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明亮,四合院里安静异常。院外的人马都已不见,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出现过。
麦棠站在院子里,自叶鹿被送回来,而申屠夷没有出现,那些便衣黑甲兵陆续撤走,她就明白了,申屠夷向叶鹿摊牌了。
虽然比麦棠想象的要快,但是心下还是几分不安。
看向叶鹿的房间,门窗紧闭,她回来后就回了屋子,门也从里面反锁上,没有一点声音。
这种事情,落在谁身上也不会好受,麦棠清楚的知道。
可是,不得不说落在叶鹿的身上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的小命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再遭威胁,能够重回以前健康的状态。但是她是否还会像以前那样开心,就不清楚了。
深吸口气,麦棠无声的走向叶鹿的房间,在门口停下,她踌躇了会儿,随后开口道:“小鹿,你饿不饿?”
没有得到回应,就好像那屋子里没有人。
但是,麦棠能听到叶鹿在里面的呼吸声,她在里面。
“不管怎样,饭是一定要吃的。若是你真的难受,那就和我说说,或者臭骂一顿,骂谁都行。”说来说去,麦棠觉得根本怨不了任何人,没有理由。
“我承认我早就知道这件事儿,但是对于我来说,我有私心,我希望你健康的活着。自爷爷去世后,咱们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来,你从未生过病,健康开心。可是自从与申屠夷在一起后,你总是流血不断,我不想看见你这样。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因申屠夷而死,我肯定会杀了他。”麦棠说着,有些激动,但又的确是她心中所想。
“你好好想想吧,对于你来说到底什么最重要。若是你现在就奔去找申屠夷,他肯定不会再离开你,这一次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很不容易。”麦棠也并非横竖挡着,只是她真的会伤心。
“姐,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担心,我没死在赢颜手里,却死在他手里。所以,现在就把我扔回这里,然后还把这一堆东西都扔在这儿。”里面传出叶鹿的声音,下一刻,房门被打开。
麦棠随即走进来,视线在叶鹿的脸上稍作停留,她眼睛通红,显然哭过了。
打小就和叶鹿在一起,麦棠上次见她哭还是叶洵去世的时候,她哭过之后就大病了一场。
心下几分担忧,不过叶鹿却将她带到了桌边。
桌子上,几个精致的小箱子都被打开了,烛火中闪着耀眼的光,都是金银珠宝。
“你看看这个,这个房契,我们当初把这四合院卖了;他买过去,现在又改成了我的名字。还有这个,因为这个金扣他死抓住我不放,现在居然送我了。这些金银珠宝,是杨曳当初还我的人情;还有还有,这一柜子的衣服。”说着,叶鹿去把那边衣柜拉开,里面整齐的挂着几十件衣服,质量上乘,根本不是便宜货。
麦棠看着她,不知她想说什么。
“在我心里,分手就是彻底了断,他这什么意思?把我当见不得人的小三儿养在这里么?”本来叶鹿伤心不已,结果回到这屋子她就震惊了,申屠夷就是这么跟她分手的。
看着她,麦棠一边斟酌道:“申屠夷也是想保证你衣食无忧。”一脚踹开什么都不给那才是有问题。
“衣食无忧?我以前也衣食无忧,我又不是残废。”说着,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脚,现在的确和残废差不多。
“你要是这样想,那你应该去看看仓房。”那里东西更多。
咬唇,叶鹿一瘸一瘸的挪到床边坐下,“我不要他的东西,要是真的想甩了我,就甩的痛快点儿。甩了我还一副关心我的样子,吊着谁呢?”
走过去,麦棠在她身边坐下,抓住她的手,一边轻声道:“那你想怎么办?把这些东西都扔出去?”
