣,回去我教你。”
立即摇头,“我不学,你好好骑,到时带着我兜风就行了。”她才不学呢。
“懒。”麦棠深知她,就是懒。
叶鹿也不否认,“除了骑马,你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蔡康将军就在队伍最前方,也不知麦棠到底从蔡康那儿学到了多少。
“还在学,哪天给你瞧瞧。”麦棠下颌微扬,说起这个来,她倒是很有自信的样子。
叶鹿轻轻唏嘘,她和蔡康弄得一副有缘无分的模样,居然还能让他继续教她功夫,这情商了得啊。
或许真的是她们俩在一起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她都发掘不出她身上的特点。
瞧着麦棠,叶鹿愈发觉得她有大家风范,那种打眼一瞧就是正室的主儿,绝对做不了妾室。
“哎呀,姐,我发觉我现在挺崇拜你的。”要是能给她摸骨就更好了,若是那样,或许也能避免她走一些弯路。
看了她一眼,麦棠笑,对待叶鹿,她真的如同对待一个没长大的妹妹。
“麦棠的确好学,而且天分很高,若她坚持不懈,定然有成就。”旁边,申屠夷的声音传来,而且很稀奇的居然是在夸赞麦棠。
叶鹿扭头看过去,一边弯起眉眼,“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挺开心的,我不学无术就算了,身边有个勤奋好学的人,我也长面子。”
“你就不能因此奋发图强么?”申屠夷也是被她的说法打败,诚如麦棠所说,她就是懒。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看我这小胳膊小腿儿,我能干什么。所以,我就只能在我唯一会的东西上使劲儿了,当然,这也是看机缘的。”道理颇多,她说起这些来,简直头头是道。
申屠夷看着她,随后几不可微的摇头,“你若是鬼迷心窍,得糊弄一群人跟着中邪。”嘴实在厉害。
“你这是夸奖么?”叶鹿扬起下颌,管他好话坏话,她就当好话听。
“嗯,夸奖。”申屠夷无言,她说夸奖就夸奖好了。
眉眼弯弯,叶鹿靠着车壁,脑后就是窗户,轻风袭袭,凉快的不得了。
“我现在啊,就特别想知道衣筑到底是怎么做到初一十五不难受的。这很神奇啊,我爷爷道行高深,可是他也做不到。”说起这个来,叶鹿当真是很好奇。
“或许这就是你说的机缘,强求不得。”申屠夷淡淡道,但语气听起来却很有安抚的作用,叫她不要焦急。
“我那时迷迷糊糊,倒好像也听到他说的话。他好似说,看个人造化。你说,他那种人会有什么造化呢?”叶鹿很稀奇,他居然会帮人续命,这分明就是阴损,算什么造化。
看着她,申屠夷没有言语,但心下却升起了一些疑惑。
“不过,也是我倒霉,偏偏是这个九命人。九命人,一个甲子才有一个,很难得。”说起这个,叶鹿便觉得自己的特别很危险,这种特别绝不是好事。
“如何得知?”申屠夷缓缓眯起眸子,一边问道。
“据说六十多年前有一个,按照时间来算,那不就是一个甲子嘛!不过,六十多年前我不在,我也不知道上一个九命人是怎样的。到底是平和的活到死,还是像我一样。”这时代也没什么记录人的资料,根本查找不到。
一个甲子出现一个,这般稀奇,那么出现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呢?
申屠夷转眼看向别处,心下却几分不确定。抢他人性命本就是损阴德之事,衣筑不会不知道。可是,他却仍执意做了,居然还敢谈造化。
由此,不禁得考虑一下,九命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看向叶鹿,她还是那心情很好的样子,似乎被夺去两条命没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
“看我干什么?发觉我美貌无敌?”发觉申屠夷在看自己,叶鹿立即眉眼弯弯道。
“过来。”伸手,申屠夷字句简单。
挪过去,直接被申屠夷拽进怀中,叶鹿倚靠着他,舒坦的很。
搂住他的腰,叶鹿长长的叹口气,“以前和你城主大人坐在车里都得距离远远地,生怕惹你生气。现在,我这应该也算翻身做主人了吧,还能把城主大人当靠枕。”脑袋拱拱,她还真把他当靠枕了。
单手搂着她,申屠夷垂眸看着她那地鼠似得模样,薄唇微抿,“累了就睡一觉吧。”
“嗯。”路程还很远,这么坐着的确有点累。不过叶鹿觉得怎么也要比骑马强,那颠簸的劲儿,能把屁股颠碎了。
连夜赶路,回程的速度的确很快。最先抵达目的地的还是杨曳,于官道的一个路口分道扬镳,他极其潇洒,其实更像是急不可耐的回去享受。
麦棠依旧还是骑马而行,叶鹿当真很佩服她,看她那么潇洒,她都想去骑马试试了。
骑马与马车同行,麦棠看着趴在窗子那儿瞧着自己的叶鹿,一边道:“想出来试试么?”
