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
祭商坐在办公桌的位置上，一手撑着脑袋，目光望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宿主，你是不是在想那天晚上呀？】最近001找祭商说话很勤。
别以为她不知道！就是八卦！
祭商冷冷地问：【你不是系统设定吗？还八卦？】
001沉吟了下，冷静道：【我感觉宿主有烦恼，身为你的系统，自然要为你排忧解难。】
快说快说，那天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羞羞的事呀？！
祭商冷嗤一声，不信它的话，但还是解释了，“什么都没做。”
【我就知道】再快也不能那么快，001又问：【那宿主在烦什么？】
烦得一上午骂了齐秘书两次，烦得一上午一份文件都没处理。
祭商叹了口气，“我烦自己魅力太大了。”
那小孩儿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还没二十岁，现在小孩儿都这么早熟吗？
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001：【……】好自恋！
001没有探究的兴趣了。
“咚咚咚…”
“进来。”
齐秘书推门进来，被祭商怼了一上午，脸色都是青的。
“总裁，这是新得到的消息。”他把一份文件递过去。
祭商接过，翻开看。
这是一份各方有效投标人给出的报价，如果知道这些，许氏出价会更有把握。
还有的是卖方给出的底价。
底价：30亿。
祭商瞟了一眼，直接去找傅氏集团那一行。
傅氏集团：50亿。
看过之后，祭商就将文件合上了。
齐秘书犹豫一番，还是开口，“总裁，我感觉这份文件是不是……”
祭商抬眼看他一下，“直说。”
“总觉得有问题，白家设置的底价已经超过了那块地皮应有的价值，而傅氏给的价格更是高到离谱，这份文件，会不会是个算计……”齐秘书说的很没有底气。
因为这个消息的来源，是来自许微光一个很信任并且用了很久的人。
祭商没针对他说的话有什么表示，只是突然夸他，“你真聪明。”
“啊？”齐秘书有点懵。
被怼了一天，突如其来的夸奖感觉好不真实。
祭商没跟他解释，在笔筒里挑了支钢笔，开始处理文件，“下去吧，把资金准备好。”
齐秘书想劝，但服从惯了，“……是。”
如齐秘书猜测，这的确是个算计，是傅皓鸣给她挖下的大坑。
设定里，许微光太信任她那群狐朋狗友了，听霍小姐说了底价，本就没怀疑，没几天自己又在信任的消息来源那得到了同样的底价设置，无疑更加深了她对这个底价的信任，所以寄体没犹豫就拿出了全部的资金。
最后确实中标了，却是以50亿一千万拿下了城西的那块地皮，拿下后，她才知道白家设置的底价是在20亿，傅氏也压根儿没参与这场竞标。
她被耍了，亏得一败涂地，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话。
祭商拿着钢笔，还是没心思处理文件，索性练字，她在纯白的纸上写上两个墨色的字迹。
——祭商。
她字写得很漂亮，都说字如其人，可001觉得一点也不像。
这字太中规中矩了，横是横，竖是竖，锋利的笔触能窥见几分带着秩序感的冰冷，倒是她身上的散漫，在这字上看不到半点儿。
“我不喜欢被耍着玩。”她忽然说。
【……】001吞了下口水，【所以呢？】
祭商没吭声。
10号这天，是竞标的日子。
各方有效投标人都来到了竞标地点。
时间差不多了，祭商却刚准备出门，她走出门，没几秒又退回来，看着客厅坐着的棠舜。
“今天做什么？”她淡淡问。
棠舜看她又回来，站起身，“阿姨给我报了学习班，下午去上课。”
“那上午没事？”
“嗯。”
“那跟我走。”说完，祭商直接出了客厅。
棠舜在原地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悄悄地笑了，眼里全是甜蜜。
他坐上副驾驶，乖乖扣好安全带。
祭商每次都要检查了一圈，看过之后，才踩下油门。
车里很安静，行驶了许久也没人说话。
从那天晚上过后，两人的相处就都是这样，没办法和以往一样自然。
祭商单手把着方向盘，修长匀称的骨节很白皙，食指叩在漆黑的方向盘上敲打，有一下没一下，没有节奏。
某种时候，是不是也能说明主人心里不是那么平静。
棠舜瞄了一眼她的手，抿着嫩红的唇，还是不作声。
祭商烦躁了，咳了一声，没话找话，“你最近在做什么？”
竞标在即，祭商最近挺忙的，都没怎么碰到棠舜，在家里遇见也是匆匆说几句话就各干各的了。
祭商主动和他说话，棠舜有些开心，嗓音都透着几分被压抑着的轻快，“一直在学习跟考试，阿姨说找工作需要这些。”
一听找工作，祭商皱眉，“找工作干什么？”
刚回国的时候，祭商给了棠舜一张没有限额的卡，应该不是因为钱。
棠舜：“要找点事情做啊。”
一直待在家里，吃了玩，玩了睡，每天只想着她什么时候回来，这种生活，他不喜欢了。
祭商敲了敲方向盘，思忖后说：“那来公司上班？可以先从秘书做起。”
棠舜偏头看她，在她发现之前又转过头，“好～”
他知道秘书是做什么的，可以和她朝夕相处。
但秘书要做什么呢？
看来得抓紧学习一下了。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祭商倒是想说，但没说出口，也觉得不是时候。
想说：别喜欢我了。
来到竞标地点，先碰到了霍小姐。
来这种正式的场合，霍小姐也穿着荷叶边的粉色上衣和小短裙，漂亮的脸上是天真的表情，谁见了都会对她善意的笑笑。
的确，一个快三十了还有五岁心智的智障，是得同情一下。
祭商很冷漠地看着霍小姐小跑过来。
“嗨～小光姐，好巧啊。”霍小姐笑眯眯地打招呼。
“不巧，你是眼睛有问题吗？”祭商指了指一旁的公示牌。
许氏固然在列。
霍小姐：……
霍小姐看祭商的眼神带了些古怪。
她怎么回事？态度这么奇怪，是发现什么了吗？
脑中闪过这个猜测，霍小姐手里瞬间出了冷汗，她嘻嘻地笑，“没看到嘛。”
又看向棠舜，眼中闪现一瞬势在必得的暗色，面上却是天真无邪的笑，“小棠哥哥，又见面了。”
棠舜一愣，“……你好。”
心里疑惑，他和这位小姐好像没说过话，只是上次在酒吧见过一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