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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灵峰。凌彤语故地重游,看着那熟悉的风景,心情复杂。

几十年过去,朱灵峰与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受到责骂的外门弟子扛着一身伤做着各种粗活,见到内门弟子就要卑微地弯下腰,更过份者让他们跪在地上。有些外门弟子受到长期的打压,眼里一片麻木。心气高者对这样的待遇充满了不甘心,可是他们人微言轻,又能做什么呢?在这个修真界,原本就是弱肉强食。

别看凌彤语现在受尽宠爱。以前的她又有谁来庇护?四大仙尊在哪里?他们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吗?如果所谓的正派就代表着绝对的‘正’,独孤煜的妹妹就不会受尽屈辱而死,他也不会被逼得成为一大反派。

“见过师叔。”凌彤语出现在朱灵峰的外堂,那是个让外门弟子畏惧的噩梦之地。

她现在是门派的名人,大家提起她,有敬佩,有羡慕,也有嫉妒。她所到之处,大家都得恭敬地行礼。

凌彤语看着厨房里的水缸。曾经那是她必须要灌满的容器。现在水缸只有一半满,可见已经有人接替她的位置。

一个男子匆匆朝这里走来。他看见凌彤语,眼里有畏惧,也有警惕。

“见过师叔。”外门弟子的管事赵宏见到凌彤语,心不甘情不愿地行礼。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饱受折磨的外门废物居然已经有这么强大的修为。这让心灵扭曲的赵宏充满了怨恨。

凌彤语的指尖划过那些水缸,半晌没有和赵宏说话。

赵宏原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见她如此作派,倒是有些忐忑起来。

过了一会儿,凌彤语环视了一周,懒懒地说道:“赵……师侄的行事作风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对新入门派的弟子,你下手还真是不留情。今年又有多少弟子死在了你的手里?”

赵宏眼神闪了闪,干笑道:“师叔说的哪里话,弟子有些不明白。我们炙玉门一片和睦,可没有人谋害同门。”

凌彤语看向旁边的弟子们。他们神情畏惧,不敢迎视凌彤语的眼睛。

赵宏在外门呆了多年,每个进入外门的弟子都会承受他的折磨。弟子们还要在他的手里混日子,可不敢开罪他。

“是吗?”凌彤语的指尖划过旁边的摆设。“那个叫古凝儿的丫头前去搬灵酒,把万年灵酒摔成粉碎,难道不是你安排的吗?以前一直知道师侄对漂亮的女弟子心怀不轨,只要是不顺从你的,就会受到折磨。看来这个古凝儿也是不听话的。”

赵宏垂着的眸子闪过冷光。好一个古凝儿,竟敢告状。一旦回来,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凌彤语从赵宏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淡淡地说道:“我已经把她带去赤庆峰,以后就做我的杂役弟子。”

“师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个古凝儿打翻了万年灵酒,那应该受到惩罚。你怎么能包庇她呢?至于师叔说我对女弟子有不轨之心,那就是天大的冤枉。我这人对人热忱,总要帮助同门。师妹们毕竟是女孩子,娇滴滴的,就想多多照顾他们几分。”赵宏扬起笑容说道:“天地良心,我可不是那样无耻的小人。你们说,师兄我为难过你们吗?师叔在这里,你们只管老实交代,她会给你们作主的。”

外门弟子当然不敢说赵宏的不是。她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手段?

不过,这蛀虫不知道伤害过多少女弟子。就算没有女弟子敢站出来,她也要将这条虫子解决了。

“古凝儿没有正式修行,毫无灵力可言,你让她去搬那么大的酒坛,难道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这件事情终究是你处理不当。我已经向执法堂汇报此事,他们很快就会来调查。”凌彤语环视四周,看向那些女弟子:“如果期间你们想清楚了,想要告发什么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机会只有一次,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除非你们还想继续过这样的日子。”

赵宏冷冷地看着那些女弟子,眼里的警告非常明显。他如此有恃无恐,就是仗着自己有靠山。可是他也不想想,只要她一句话,无论是庆君仙尊还是庆竹仙尊都彻查此事,到时候他做的那些事情如何瞒得过?

“师叔,弟子为门派兢兢业业,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里没有人会告发什么。弟子知道你以前在这里做外门弟子的时候与弟子闹过不愉快,可是那也是弟子职责所在。你不能因为那些旧怨就故意为难弟子啊!”赵宏冷着脸,眼含不屑。

“我不与你在这里惩口舌之快。你要是真的没做什么,就不要担心执法堂查出东西。”凌彤语走向赵宏,在他耳边说道:“你就算有天大的靠山,还能高过各位仙尊?你那些恶心的事情,这里谁不知道?这一次,没有人救得了你。”

“你真的要与我过不去?”赵宏恶狠狠地瞪着她。

刚才他还伪装一下,现在撕掉面具,不再伪装。既然凌彤语不会放过他,他何必装得那么辛苦?

“对。”凌彤语轻笑。

“贱人,你不要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赵宏不再客气,恶毒地瞪着她。

这时候,已经有执法堂的人走进来。那男修看了一圈,朝凌彤语行了一个礼,对赵宏说道:“你就是赵宏吧?有人说你欺辱同门,故意损坏万年灵酒,还对师叔不敬,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宏慢慢地挪向那个男修。他的眼里满是不甘。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大祸临头。那女人的权势太大,他背后的人也护不住他。早知道今日,当初就应该把她杀了,也就没有今日的祸端。

执法堂的人带走赵宏。一个女弟子走向凌彤语,忐忑地问道:“他会死吗?”

“门派的规矩,可以毁其修为赶下门派,不能害人性命。所以他不会死。更何况没有人指证他,他的罪名也只是故意刁难同门而已,罪名不大,或许只是受几天刑法就会被放出来。”凌彤语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女弟子,从那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