“扔出去便宜了邻居,就都扔到仓房里去吧,我不要。”垂眸看着自己的腿,随着她话音落下,一滴水啪嗒落在腿上,浸湿了布料。
麦棠握紧她的手,“好,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转身,叶鹿抱住麦棠,“姐,咱俩离开山城吧,我不想待在这儿。”
“好,就像以前一样,咱俩去各处看看,在年轻还能走的时候,把这齐国看个遍。”麦棠点点头,只要她们俩在一起,哪儿都是家。
俩人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搬到了仓房,如同麦棠所说,仓房里简直就是商行,什么东西都有,准备的齐全。
以前,物质上的东西对叶鹿来说的确挺重要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申屠夷不懂她的感情,只要能和他在一起,让叶鹿顿顿吃草她都愿意。
可是,他却根本不理解,把她扔回这里,像养金丝雀一样。
翌日,麦棠收拾好俩人的东西,便和叶鹿离开了四合院。
如同几年前那样,俩人走出院门,回头看了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麦棠什么都没拿,包袱里一切东西都是她们俩的,她们本来便什么都没有,现在还是那般干干净净。
马上新年了,城里的气氛却很清淡,只能在一些孩子的身上看到新年的气氛。
俩人租了辆马车,一路不紧不慢的离开了山城。
顺着车窗,看着渐离渐远的山城,麦棠收回视线。
叶鹿坐在对面,那条腿微微抬起来,她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管怎样,先离开申屠四城再说。我们可以先在铁城落脚,那儿比较安全,作奸犯科的人也不多。”麦棠认为,先养好叶鹿的脚才行。待得她活蹦乱跳了,再四处走走不迟。
“行。”只要不在申屠四城,哪儿都行。
看着她,麦棠不禁笑,“我们家小鹿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无论何时都很开心,但是现在想必不会再快乐了。”
眸子一转,叶鹿看向她,“谁说的?我现在开心的很,哈哈哈!”皮笑肉不笑的笑三声。
麦棠缓缓摇头,“这句话你曾对我说过,有缘无分,莫要强求。”
微愣,叶鹿扭头看向别处,不再言语。
马车不疾不徐,却距离铁城越来越近,还未抵达,叶鹿便感受到了那浩瀚的正气,压住一切邪祟。
铁朱二城,叶鹿倒是喜欢,在这地方生活,想必会很平静。
马车进入了城里,便停了下来。叶鹿和麦棠下车,付了车钱,随后寻了个不大的客栈住了下来。
临近新年,铁城的新年气氛十分浓厚,这新年还没到呢,夜里就有燃放烟火的,在这客栈里看的分外清楚。
坐在窗边,麦棠给叶鹿的腿上药,一边看向外面的烟火,“还是这里热闹。”
“我认为更热闹的应该是帝都,那是不夜城,定然比这里热闹几百倍。就是我这腿不行,否则非得去瞧瞧不可。”说着帝都,却不禁想起申屠夷,第一次去帝都,还是借他的光呢。
“等你腿好了,想去哪儿都没人拦着你。来,扶着,我缠纱布。”将竹尺固定在她的腿上,麦棠开始用力的缠纱布。
自然疼,叶鹿不禁皱眉,大概也没人能像她这么倒霉了。
夜里亥时一到,城里立即就消停了下来,也没有烟火的声响了。
宵禁开始,无论是百姓还是其他人,皆闭户不出。
叶鹿与麦棠也在客栈里安歇下来,不过片刻,麦棠呼吸均匀睡熟了,旁边的叶鹿却睁开了眼睛。
她根本睡不着,这几天来都是这样,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
前几天她还与申屠夷在一起,转眼间,她就到了铁城。
都说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这句话很对,在城主府养腿的时候,她一直住在申屠夷的卧室里;他也每晚都在身边陪着,夜里她想喝水或是想方便,他都会帮她。
短短的两个月,就成了习惯,让她想忘都忘不了。
翌日,还未睁开眼睛便听到外面热闹的声音,这铁城果然年味儿浓,是山城比不了的。
叶鹿撑着身子坐起来,麦棠已经出去打水和交代早饭去了。
打小麦棠就非得当姐姐,现在她的确像个姐姐,什么事儿都肯为她做。
无论如何,叶鹿觉得还是不能让麦棠伤心,她们俩相依为命,对于麦棠来说,她也是她很重要的支柱。
正打算穿鞋,房门忽然从外打开,叶鹿扭头看过去,进来的除了麦棠,居然还有朱北遇。
看见他,叶鹿微微眯起眸子,“朱大少爷?”他怎么来了?