“有那么一点点想,不过还是不要了,别再因为我耽误行程。”想了想,叶鹿摇头,还是不骑了。
“若真想试试,待回了申屠城我带你转两圈。”麦棠自信满满,以自己现在的马术,带一个人也不成问题。
“好。”点点头,叶鹿觉得试试麦棠的骑马技术也不错。“这杨城主走了是没什么意思,有他在还能调笑他几句。不过,倒是你淡定了很多哦,以前被他的桃花攻击的神思迷乱,现在居然全无反应。”赞赏起麦棠来,进步超级大。
“因为听你的话,我每次看见了他都在默念金刚经。”麦棠这也是侧面印证,杨曳的桃花还是很管用的。
“真是作孽,这厮桃花太旺盛了。也多亏城主大人是个真正的男人,否则说不定也被勾走了。”说着,她扭头看一眼申屠夷,明显逗弄。
扫了她一眼,申屠夷什么都没说,但显然让她慎言,少胡说八道。
“杨城主大概也很好奇,为何我俩都对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想想也是有意思,几乎所有雌性见了他都难以把持,这出现不同的,他大概很好奇。
“哼,肯定会暗自琢磨就对了。”不过,能做桃花精也是不错,走到哪里都能享受众星拱月。
而很显然她这个体质就享受不到了,不被人追着抢命就不错了。
“下次就告诉他,每次见了他我都在念经。”麦棠笑,估计他会连连感叹,然后又得意自己魅力无边。
“他会更得意。”叶鹿一语中的,杨曳定然会得意。
听着她们俩说杨曳的坏话,申屠夷几不可微的扬眉,不知在背地里,自己是如何被讨论的。
不过凭借叶鹿那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申屠夷估计她也不会少说坏话。
麦棠打马向前,叶鹿看着她的背影,缓缓眯起眼睛。
片刻后,她转过身来看向申屠夷,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怎么了?”她这个表情,就是有事。
“我无法给麦棠摸骨你知道吧,但是,我今天忽然发觉,麦棠的身上有着一股浓浓的贵气。以前我真的没发现,可是现在很明显。”以前她是真的没看出来,而且麦棠是孤儿,什么生辰八字都不知道,也根本没法给她推。倒是她骨架长得好,这点叶洵也说过。
但骨架长得好不能代表什么,所以,不能作为推命的依据。
“是么?”申屠夷看不出来。
“很奇妙,大概真的是我以前眼力不够,认不出真龙真凤?”叶鹿觉得这个很有可能,大概是她的问题。
麦棠的出身是个秘密,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是当年被叶洵捡了回去,连名字都是叶洵取的。
“所以,你现在要比之前更厉害了?”申屠夷心下几分微妙,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或许吧。”叶鹿眨了眨眼睛,可能她真的又升了一个段位。
“不过,有些事情毕竟是天机,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申屠夷虽然不了解,但是她本就总是受他煞气所影响,还是不要再有其他麻烦的好。
“嗯。”点点头,叶鹿倒是觉得申屠夷说得对,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看向自己的手,握紧又松开,自己手心的纹路似乎浅淡了不少。那些细纹,好像消失了大半儿,所以她的手看起来细白平滑的就好像磨了皮似得。
不禁想起叶洵的手,因为他眼盲,所以手上有不少成块的茧子。但除却那些茧子,好似也没有什么细纹。看来,她真的朝着那个方向靠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