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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鹿终于好好的睡了一大觉,这段时间她都没有睡过这么好了,醒来之后浑身精力充沛,甚至眼睛也没有那么疼了。

随着她醒来,新的消息也传进了耳朵,大晋沿江的城池,已有将近千人染病。

那是传播型的疾病,没有下过水的人和下过水的人接触,然后便也被传染了。

天气晴朗,温度升高,这疾病似乎就更活跃了,传播的速度也极快,让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听到这个消息,叶鹿没有一丝的意外,赢颜那般自负,现在终于尝到了自负的苦果了。

不过,若真的大晋大面积传播瘟疫,齐国势必会受到影响,毕竟只隔着一条江,还是很近的。

遥望大晋的方向,叶鹿若有似无的有些感觉。只不过,隔着一条江,她无能为力。

“他比我想象的要固执,都到这会儿了,居然也没有个回应。”叶鹿缓缓摇头,这般固执最终只会害了自己。

“不是固执,是自大。他认为你并非有那么大的本领,更多的是吹嘘罢了。当上了齐国的国师,借的也是我的力量。”申屠夷淡淡开口,猜度赢颜的内心,并且说的合情合理。

叶鹿抿了抿唇角,“嗯,你说的也有道理。”她猜测不了两大绝命,所以赢颜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

“不是有道理,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到他扛不住的时候,自然会来求你。不过到那个时候,你可以选择帮或者不帮。”言外之意,若是帮的话,也要有条件。

叶鹿笑,“那我倒是要看看他能扛到什么时候。”

“冷不冷?”将她头上的兜帽提了提,申屠夷的动作很轻。

叶鹿恍若一颗蘑菇,任申屠夷照顾她,笑眯眯,“申屠城主,你已经很久没有打过我的头了。”那时的温柔是不常见的,更多的是另一种表达方式。

“你的眼睛看不见就是因为头伤了。”申屠夷看着她,一字一句。

“这话说得,好像我头上的伤是你敲出来的一样。”叶鹿失笑,他心里定然是不平静,即便不说,但肯定心里想了很多,然后怨自己。

“虽然不是我造成的,但也有我的责任。”申屠夷就是这么想的,叶鹿的眼睛失明,有他的份儿。

“行了,别说这个了。要是你真的内疚,你就这辈子都给我洗内衣,算是报答我了。”说起这个,叶鹿不禁几分羞赧。

“真会占便宜。”隔着兜帽揉了揉她的头,申屠夷似无言。

身子一转,叶鹿抱住他的腰,“不占你的便宜占谁的?更况且能得申屠城主洗内衣,这若是说出去,我面子可大了。”

“不许外传,自己知道就成了。”拥着她,申屠夷不允她四处散播。

“你觉得丢人呀?”叶鹿哼了哼,能做得还说不得了。

低头,以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这是我们俩的事儿,说给别人听做什么。”他们俩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告诉他人。

这种回答,倒是颇得叶鹿的心意,搂紧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然后偷偷的张嘴咬他。

申屠夷自然有感觉,不过她的牙并没有那么管用,更像是挠痒痒。

搂紧了她,申屠夷将她闷在自己的胸膛上,闷得叶鹿立即呼吸不上来,哪还有功夫咬他。

“好嘛好嘛,我错了,放开我。”被闷得说话都变了调,叶鹿赶紧认错。

听到她认错,申屠夷才放松了些,“调皮。”

塔楼的修建很快,远远望去,现在就看得到它的雄姿。

杨曳与申屠夷代朱北遇主管这些事情,办的十分顺利。

兴建塔楼,遣散雨灾,这些事情在南国传的神乎其神。这些传言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各个城里的百姓都听说了。

皇上驾崩的消息虽然也传到了南国,但是相比较黄江水患,反倒没成为街头巷尾皆知的事情。而且,谈论国师的要比谈论皇上驾崩的人要多得多,毕竟这种神奇的事情十分少见。

而身处铁城,叶鹿倒是不知道外面这些传言,对于她来说,当下最关心的就是赢颜何时能撑不住。

诚如申屠夷所说,他的确自负,认为什么状况自己都搞的定,可是他却忽略了有些事情是人力所不及的。

朱北遇还是卧床的状态,不过精神倒是好了不少,只不过仍旧全身无力,满身的内力好像散了一般。

坐在床边,叶鹿抓着朱北遇的手,红唇弯弯,“你不用着急,最起码还得躺半个月。你这条命可是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卧床一段时间不算什么。安心休息吧,吃好喝好。”