“叶姑娘,许久不见。正巧我今日巡视路过这里,便碰到了麦棠姑娘。”朱北遇走进来,看了一眼麦棠,表示是偶遇。
麦棠将水盆放到靠窗的椅子上,随后转过身看向叶鹿,很显然她也没想到会遇上。
叶鹿缓缓点头,看着朱北遇,她笑,“那真是太巧了,我们专门选了这个僻静的客栈,没想到还能碰到朱大少爷,这铁城果然小。”
朱北遇笑笑,“是啊,真是太巧了。”
将鞋子穿上,叶鹿扶着床柱站起来,随后看向朱北遇,“朱大少爷,是申屠夷叫你来的吧?”
“叶姑娘为什么这么说?申屠城主也来了么?”朱北遇好似听不懂叶鹿在说什么似得。
“即便我是个普通人,但也不代表我是个傻子,你瞧见我的腿这个样子,居然一点都不意外,可见你早就知道我腿断了。麦棠不会多嘴的在上楼时就跟你说我腿断了,可见是有其他人告诉你的。这人还能劳烦你亲自过来一趟看看我,除了申屠夷没别人。他在哪儿呢?麻烦你转告他,少跟着我。”她来铁城,他居然也跟来了。这算什么?哪个情侣分手是这样的?叶鹿还真就没见过。
被拆穿,朱北遇也稍稍有些尴尬,“叶姑娘洞察力非凡,我这一趟反倒是自讨苦吃。先不说申屠城主,作为朋友,我来看看叶姑娘也是应当的。”
“这种话听起来就顺耳多了,坐吧。”叶鹿态度一转,这会儿不生气了。
朱北遇坐下,这边叶鹿也坐在了床上。
麦棠叹口气,来铁城的路上她就觉得有人在跟着,没想到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和她猜测的一模一样。
“你的腿还没完全愈合,实在不适宜四处走动。”朱北遇知道叶鹿的腿是什么状况,认真道。
“那也比像个见不得人的外室一样被养着要好,我自己能养活自己。我要是在你们铁城开个算命档,朱大少爷觉得可行?”她完全能养活自己。
朱北遇有片刻的失语,随后道:“申屠城主很担心你,原因呢,虽然他不愿多说,可是我猜得到。申屠城主是天煞孤星,这件事各地城主差不多都知道,不算秘密。距离太近,只会害了你,他只是选了他自认为最好的方式。”
“朱大少爷,你是来做说客的么?这个世界上呢,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活法儿更不一样了。就像生命,只有两个选择,一个生一个死;我也一样,要么在一起,要么滚得远远地,没有拖拖拉拉。”看着他,叶鹿澄澈的眸子满是坚定。她看似娇弱,可是一字一句都透着无限坚韧。
朱北遇看着她,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
“情之一字,让多少英雄竞折腰,却原来都不如叶姑娘看得开。”朱北遇颇为赞叹。
“我也没有看得开,我伤心的时候没人知道。只不过,我更讨厌拖拖拉拉,我不想吊着谁,别人也别想吊着我。”说着,她垂眸,遮住眼底的伤痛。
闻言,朱北遇反倒笑了,“叶姑娘堪比大丈夫。”这种想法,怕是没有哪个女人会有。
“朱大少爷就别夸我了,你一会儿回去就告诉申屠夷,他要是说话还算话,那就离我远点儿。不然,我就去找他了。”抓住了他,她就不会放手了。
几不可微的点头,“好。不过,叶姑娘打算在铁城度过新年么?在这客栈里也不是办法,不如去我府上?”
