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欧阳丹喷了一下鼻息,说,“这没什么稀奇的。女人和驴有什么?倒是你呀素利,你摊事儿了。”
素利放慢了脚步,扭着头对驴欧阳丹说,“我摊什么事?”
驴欧阳丹说,“你是不是用一头别的驴和我掉包了?”
素利说,“是啊,咋地啦?”
“还咋地啦,”驴欧阳丹说,“轲比能知道了,非得倾其所有,和你一决高下!你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他以前没灭你,只是没有借口,他碍于舆论而已。这回,让他找到灭你的借口了。”
素利说,“借口?谁信他的借口啊?先祖的嫔妃穿越到鱼的身上有人信,可是,你穿越到一头驴的身上,有谁信?就算有人信,那也是众目睽睽地看到交换的驴被我一鞭子打回到他们那边了,他说我没换回去,就有人信哪?恐怕他自己都不信。”
驴欧阳丹问,“此话怎讲?”
“怎讲?”素利说,“他跟那头驴说话,那头驴不应他,他就以为你生他的气,不与他答话呢,谁知道那是个冒牌驴。”
说毕,素利看看左右大笑起来,他笑,他的左右也跟着笑。
“呔!”驴欧阳丹大叫了一声,说,“真蠢!比驴都蠢!那驴不跟他说话,不等于不跟它妻子说话。再说,它不用跟它妻子说话,它妻子也知道是不是它。”
素利探下上身问驴欧阳丹,说,“它妻子怎么知道它不是她丈夫呢?啊?”
素利说罢,又大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哄笑。
驴欧阳丹又“呔”了一声,说,“你不乖乖地把我送给轲比能,你就等着轲比能的大军围攻你吧,到那时,恐怕你哭都找不到调儿!”
素利毫不在意,他说,“哭用什么调儿,我还真不知道,你哭一个我听听?”
素利说着,探下身来,用手里的鞭子狠狠抽了驴欧阳丹一鞭子。这一鞭子可把驴欧阳丹抽毛了,它串开空隙就跑出了马队,跑向荒野。众人驱马追去。
有人抽刀,有人摘下身上的弓箭。
可怜,驴欧阳丹没跑出多远,就被后边的箭簇射中,接着又有十几只箭射中它的身体,它倒了下去。
后边追上来的兵士举着手中的刀,探下身子,向它砍来,它连连中了好几刀。
驴欧阳丹在人的意识驱使下,用两只蹄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不是谁,一刀把它的一只蹄子砍了下去,它疼得大叫一声,头“嗡”的一下,失去了意识,但,它挣扎着醒过来,说,“你们把我‘高抛杀’!”
素利骑马跑了过来,他说,“你们咋把它砍成这样?”
驴欧阳丹迷离着看到是素利,用微弱的声音说,“求你……把我,高——抛——杀……”
素利听到了,他问驴欧阳丹,“咋杀,叫‘高抛杀’呀?”
——这是欧阳丹在生命的世界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它的灵魂就随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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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利回来,在大厅里审问成律,说,“你是什么时候和轲比能勾搭上的?”
成律说,“就是前两天我打猎的那次,就是追五彩鹿追到鲜北城的那次。”
“哼,你说这话我能信吗?”素利说,“听他军师说,你早就不满我了,说我的儿子眼看就长大了,红山山主以后没你的份儿了。”
“不是吗?”成律说,“除此,你太跋扈,不能与人同享富贵,听不得别人的声音。要是我当红山山主,就不像你,而像轲比能一样,不贪财,和部下有福同享。”
“我还不能有福同享?”素利环顾四周,问站班的将军们。
没人应声,看来他真缺乏这一点。素利有些过意不去,他这边问问,那边问问,见没人应,就点名说,“吉鲁你说,我不能有福和大家同享吗?”
吉鲁连忙说,“能能,能,主上能和我们有福同享。”
“能什么?”成律说。他知道轲比能答应他杀了素利夺取红山,让他代替素利,这个时候正是贬斥素利,往身边拉拢人的机会,就像竞选总统似的,细数素利不是,声言自己要是入主白宫(红山),会怎样怎样做。
素利听着听着,不是滋味了,就打断了成律,说,“你再说我的不是,许诺千万条也无济于事了,明天祭完了天,我就送你归西。”
成律意味深长地说,“说不上谁送谁呢。”
素利惊悚一厉,把成律押下去之后,他让站班的将军们也散去,而他坐在那里呆呆地想着。如果说成律说的有依据,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轲比能发兵红山,解救成律。
但是,可能性不大,发兵战争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要做好多准备,尤其是和自己大兵团作战,更是如此。明天正晌午时之前,肯定打不起来,打不起来,就没有输赢之定,那么,成律怎样送我归西?
二,我们内部有轲比能的人,来行刺于我。可是,轲比能怎样下达刺杀令?没有他的刺杀令,就有人刺杀于我?我们和鲜北城虽然不足百里,但是,快马也要跑上一个时辰,我们跑回来,沿途我都安排了继哨,再有人往我们红山这边走,就会有截杀,没人前来报信。
问题是就算有人骑马跑过来,那么,我们红山大营有谁来执行刺杀令呢?
素利“呼啦”想到一个人,就是轲比能送给他的掌上舞女散露。想到这个女人,素利的身体“酥”的一麻:要是的话,就是这个女人了。
素利坐坐正,说,“来呀,叫散露。”
散露从后边内室被叫了出来,她向素利行了一个万福,说,“大王召唤奴家?”
素利用鼻孔“嗯”了一声,说,“你要刺杀本王吗?”
散露说,“大王这话从何而来?”
素利就把他上午用驴换成律的经过,简单节要地说了,还学了成律刚才说的话,然后他说,“成律要说明天正晌午时之前,他送我上西天,那么,就是有我身边的人行刺于我,我身边的人是谁呢?我想来想去,只有你了,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