朱北遇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那双眸子依旧有神采,不再似前几日那般一点精神都没有。

“你的话我就信了,半个月,有的等了。”朱北遇几不可微的摇头,还要卧床半个月,想想不禁心累。

“信我的当然没错。而且你这个样子走出去,到时传到了朱老爷子的耳朵里,他肯定会担心的。”一向神采飞扬的朱北遇虚弱无比,不单朱老爷子会担心,怕是那些兵将看见了也不好,影响威严。

“我卧床不起,一切事宜都要劳烦申屠城主和杨城主了,铁城的大印就在这儿。若是有大事需要定夺,就将这大印交给申屠城主。”需要定夺大事必须得用到大印。

“好,我会告诉申屠城主的。”放开他的手,叶鹿弯着红唇点点头。

看着她,朱北遇几不可微的皱眉,“你的眼睛现在如何了?我看你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那时叶鹿尽管也看不见,可是她会睁开眼睛。现在,她整天都闭着眼睛,反倒让朱北遇一时很不习惯。

“有些疼,所以就不能睁开。”现在还是不敢睁眼,否则刺痛无比。

“赢颜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朱北遇皱眉,一个男人能做出各种可能的事情来,朱北遇难以想象。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用一堆不知名的药让我吃,给我敷眼睛。有用没用尚且不知,可是很疼。”解释,叶鹿不禁摇头,好像她被赢颜抓走,他就一定会对她做什么。

他不是个好人,又因为是杀破狼而满身刑杀之气,但是某些方面来说,他很君子。

“那不知你的眼睛到底如何了?尽快找来大夫给你看看吧。”尽管未必会复明,但是总应该知道赢颜到底都做了什么。

“已经看过了,但睁开眼我就流泪,大夫也没看出什么。算了,反正也是看不见,就先这样吧。什么时候不疼了,能睁开眼睛了,再让大夫瞧。”叶鹿摇摇头,申屠夷也很急,可是急也没办法,她一个劲儿的流泪,大夫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赢颜不知到底想做什么,如此邪恶。”那时抢走了叶鹿的两条命,现在又要治她的眼睛,可是弄得她此时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自以为是,自大惯了。好了,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扶着床柱站起身,叶鹿红唇弯弯,随后缓缓的离开。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朱北遇才收回视线,面上平静,可一切情绪都在眼睛之中。

老皇上驾崩,龙治自然给南国各城主送来了消息,不过他并没有召他们回帝都,南国水患,他也是知道的。

不过,即便不去帝都,各地城主均要表示一下。各个城主府挂上了白绫,缅怀驾鹤西去的老皇上。

铁朱二城的城主府在朱城,所以铁城就在官府大门上挂了白绫。

如今龙治已是皇上了,只不过登基大典还没有举行,亦没有昭告天下。

现在,也应该改称呼了,已不是殿下,而是皇上。

换了帝王,这整个齐国的天空似乎都亮堂了许多,南国水患已摆平,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好事似乎也要来临了。

隔离大营中的兵士病情也好转了,只是都与朱北遇差不多,仍旧需要休养。

附近城池都送来了艾草,一车一车的送进了铁城,一时间,整个铁城似乎都萦绕这艾草的味道。

就在这边情况稳定并且开始好转平静的时候,大晋终于来人了。

一听这消息,叶鹿就乐了,可见赢颜是扛不住了,也意识到她那时说的并非虚言,而是真的。

赢颜派来的是他的心腹,见了申屠夷,并且很直白的说要请齐国国师。

齐国国师就是叶鹿,赢颜似乎也是信她了,所以才会直接来找她。

然而,申屠夷却没那么好说话,以叶鹿眼睛不舒服为由,拒绝了。

“那人是不是脸都黑了?以为他那主子多招人喜欢呢,来找我我就得去。”叶鹿十分开心,鉴于赢颜这厮十分自大,就该让他吃亏,免得狗眼看人低。

她以前是个骗子,但那也是以前,现在她有真本领在身,可不是胡说八道。

那时他不信,现在没法子了,就急匆匆的派人来找她了。

“既然你是国师,岂能白白为他做事?”申屠夷势必要趁机宰赢颜一笔,以消心头之恨。

“随你喽,你说怎样就怎样。现在,你是我的发言人,一切你说了算。”反正她也看不见,无法与大晋前来的使者交流。

薄唇微抿,申屠夷捏了捏她的脸颊,“现在赢颜应当已经焦头烂额了,大晋死了将近千人,除却下过水的兵士,还有无辜的百姓。”