“不用了,我和麦棠一直都是两个人,以前也都是在客栈里度过新年,已经习惯了。”拒绝,叶鹿并不想借申屠夷的人情。
“不管你与申屠城主如何,我朱北遇这个朋友,看来叶姑娘都不想认了。”朱北遇看着她,他倒真不是看申屠夷的面子。
哽住,叶鹿摇头,“能认识朱大少爷是我的荣幸。”不过,说来说去能认识朱北遇还是借的申屠夷的光。
“既然如此,我们便仍旧是朋友。新年我留在铁城,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叶姑娘也是一样,不如咱们把酒言欢?”邀请,朱北遇是以个人之名。
和麦棠对视一眼,叶鹿点点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朱北遇离开,叶鹿深深地叹口气,倒是没想到申屠夷居然会跟来。
想想她不禁笑,这算什么分手?她还真没见过谁分手是这样分手的。
若是朱北遇回去将刚刚她的话告诉他,不知他会怎么办?若是不离开,那她就真的去死缠他了,别再想把她甩开了,混蛋!
下午时分,朱北遇派人过来接她们了,因为叶鹿的腿,特意命人抬着软轿。
“只要在这南国,我就不得不借申屠夷的光。”下楼,叶鹿一边叹道。
麦棠走在她身边,“也并不是坏事儿,最起码以后不会再发生坐牢的事情了。”
“姐,有你这么寒碜我的么?我又不是小偷,只不过是看着稀奇拿过来玩玩而已。”叶鹿可不承认自己是小偷。
“那现在不稀奇了?”临走的时候那些东西她一个都没拿。
“不稀奇了,我靠自己也能赚钱。待我腿好了,咱们就开个算命档,保证日进斗金。然后我就买个大院子,把你包养了。”梦想远大。
麦棠无言,也幸亏叶鹿不是个男人,否则定然四处留情。
坐上软轿,一路朝着朱北遇的府邸而去。
叶鹿心下几分期冀,若是申屠夷没离开的话,她就会见到他。那么也就说明,他下定决心跟她在一起了,不在意生死。
若是没见到他,那么,他还是抱着即便生离也让她活着的念头。
不禁忐忑,不知申屠夷到底有没有想好。
两刻钟后,软轿缓缓落地,随后叶鹿一瘸一拐的走出去,看向府邸大门,只有朱北遇,没有别人。
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叶鹿叹口气,然后和麦棠走了过去。
“申屠城主已经走了,放心住进来吧。”朱北遇只当叶鹿现在在躲着申屠夷,却不知她心中真实想法。
走进朱北遇的府邸,虽说人不多,可是却很舒服,大概与他身上的正气有关,这里没有一丝的邪祟。
走进大厅,这里装饰的简单,不似申屠夷的府邸,金碧辉煌的堪比皇宫。
坐下,叶鹿长舒口气,“今年就要劳烦朱大少爷了,若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朱大少爷尽管开口,尽管我人微力薄。”
“叶姑娘若是不说见外的话,就当是帮我的忙了。”朱北遇亲自倒茶,递给叶鹿和麦棠。
眨眨眼,叶鹿点头,算是答应了。
天色逐渐暗下来,小厮在外面掌灯。叶鹿扭头看过去,视线不可避免的触及到微暗的夜空,她随即咦了一声。
“怎么了?”麦棠立即看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叶鹿缓缓眯起眸子,随后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
麦棠和朱北遇不明所以,二人随着她走过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仍旧不知她在看什么。
“朱大少爷,那东面二三里地之外是哪儿?”叶鹿轻皱眉头,一边问道。
朱北遇想了想,“城郊。”
“城郊?城郊毗邻黄江,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朱大少爷你若是现在就带着人马赶过去,那将来的功劳应当就是救驾。”看着朱北遇,叶鹿觉得这个机会不可错过。
朱北遇不明所以,很显然不明白叶鹿所说是什么意思。
“救驾?”麦棠看着叶鹿,随后恍然,“你说五王在铁城?”
“嗯。”点头,正是如此。
“五王?”朱北遇一诧,可叶鹿为何会说是救驾?
