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快被吓尿了,“知、知道……”
“滚吧。”
看奴才跑了,祭商拍了拍不染一尘的衣袖,深吸口气,往府里走。
进了门,她还是解释一句,“我跟那个姓范的没有关系。”
秦长锦:“哦。”
祭商:??
这是什么反应?
不在意?
那刚好!
祭商双手背着,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吩咐管家一声,“以后范尧要是来,不准把人放进来。”
管家愣了愣,跟上祭商的脚步,“是。”
果然,有世子这张脸,范公子已经成了过去式了。
秦长锦看着祭商的背影,抿了抿唇,往自己院子里走,等走到没人的地方,他像控制不住一样,眼里噙了笑。
秦长锦下午时就搬走了,祭商又被关禁闭,哪都不能去,想着一个月后就要大婚,便开始整日监工。
-
“世子。”
这别院只有他们的人,秦禹凡换了身黑色劲装,也是个面容俊秀的男子。
他送来一封信。
秦长锦坐在香炉旁,穿着素净的浅色衣袍,细白的手正执笔作画,长发半挽,气质清雅,是个一看就该放在远离世俗的九天仙宫内,赠他一世无忧的贵气公子。
他一手挽着袖子,放下笔,接过信件拆开,浏览过后,他拿开香炉盖子,将信件点燃,随手扔在地上,不紧不慢地又执起笔,缓声说:“下午备车,去昱和酒楼。”
秦禹凡:“是。”
昱和酒楼是西域国都最大的酒楼,三楼雅字包厢内,有两个人已经早早等着了。
“这秦长锦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说话的人叫做巴怡,是西域的三王女。
她长相和桑桐有两分像,五官深邃尽显异域美,神色柔和,很有女性魅力,双目含情,艳红上扬的唇角又给人一种轻佻的感觉,那双眼偶尔掠过冷光,便让人知道她并不简单。
范尧手摩挲着杯子,有些心神不宁,听她的问话,回答道:“自然,曾经小看他的人如今都尸骨无存了。”
巴怡挑了挑眉,心里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这秦王世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咚咚咚……”等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巴怡不自觉地坐正,“进。”
秦禹帆将门推开,从他身后缓缓走进一个黑袍公子,黑暗的颜色衬得他冰肌玉骨,长长的黑发在背后蜿蜒出绯靡的弧度,那双眼尾上翘的眸瞳天然给人一种冷魅的感觉,但他的表情却是极为淡然从容的。
他走进门,秦禹帆在他身后将门关上,在外面等着。
秦长锦微微颔首,“三殿下。”
巴怡看愣了神,不自觉地站起身,“秦世子。”反应过来,她抬手示意,“快快请坐。”
秦长锦在她对面落座。
范尧也站起身,对秦长锦的态度透露着恭敬,“世子。”
秦长锦:“坐吧。”
这场饭局是合作伙伴用来联络感情的。
说起来,巴怡和秦长锦合作了将近三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位外头传言不学无术的世子。
半个时辰后,等秦长锦离开,巴怡叹息一声,“可惜了。”
包厢只剩两人,范尧肆无忌惮了许多,手臂搂住她的脖子,偎在她怀里,“可惜什么?”
他神色有些闷闷不乐,确实,只要那个男人在,任谁都要黯然失色。
巴怡搂着范尧的腰,一把扯开他的腰带,动作比往日要急切,“可惜这么个美人儿,便宜我二姐了。”
范尧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香肩半露,白嫩的长腿勾着巴怡的腰,限制住她,让她没办法有所动作,“你羡慕了?”
巴怡轻笑一声,俯下身,“我可没有,醋坛子……”
-
正向别院行驶的马车内,秦禹帆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世子,那范尧……”
他一直觉得这范尧是个不定时炸弹,果不其然,居然和三王女搞在一起了。
秦长锦:“无碍。”
在郦国时他备受限制,没办法快速发展自己的势力,便将目光放到了西域这边,天高皇帝远,皇位上那位再怎么都关注不到这里。
他需要借势为父王报仇,而巴怡想要西域的王位,两人一拍即合,在三年前就达成了合作。
至于范尧,是他在一年前救下的。
他将范尧派到西域,一方面保证他和巴怡的联络,另一方面,让他多关注桑桐,为自己一年后嫁来西域做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范尧一方面吊着桑桐,另一方面又和巴怡搞在一起了,胆子挺大。
秦禹凡总觉得有些不靠谱,怕秦长锦掉以轻心,“世子,这范尧没异心吗?”
“有。”秦长锦正斟茶,袅袅热气雾了他绝美的脸,“但他本事不到家。”
缓缓语气,带着的却是绝对的自信淡然。
秦禹帆看着男子漂亮的脸,心里只有佩服。
他就爱看世子运筹帷幄的样子。
真帅!
秦长锦递给秦禹凡一杯茶,自己手执一杯,艳红的唇抿着杯沿,噙了一口,忽然,他睫毛一抬,眼里有冷光。
“后面有人跟着。”
秦禹帆顿时放下茶,一个闪身消失在马车里。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拐进了一条寂静无人的街道才停下。
一盏茶时间不到,“砰”的一声,一个黑影摔在马车外,荡起尘土。
秦长锦放下茶杯,掀开轿帘出去。
地上躺了一个人,大白天的穿得乌漆麻黑,脸上蒙面,正疼的哎哟哎哟叫。
秦长锦拿过秦禹凡手里的长剑,剑尖挑开黑衣人脸上的面巾。
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模样俊秀,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秦长锦眯了眯眸子,“你是什么人?”
他感觉出这人并没有恶意。
望萝子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委屈地看着秦长锦,在秦禹凡警惕的眼神下,蓦地摸出一个漆黑的圆球摔在地上。
“砰!”那圆球和葡萄一般大,但触及地面炸开时,却腾起了一大片白雾。
几个瞬间,四周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雾的味道是甜的,像糕点刚出炉时的味道。
秦长锦连忙掩住口鼻,但还是闻到一些味道。
“世子。”秦禹帆紧张地喊,明明世子就在不远处,他却看不到。
秦长锦“嗯”了一声回应他。
这雾没持续几秒,便尽数散去,那少年已然消失不见。
秦禹帆面色凝重,他也吸进去些那诡异的雾气,但目前身体并无不适,“刚刚那人?”
秦长锦秀眉微蹙,“并无恶意,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他转身上了马车,“先回去。”
那少年和秦禹帆武功不相上下,还有出其不意的招式,秦长锦便没让秦禹帆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