“真是惊险啊,若是不加以阻止,将蔓延至各地。有他头疼的,活该。”尽管有人死了她也觉得不忍,可是谁让他们摊上赢颜那样的主子,够倒霉的。

“想必明早还会有大晋的人过来,拿出诚意来,我才会答应。”申屠夷就是公报私仇,他也不否认。

赢颜这厮太过分,抢走了叶鹿的两条命之仇还没报,之后又旧事重演,再次将她掳走。

他到底是什么目的申屠夷没兴趣知道,但是他动了手就别想这么算了。

看不见他,叶鹿却是能感觉得到他的怒意,尽管他在压抑,可仍旧透露出来一丝。

赢颜将她掳走,让他很是生气,尤其心眼儿小,即便不说,可是都在心里记着呢。

有下属进来见申屠夷,他便起身去了客厅。

靠着床柱,叶鹿抬手摸着自己的眼睛,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也不知自己的眼睛到底会不会好了,若是不好那就舒服些,总是疼算怎么回事儿。

想想还是怨赢颜,这厮大概就是专门来克她的,申屠夷这天煞孤星都及不上他的威力强。

片刻后,申屠夷回来了,听着声音,叶鹿缓缓转头面向他的方向,“怎么了?”

“许先生已经到帝都了,山萃也拿回来了。”在她身边坐下,申屠夷将她拽到自己怀中,代替了床柱。

“太好了,尽快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然后我就回帝都。”还差四个人,就功成一半了。

“虽然你和许先生都极力的在找山萃,可是我却发现许先生似乎很怕那山萃。”这就是申屠夷不懂的了,在北方蒙山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

“当然怕了,不止他怕,我也怕。”叶鹿耸了耸肩,普通人不怕,申屠夷这天煞孤星就更不怕了。

“为何?”几不可微的扬眉,看向怀中人,她尽管闭着眼睛,可是表情依旧丰富。只不过,没了那眸子里的色彩,她那丰富的表情就打了折扣。

“我们这一行的人都怕,那东西是天地孕育,镇邪的圣物。”所以,他们都怕。

“镇邪?”申屠夷不是很爱听,叶鹿又不是邪祟。

“没错,像我们这一行多多少少都做过亏心事,否则也不会有成就。看见了呢,自然会害怕,用来对付衣筑,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所需要的东西一样都不缺,才会成功。

“原来如此。”用这他们都怕的东西来对付他,正好。

“申屠城主,你现在真好,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去做,也不问我到底何用。”若是让他去杀人放火,叶鹿觉得他也会去做,因为是她说的。

“难不成你还会杀人放火?”申屠夷摸了摸她的长发,隐有笑意。

“没准儿呢?”叶鹿笑眯眯,她说不准还真会杀人放火呢。

“在别人的地盘杀人放火我倒是可以罩着你,但是在我的地盘上犯事,我就把你关进大牢。”申屠夷捏住她的脸颊,扯了扯,让她的脸变了形。

“切,就知道你狠心。以前因为一个金扣子就把我关进大牢,现在要嫁给你了,你居然还不罩着我。”冷哼,叶鹿十分不乐意。

“真的喜欢那些金银珠宝?”她也就只是嘴上说说罢了,申屠夷现在十分有自信,若是在金银珠宝和他之中选一个,她肯定会舍弃那些死物。

“当然了,金银珠宝谁不喜欢?要是搬来一座金山,我肯定马上就舍弃申屠城主你,奔入金山的怀抱之中。”似乎又想起以前那些失之交臂的金银,叶鹿就不禁一阵叹息,太可惜了。

都怨身边这个财迷,鸡贼的要死,把属于她的都抢走了。

下一刻,脸颊被捏住,扯,叶鹿立即皱眉,“好疼的。”

“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申屠夷不满意,非常不满意。

“好嘛好嘛,在我心里申屠城主是第一,给我十座金山也不换。”将他的手扯下去,叶鹿环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怀中,然后就张嘴咬他。

