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说,“我不装,你装。”
叟索季哈说,“我给你钓来,你应付啊。”
貂蝉说,“好,我应付就是。”
叟索季哈说,“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你来吧!”
后边,她们俩都肆无忌惮了,旁边的人都侧目以视。
最后,叟索季哈“勾儿”了一声,直挺挺个脖子,哭嚎了起来,声音之大,把棺材里躺着的扶罗韩好悬没吵醒了。貂蝉慌忙上前,满怀满抱地抱住了叟索季哈,也跟着大哭大叫起来,“来人哪,可不得了了!”
就像叟索季哈要窜出房顶,飞天了一样。
听到这边的动静,轲比能和泄归泥都把眼光顺过来,一看,捂捂扎扎的,不知发生了什么。泄归泥对轲比能说,“义安邦·阿马(叔),我过去看看。”
轲比能知道这是貂蝉和叟索季哈在作妖,就没理会,自己还干着嗓子嚎着。
泄归泥走过去,貂蝉知道他走过来,就喊着说,“快,泄归泥,把住她,别让她跑了!”
泄归泥拦腰把叟索季哈抱住,就往后庭里走,貂蝉在后边紧紧跟随。到了后庭,泄归泥把叟索季哈放到一张床榻之上,叟索季哈还是干嚎着。貂蝉上前捋她的前胸,泄归泥问,“她这是咋地了?”
貂蝉说,“悲极生癔,在家里好悬了,在这里终于发泄出来,你拿一碗凉水来。”
泄归泥出去找凉水,叟索季哈虚睁开眼睛,看看周围没人,问貂蝉,“你让他拿凉水来干什么?!”
貂蝉说,“喷你啊,不喷你你怎么才能从癔症里醒来?”
“这大冷的天,你喷我一脸凉水,我受得了吗我?”叟索季哈说,“我就醒来不行啊?”
正说着,泄归泥端着一碗凉水走了进来。端水怕洒了,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水平面上,没看到里边情形,外边,轲比能他们众人嚎啕大哭,声浪汹涌,盖过一切,就没注意叟索季哈是否还在干嚎。
叟索季哈看他没注意的档,一头躺了下去。
泄归泥看过来的头一眼,就发现了叟索季哈平复了,他端着碗,洒洒啦啦地走到跟前,用嘴拱着叟索季哈小声问貂蝉说,“她好了?”
貂蝉说,“好了。”
泄归泥说,“那就不用喷凉水了呗?”
貂蝉说,“不用了,但是,你还是把凉水给我——不让她享受一下我的喷淋,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说着,貂蝉接过泄归泥的那碗凉水,含下一口,樱桃小嘴抿抿着,鼓口中之气,把含在嘴里的水,雾状般地喷在叟索季哈的脸上。
实际上那凉水经过貂蝉口中含化,已经不怎么凉了,喷在脸上,只是有点儿麻麻的,虽然算不上舒服,但也不怎么遭罪,叟索季哈只是动一下闭着的眼睛。
貂蝉说,“她这是彻底地醒了,好悬了!”
貂蝉随手把那碗水递给了泄归泥,泄归泥伸手来接,半途又拒之,涎着脸,对貂蝉说,“小姐姐,你也喷我一口呗?让我也享受享受。”
貂蝉一歪修长的脖颈,问,“你也要得癔症?”
泄归泥说,“我也是呢,我这心啊,翻涌不息,像有汹涌大潮或是地下烈火生发,小姐姐,你就喷我一口吧。”
貂蝉乜着眼睛看泄归泥,说,“喷你一口?”
泄归泥扭捏着说,“喷我一口。”
貂蝉从碗里含了一口水,“噗”了一下子,喷在了泄归泥的脸上,泄归泥一激。
貂蝉赶忙说,“是不是喷得太多了?”
泄归泥双手从上至下,扑搂一下,非常畅快的样子说,“不多不多,刚刚好啊,小姐姐,你再喷我一口呗。”
泄归泥说着,抓住了貂蝉的手。
貂蝉没有挣,而是说,“你阿玛出殡的当天,你就敢介入女色?”
泄归泥口吃着说,“我我,我受不了了……”
貂蝉低声说,“你自己来,别让女人上手,不然,你会倒八辈子血霉的。”
貂蝉说完了,还觉得没把话说到家,她又补充了一句,说,“你这样,再也见不到我了。”
这句话管用,泄归泥立即把手抽了回去。
随后,泄归泥哭唧唧地说,“那咋整啊小姐姐,我一天看不到你都不行啊!”
貂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貂蝉踌躇着说,“那咋整,你还能放下你这座城和你的将士吗?”
泄归泥穿越式地吟诵着,“城池虽可贵,将士价更高,每天能见你,二者皆可抛!”
“真的?”
“真的,谁撒谎,谁是个驴!”
貂蝉从上看到下,看他。看到他那里时,他那里发生了变化,他一下子扑到了貂蝉的身上。
貂蝉杨柳细腰,一副若不经风的样子,却像一个小树杈顶着一棵大树一样,竖直地顶住了泄归泥,别着脸,胳膊横过胸前,翘翘个葱白指,指向泄归泥,说,“出灵的当日?”
泄归泥听到了这句话,一下子松开了围抱,但是,怀里虚空,还是怀有什么的样子。
貂蝉转动一下眼睛,看看泄归泥空虚的怀抱,又说,“头七之日?”
三国时期,人们认为在二十一天之内,人的魂灵都离不开它的尸身,在它尸身左右,不肯离去。
泄归泥又放开了一些。
貂蝉继续说,“三年丁忧。”
泄归泥彻底泄了,他瘫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他哀求着对貂蝉说,“我看着你不犯毛病吧?”
貂蝉轻叹一口气,说,“你义安邦·阿马不可能把我给你,你要想天天看着我,只好跟着我走,你能做到‘二者皆可抛’吗?”
泄归泥狠狠心说道,“我能,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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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唁完毕,泄归泥当众宣布,“我泄归泥,当率部众归附我义安邦·阿马,即日时起。”
大家对他这一决定,都感到意外,就连轲比能也没有料到的样子。他说,“义侄,你为什么不跟我沟通一下你?弄得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泄归泥“噗通”一下,给轲比能跪下了,说,“义安邦·阿马,你知道的,从小就是我阿玛带着我,实际上,大主意都是我阿玛拿,我阿玛离我而去,让我单独带领一万多人的队伍,我上哪儿能操持得了?更不用说遇到大事了,义安邦·阿马,你就收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