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和郦国的最后一战,虞大将军放出了自己养了几十年的金王蛊,那蛊王率领众蛊,击破了郦国由一万将士布成的阵防,打破了郦国军的士气,只是可惜,最后还是秦王略胜一筹。
祭商看他来了,又坐回去,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来干嘛?”
“你说呢?”虞泽来到大堂,面无表情地看着祭商,眼里在冒火,“你要闹散伙我能不来?”
寄体偷偷养了一批军队,刚刚祭商给了望萝子一笔钱,让他将钱给众人分了,之后就该干嘛干嘛。
包括寄体养着的门客,也全部撵走了。
算起来,虞泽和她有合作关系,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才对。
祭商噙了口茶,慢悠悠地问:“也给你点儿钱?”
“???”
你有毛病?
她一张口,几乎快把虞泽给气死。
“一点钱就想把我打发了?!”虞泽气急败坏,带着怒气质问:“是不是因为秦长锦?”
虞泽觉得一定是因为秦长锦!
这秦长锦到底有什么魅力?
她当时那么喜欢范尧也没说散伙不干,现在不过刚成亲不满一月,却将自己的抱负忘得干干净净。
出息!
见人家长得漂亮就什么都给忘了!
“不关他的事。”祭商拿着茶盖拨着茶叶,神色动作都很悠闲,“就是不想干了。”
这把虞泽气得哟,他也不考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了,四周看了下,问:“那你曾经答应过帮我报仇的,忘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祭商手上的动作一顿,想了想。
虞泽想要的报仇方式挺牛逼的。
秦王害死了他爹,秦王死后,他直接把整个郦国都迁怒了。
他想发动战争,将郦国一举歼灭。
狠人。
“抱歉,这仇本殿可帮不了你。”
寄体也是个心黑的,当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以祭商看就是想框这傻小子。
“你……”
不等虞泽说什么,祭商放下茶杯,有些无奈,“再说就算本殿有心帮你,就咱们西域这老马残兵,怎么去跟人家打啊?”
虞泽:“……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我骗你的。”老子就勉强背这黑锅吧。
“……”虞泽被祭商气得眼圈发红,一时如鲠在喉,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祭商准备撵他时。
他问:“你主君呢?”
他小看这秦长锦了。
从上次这个蠢女人为了范尧受伤开始,他就想和这女人散伙儿了,但又想起她与那秦王世子大婚在即,他又改变了想法。
和仇人的枕边人合作,报起仇来才事半功倍。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展开行动,她就因为那秦长锦先把他抛弃了。
怎么想怎么憋火!
祭商一顿,正眼看他,“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虞泽看着祭商的眼神有些嘲讽。
上个月还对别的男人朝思暮想爱而不得,转眼就变心了。
花心大萝卜!
祭商也看不出他到底想算计什么,漆黑的眼珠子盯着他,“别打他主意,不然老子弄你。”
“呵~”虞泽嘲讽一声,转头走了。
他得到消息,祭商确实将人都散了,现在身边就只有望萝子,边伊和惠才三人。
一个没实权的王女,能干什么?
-
祭商回到啸翎楼,推开门,却没在床上见到秦长锦的身影。
她转头问门口的侍从,“主君呢?”
侍从低头,恭敬回道:“主君已经出门了。”
祭商一顿,脸上的笑意散了,没什么表情的脸让人看着会觉得有点害怕,“出门?去哪儿了?”
小公子可是受着伤呢。
侍从低着头,莫名觉得四周寒气森森,“主君他……去赴宴了。“
祭商:……
她想起前段时间,他确实收了一张邀请函。
但昨日不都受伤了?
怎么还去?
当个主君真特么敬业!
祭商转身走了。
听侍从说,秦长锦一大早就走了。
她又进卧室捎上一件披风。
-
宴会安排在仙鹤湖中的一艘花船内,说晚上要赏月,不过这里清晨的景色也是一绝,许家少爷便通知说早些来。
秦长锦到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花船停在岸边,一群少爷公子在船舱内坐着,透过窗,远远瞧见人来了,几人站起身,出了船舱迎接去。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直到许少爷率先喊了声‘秦主君’,其他人才陆续问候出声。
“秦主君。”
许少爷穿着蓝色锦袍,头发略有些凌乱,很不羁地梳在脑后,笑容爽朗,也是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秦长锦则一身华丽的宽袍,过于精致了,各种金丝银线绣在衣袖和衣摆上,连成繁花,花里胡哨的,若那张明丽秾艳的脸再寡净一分,都压不住这个装扮。
只有那挽发的玉簪素净一些,但从那莹润的色泽来看,也知是上上品。
一如既往的张扬耀眼。
秦长锦扬着下巴,淡淡地“嗯”了声,都不会正眼看人,一看就是被娇纵惯了。
许少爷表情僵了下。
邀请人时,他没想到这位主君是这个画风。
虽曾有传言说,秦王世子只有一张脸能看,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而且无比娇气。
但自打来到西域,也没见他闹出什么事儿,婚礼那日,他也远远见过,是个挺清雅的公子来着。
怎么如今看起来……
许少爷表情恢复如常,笑着将人引进船舱,然后为他介绍,“这位是齐少爷,父亲在大理手下任职,这位是黄公子……”
家里有背景的都介绍为少爷,其他的则称为公子。
秦长锦只点了点头,一幅不想与他们凡人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众人:……
深秋的清晨,仙鹤湖上方笼着雾,东方的山影上笼着初升的阳光,花船上笼着烟火。
船没开走,还再等人。
船舱内的少爷公子们在煮茶煮酒。
船舱很大,两边都有窗,供人赏景用的,设得很宽敞,窗一边影影绰绰,嬉笑打闹,另一边孤影单只。
短短一刻钟,秦长锦几乎被孤立了。
他说不出什么能得罪人的话,只是能多高冷就多高冷,能多傲慢就多傲慢。
众人都是娇贵的人,受不了这脾气,便自顾自的远离他了。
许少爷作为东道主,自然不能如此。
他端着酒来到他身旁,言笑晏晏,“秦主君会喝酒吗?”
“不会。”秦长锦睨了他一眼,淡淡说。
许少爷:……
真的很不给人面子啊。
他拿着煮好的酒给秦长锦倒了一杯,“这是我们这儿能被称作珍品的酒,秦主君要是感兴趣就试试。”
秦长锦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