无声的笑,申屠夷俯身将她撂倒在床上,随后抓她的肋间。

痒,叶鹿浑身扭动,一边笑起来,遏制不住的笑。

看着她,申屠夷的黑眸也尽是笑意,继续搔痒她,她笑的愈发大声,扭动的也越厉害。

翌日,诚如申屠夷所预料的,赢颜再次派来了人,这次不止来了人,而且还带来了礼物。

似乎是知道叶鹿的爱好,他送来的礼物正是她所喜欢的,金银珠宝。

叶鹿终于出现了,尽管看不见,可是银子的味道还是能闻到的。伸手,摸了摸,货真价实。

“赢太子还真是有诚意啊。”真的舍得掏腰包呢。

“还请国师尽快前往大晋,殿下正在等着您。”来人很客气,不似昨天那个好像来讨债似得。

“申屠城主,你意下如何?”叶鹿昨儿说让申屠夷做主,她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不知今日可适宜出行?”申屠夷面无表情,但很显然他并不想就这么成全赢颜。

叶鹿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的意思,抬手,作势掐算了一下,“风不吉利,明日大顺,还是明日吧。”

“这、、、”赢颜的人迟疑了下,随后便没有再说什么。

弯了弯唇角,叶鹿总算是解了一口气,让赢颜总是那么嚣张。

来齐国出入自由的,想把她掳走就掳走,总是得让他栽个跟头才行。

那人下去了,叶鹿转身摸索着装财宝的箱子,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这些都是我的,申屠夷,你不准没收。”这是第一桶金呀,还这么多,她要据为己有。

双手负后,申屠夷站在一旁看着她,面无表情,黑眸里则渗着若有似无的无言,“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你要是敢没收,我就跟你绝交。”叶鹿坐在上面死守,坚决不给她。

薄唇微抿,申屠夷走过来,蓦地俯身,双手撑在叶鹿的身体两侧,近距离的看着她。

尽管闭着眼睛,可仍旧挡不住她那贪财的本色,若是她眼睛能看得到的话,想必那里面也都会是贪财之色。

“好,我不要,任凭你挥霍吧。”申屠夷松口,他不要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不能反悔。”说着话,她抬手圈住申屠夷的颈项,然后仰头准确的在他唇角亲了下。

收起一只手臂揽住她,申屠夷将她抱起来,“到底是死物,硬得很,别坐在这上面,我不拿走就是。”

微微噘嘴,叶鹿又忍不住笑,“好,到时我就拿去挥霍,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唉,就是不能买人。”

“买人?在申屠四城随便买卖人口,是犯法的。”申屠夷警告,警告她别落在他的手里。

“好呀,那我就去别的城池买。在帝都买行,因为帝都有南风馆。”说起这个,叶鹿不禁乐得更开心了,南风馆里都是男倌,各个可人。

下一刻,鼻子就被捏住了,那两根手指用力,捏的她立时叫出声。

“好疼好疼呀!幸亏我这鼻子是真的,否则还被你拽下去了呢。”连忙打开他的手解救自己的鼻子,现在不敲她的头,反倒开始对付她的脸和鼻子了。

“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的鼻子卸下来。”申屠夷严厉警告,十分严厉,让她想也不要想。

“哼,不说就是了。不过,我倒是真的要想想这些钱怎么花。这是我第一次拥有这么多的钱,想想就开心。”买房子买田产,都能买来。

“财迷。”拥着她,申屠夷淡淡的轻嗤,她这还真是初心难改,和以前一样财迷。

任凭他怎么说,叶鹿也不觉得丢人,她就是财迷。

新的一天来临,叶鹿也要前往大晋了。

申屠夷自是得跟随,铁城暂时交给杨曳。

带了大量的人马,黑甲在身,杀气腾腾。

黄江码头,大船已停靠,只等人们坐上船出发了。

赢颜的人很是焦急,不过却也没有催促,这人看起来很会办事。

抓着申屠夷的手,叶鹿整个人都被披风包裹住,一手拿着那根腿骨,她看起来的确很诡异。

那根腿骨有半截已变了颜色,乍一看如同枯木。

“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刁难刁难赢颜这厮。”风吹袭,能闻得到江水的味道。现在铁城这里一切安好,连江水的味道都很清新。

“必须得知道他找的那个大夫用了什么药。”申屠夷更关心这事儿,叶鹿的眼睛到现在都睁不开,是大患。

“好,随你。”叶鹿点点头,其实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趣了。睁不开就睁不开,免得眼珠子有了损伤,到时再吓着别人。

“别漫不经心,虽然对付衣筑,刁难赢颜都很重要。可是,你的眼睛更重要。”不管叶鹿怎么想,在申屠夷心里,叶鹿的眼睛还是排在第一位的。

叶鹿弯起红唇,然后紧紧地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