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久等皇叔不来,这时,看到城外来了一彪人马,为首的大叫,“主帅,我来也!”
轲比能定睛一看,大吃一惊:怎么是泄归泥!
这一惊,一下子醒了,就听到楼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仔细一听,像是泄归泥的声音。轲比能扒拉扒拉身边的叟索季哈,叟索季哈被扒拉醒了,她说,“你要干啥?”
轲比能说,“你听,这是谁的声音?”
叟索季哈这才从睡迷中醒来,说,“谁的声音关咱啥事?睡你的觉。”
“不是,”轲比能说,“弥加大妇昨晚跟你说泄归泥要来没有?”
“谁?泄归泥?”叟索季哈懵懵懂懂的,说,“谁叫泄归泥……”
轲比能往她身上踹了一脚,说,“你睡傻了,泄归泥你都不知道是谁?!”
叟索季哈被踹出了被窝,可能被外边的室温激了一下,她才完全醒过来,她一把抓住了被子,往自己身上拢,同时侧耳听听,说,“可不真是他的动静咋地,他咋来了?”
轲比能抓过自己的一件衬衫,往身上穿,说,“他算什么,来参加祭祀大会?”
叟索季哈说,“这才几天,咱的继哨怕都没有返回平刚,他能把他在白檀的人领出来?”
轲比能停下了,摇摇头,说,“要是那样,哈噶古可就太菜了。”
哈噶古是白檀城城主,泄归泥的义兄。哈噶古和泄归泥的一切,都是轲比能有意安排的,包括扒窗户觊觎貂蝉,轲比能早就看透了泄归泥归附自己的真正意图——不就是能每天看到貂蝉吗?
泄归泥真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儿。
——话说回来,轲比能让哈噶古担任整个一座城都是泄归泥的兵士的白檀城城主,就是让他分化、瓦解泄归泥的兵,可是,最终没留住,这么几天就让泄归泥领走了,你哈噶古不是“老牛下一个死牛仔——完犊子”吗?
这时,听到泄归泥问,“啊?轲比能来了?!他住在几楼?”
被问的人说,“最高层,五楼。”
泄归泥说,“那是我的老东家,我可得去看看。”
说着,就听到脚步声。
轲比能说,“真还有不要脸的!”
轲比能说着,把已经穿在身上的衬衣又脱下了。
叟索季哈说,“对,人家正在睡觉,我看他还能来?”
“咋地,我还怕他不成?!”轲比能说着,以腚为轴,转身向门的方向,盘腿一坐,说,“和他坦承相对!”
叟索季哈“哎呀妈呀”一声,一下子掀翻了被子,把头捂住了,躺了下去。
“唉呀妈呀”这句,纯粹是草原的一句叹喂词。后来,人们在书写的时候,就把“ma”写成了“妈”。其实,这个叹喂词和“妈”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后来,这句就成了东北甚至汉语系的一个叹喂方言,和英语的“oh, my God”差不多。
轲比能全裸坐在那里。古人睡觉没有睡衣,也不穿背心、裤衩,都是裸睡(不然,古人就聪明了)。
泄归泥走了过来,在门口,他停下了,侧耳倾听屋里的动静。
轲比能在屋里说,“让你给搅醒了,进来吧。”
泄归泥听了轲比能的话,很有节奏地把门打开了,往屋里一看,只见轲比能在一盏油灯的映照下,精赤地坐在那里,他一怔,随后,“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主帅,你这是何为?”
轲比能说,“坦诚相待。”
泄归泥脸上的笑没有收回去,他用眼睛在轲比能身上搜寻,甚至看了轲比能的两腿之间。
轲比能盯着泄归泥的眼神,忽然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泄归泥一下子尴住,随后强行化解。
这时,叟索季哈在被子里动了一下,被泄归泥看到,他不无惊奇地问,“谁?”
轲比能说,“貂蝉。”
泄归泥一惊,说,“怎么可能?!”
轲比能说,“怎么就不可能?”
泄归泥的脸色僵住了,他像贼一样的眼睛在轲比能的面部游动,突然,他把手伸向叟索季哈围住的被子。
泄归泥的手马上就要抓住被子了,轲比能一下子掐住了他的掌骨,突然给他一个反关节,使泄归泥腾空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下子砸的不轻,听到楼下的哪一出有坍塌的声音。
泄归泥呻吟着,十分痛苦地说,“主帅,你下死手啊……”
轲比能还是那样正襟危坐着,他说,“还不够——你还活着。”
泄归泥很痛苦地翻动着,说,“怎么可能是貂蝉呢?她明明躺在玉床上沉入湖底了,这是你我亲眼所见,她怎么可能还躺在这里呢?”
轲比能说,“你小看貂蝉了,你以为她是凡俗之人?”
泄归泥原地打滚,坐在轲比能的身侧,试探着问,“那她是什么,是仙?”
轲比能不置可否,内容多多地笑了笑,说,“你永远不会知晓。”
这时,听到楼下有人叫泄归泥。
泄归泥说,“单于在叫我,我回去了,明天的,明天找时间咱们再唠。”
说完,泄归泥看了叟索季哈围着的被子好几眼,怕是惊到谁似的,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把门关剩一道缝,还看了纵起的被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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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北城都是巳时初吃早饭,这是从鲜北的时候就留下来的习俗。
早饭是炸油条,稀得能数出米粒的小米粥——这是鲜北从21世纪带来的早点。
还有腌白菜,咸萝卜这类的小菜——21世纪街边早点的小菜很丰富,但是,没有办法,三国时期,只能是这样的小菜了。
有一碟咸牛肉干是21世纪早点没有的,为了增加营养,被鲜北添置上了,这个小菜,也留传了下来。
轲比能听说过鲜北的这类遗留,他和叟索季哈边吃着边说,“听说这些都是21世纪的早饭,你以前吃过吗?”
叟索季哈说,“我上哪吃过?实际上,我们离你们鲜卑一族还挺远,我们在南边,你们在北边。”
轲比能说,“说不上哪一年,你们远徙南方住了下来,实际上,咱们应该同种同宗,你看你们的肤色就能看出来,你们也是黄白混同的。”
这时听到有人走上来的脚步声,叟索季哈惊悸,说,“泄归泥!是他来了!”
轲比能听了听,说,“他来,还怕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