“朱大少爷,小鹿说的不会有错。五王在那儿,兴许正在与某个势力发生冲突。这是铁城,又临近新年,你必然得管。”麦棠这话不可谓有些偏心之意。
叶鹿看了麦棠一眼,随后笑,“我姐说的没错,尽管五王可能占上风,但是朱大少爷你去了,也能代表一片诚意。”
思虑片刻,朱北遇大概还是有些不相信,“好,我这就带人去看看。”话落,他快步离开。
看着朱北遇离开,麦棠看向叶鹿,“你觉得五王是和哪方人马?”
“龙昭。”想也没想,叶鹿便断言道。
“他不是被幽禁了么?”麦棠还记得申屠夷说过的。
“是被幽禁了,但有些人睁只眼闭只眼,又有人借机发挥加以利用,这龙昭还是一张好牌。”龙昭的仇,叶鹿可记得清楚呢。若不是他推波助澜,赢颜也不会抓住她。她被抢走了两条命,有龙昭一半的‘功劳’。
“你说的是谁?”谁借机发挥加以利用呢?
“某个我很熟的人。”叶鹿眯起眸子,恨意明显。
麦棠尽管不知她说的是谁,但也猜出了几个人来。
大概两个时辰后,大门口有了动静。坐在大厅里,叶鹿看过去,麦棠则起身走了出去。
不过片刻,来人进入视线当中,叶鹿眯起眼睛,她第一个瞧见的就是五王。
果然是真龙,现在看着大大不一样,在叶鹿的视线里,五王的天庭尤其明亮,就像在发光。
他身边还有一个老头,大约六十几岁,打眼一看,叶鹿差不多就估算出这老头是什么身份,位高权重,宰相之才。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麦棠,五王径直的走向她。
叶鹿瞧着,不禁心头豁然开朗,居然是这么回事儿。
朱北遇快步走进来,站在叶鹿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看向他,叶鹿眨眨眼,“怎么了?”
“你是怎么知道五王在那儿的?”不说其他,据朱北遇所知,叶鹿并没有这等本事。
“我可以以后向你解释,别着急,我肯定都告诉你。”他拿她当朋友,那她也不能再遮遮掩掩。
站起身,叶鹿一瘸一拐的走向大厅门口。
这时麦棠转过身,向五王介绍叶鹿,“这是我妹妹,小鹿。”
五王看过来,叶鹿和他对视,愈发感叹,真龙就是不一样。
这种威仪之气,比朱北遇的正气要强烈的多,叶鹿几乎都看到他君临天下的模样了。
“据我所知,你们似乎一直在九弟身边做事,不知现在怎会在朱大少爷这里?”五王很疑惑,很不解。
“回五王,叶姑娘和麦棠姑娘与在下是好友,正巧今年她们打算在铁城过年,在下便邀请她们共度新年。”朱北遇开口解释道。
“原来如此!”五王点点头,随后看向麦棠,“无论是九弟还是朱大少爷,谁人想做他们的座上宾那可是难上加难。”
“这当然是因为小鹿、、、”
“当然是因为我姐出类拔萃,与寻常女子不一样。无论是申屠城主还是朱大少爷,都视我姐为兄弟。”叶鹿截住了麦棠的话,说的清脆响亮。
麦棠看向她,欲言又止。
五王几不可微的点头,却一直在看着麦棠。
叶鹿眉眼弯弯,对当下情形,很是满意。
不管麦棠怎么想,她就是这命,躲也躲不掉。既然躲不掉,那就要迎头而上,她助她披荆斩棘,扶摇直上。
备下晚宴,叶鹿推说腿不舒服,想先去休息。
麦棠要陪她同去,叶鹿立即拒绝。朱北遇随即起身送她,两人便离开了大厅。
走出大厅,朱北遇这才开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叶鹿很显然怪怪的。
“我呢,就是个方士,这你以前是知道的。我以前是个半吊子,大部分时间都在糊弄人。不过呢,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看到的更多了。这五王是真龙,未来的皇帝,这事儿只有申屠夷知道,你是第二个。而今天呢,我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不管你信不信,麦棠,她会是将来的皇后。”若是以前,叶鹿也不会信。可是就在刚刚,她亲眼所见,绝不会是假的。
朱北遇看着她,一时之间难以从震惊当中回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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