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爸!”
陆宗信最后一句话落下,犹如一个响雷在大厅里炸开。
陆明瑜惊得站起来。
陆修璞脸色霎时间苍白,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
唯有陆明瑾,神色平静。
陆宗信看着自己的长子,声音越发漠然冷淡,“不要觉得我是在吓唬你,我是会走在你前面,但这个家还有明瑾在,我说的话他会听。”
陆修璞嘴唇发颤,“爸,我到底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您要这么罚我?您就这么狠心吗?我对您不敬了?我手刃亲子了?我杀人放火、背叛陆家了?我什么都没干,您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你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还是个糊涂的!”
“爸!”
“怎么?你还是不肯承认和接受这个事实?你还是想怪拂桑和秦烨?修璞啊,你的人生之所以过成这样,从来都跟他人无关,而是你自己作的。”陆宗信冷笑着,“你不信是吧?好,我今天就让你彻底活个明白,你说儿子跟你离心,为什么?因为你总想把他们都抓在手里、任你驱使,他们是人,不是猫狗,你自诩是个父亲,可你尽到当父亲的责任了吗?我以前就是这么对你的?我可有紧攥着权利不让你碰?我拿你当继承人、也当儿子看,可你把明瑾当什么看?当你的敌人,会抢你权利的敌人,你说,你这样的心思,明瑾凭什么会跟你一条心?”
陆修璞张张嘴,想要反驳,可在陆宗信洞悉一切的视线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陆明瑾漠然听着。
陆明瑜低着头,心里一阵阵发苦。
“再说铃兰,铃兰的死是为什么?是你把他推进那个火坑,当然我也有错,不该给她灌输了那些想法,但之后,明瑾已经给了她机会,她却还是义无反顾。”
“我也都是为了陆家好啊,不判上韩家,这么大一个家怎么撑下去?”陆修璞在这一点上,还是觉得自己挺冤枉的,忍不住辩驳道。
“你真的只是为了陆家而不是你的私欲?”陆宗信叹了一声,“算了,初衷已经不重要,一步错、步步错,我想跟你说的是,铃兰的死跟秦烨和拂桑无关,你不用怪到他们身上去,你知道你培养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吗?这事,明瑜也不知道,明瑾,你来说吧。”
“是,爷爷。”陆明瑾应了声后,面无表情的把陆铃兰和韩光风的事儿都抖搂了出来,包括俩人早就暗通款曲的事,还有后来怀上的是他的孩子,以及指使人害郑贝贝流产,一件件,足以惊天动地。
陆修璞和陆明瑜被震的半天回不了神。
“大哥,这,这都是真的?”陆明瑜简直不敢相信,觉得这些事特么的比小说里的狗血情节还匪夷所思,陆铃兰到底哪来的胆子?
陆明瑾苦笑着点点头,“我比谁都希望是假的,那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啊,居然做出这种丑事,她置我们于何地?又置陆家于何地?”
这些事一旦曝光,韩家丢脸,陆家也洗不干净,就算她被逐出去了,可到底她是在陆家长大的,长的这么歪,谁都会质疑陆家的家教了。
那其他陆家女的名声势必也会被连累。
陆明瑜这时终于想通了什么,“那年前韩家的动荡,就是跟这些事有关吧?这么说,韩家人也都知道了?”
“嗯。”
“天,这真是……”陆明瑜扶额,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修璞这会儿找回了神智,忽然急声问,“那铃兰在医院一尸两命,是韩家下的手了?”
真相,陆明瑾肯定不会说,于是道,“不是他们还能是谁?铃兰若把这孩子生下来,那就是韩家最大的丑闻,韩家还怎么在雍城立足?”
陆修璞攥起拳,“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不算了能如何?我们上门去讨公道?”陆明瑾自嘲的道,“爸,我没那个脸去,我也讨不回这个公道,死者已逝,可活着的人还得要脸。”
闻言,陆修璞再也说不出什么来。
是啊,陆铃兰死了,可陆家还有这么多人,事情一旦捅出去,这些人怎么办?
书房里沉默了片刻。
陆宗信又道,“再说你那姨娘的事,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薛梦蝶跟着你也有二十年了吧?你连身边睡了个蛇蝎都不知道,你看你都糊涂到什么地步了?”
“爸,梦蝶从来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说道这个,陆修璞激动起来,“她也没有争宠,是我厌了映茹,主动留在她那边的,她哪里蛇蝎?她连院子里的小猫都舍不得去伤害,她……”
陆宗信疲惫的摆摆手,“明瑾,还是你来说。”
陆明瑾对他爸也是彻底死了心了,都到现在了,还是对薛梦蝶深信不疑,他就不想想,无缘无故的薛梦蝶会被职业杀手灭了?“庄悠的孩子是被她用手段害死的。”
闻言,陆修璞倏然一惊,“你有证据?”
陆明瑾摇摇头,“我没有证据,不过我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庄诚有。”
“庄诚?”陆修璞不解,“怎么扯到他身上去了?这事跟他有关系?”
陆明瑾失望的语气不加掩饰,“爸,庄诚是您的司机,跟着您的时间也不短了,您难道从来就没觉得他有问题?他消失了这么久,您都不奇怪?”
陆修璞下意识的道,“他说有事,跟我请假了……”
“请假?您就信了?”
陆路修璞被儿子这番嘲弄的语气刺激的羞恼成怒,“那你说他干什么去了?”
“他死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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