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怎么就不好？不好人家曦曦能走到哪儿都被街坊邻居夸？不好曦曦能收录取通知书收到手软？人家好着呢，我看是你们没见过世面。”
苏母：……
苏父：……
苏母：“那，那也不过是一个小县城的孩子，哪能配得上苏家……”
奶奶一听这话火大了，“小县城怎么了？你男人还是从农村出来的。”
苏父在一边很尴尬，偷偷瞪了苏母一眼。
苏母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看着奶奶黑沉的脸，有点发怵，“妈，我这也不是操心苏妤吗？她干什么什么不行，以后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多好……”
奶奶听着这话，反而是一脸‘你们在说什么？’的迷惑表情。
“什么干啥啥不行？我孙女好着呢，以后是C大的大学生，可比你男人强，大学也是人家托关系送进去的。”
苏母愣了一下，顾不得奶奶挤兑苏父，问：“什么C大？”
奶奶挑眉，“你们还不知道？”
苏母：“知道什么？”
一旁苏怜脸色有点阴沉。
她没和苏父苏母提起过这个，因为怕他们会因为这个更喜欢姐姐一点。
苏怜讨厌苏妤。
她身体不好，爸爸妈妈本来就应该更爱她一点，她非要和自己抢，那她不针对她针对谁？
苏父苏母听了奶奶的话，感觉很玄幻。
乖巧懂事孝顺？可她们见到的是一个叛逆刺人的坏孩子。
高考省状元？那她们屡次被老师打电话叫去是因为谁？
她说的和他们见的是同一个人吗？
但从奶奶的表情来看，是真的。
苏父和苏母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这其中，似乎有一点误会。
-
第二天一早。
祭商来隔壁吃饭。
无视已经在餐桌上坐下的苏父苏母和苏怜，看着一盘油饼，都拉到自己面前。
奶奶拿筷子敲了她的手一下，她表情都没变一下。
奶奶做的饭多数是多油多盐的。
奶奶瞪她，“别吃完了！”
祭商不听，今天吃饭格外安静，很快吃完，将最后一张油饼包起带走，彻底无视苏父等人。
苏父苏母因为昨天奶奶的话，今天格外关注她，将她的表现从头靠到尾，看她不打招呼就离开，两人的脸色都沉了一下。
奶奶又没吃到油饼，有点不高兴，拿起鸡蛋剥。
苏母觉得昨天奶奶的话是迷惑发言。
哪里孝顺？都没听她说一句话，连个问候都不会。
她夹了块煎饼放在奶奶盘子里，“这苏妤……”
刚开口就因为奶奶将面前的盘子推走而戛然而止。
奶奶说：“医生不让吃油的。”
苏母顿了顿，讪讪闭上了准备数落祭商的嘴。
奶奶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冷笑。
有时候都怀疑那丫头是不是这两人亲生的。
怎么有亲生父母把女儿说得这么不堪，像盼不得她好似的。
…
苏父苏母平时有很多事要忙，在这里待不了多久，很快就准备走了。
她们查了祭商的高考成绩，确实很好，好到让他们说出去都可以在外人面前长脸，这不就是以前他们做梦都想的事？
而且她们还恰巧碰到一次祭商的班主任。
和在C市的那个班主任不同，这个班主任一提到祭商就笑呵呵的，把人夸得天花乱坠，让苏父苏母都怀疑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苏父苏母也被一口一个‘教导有方’夸得羞愧，同时不可避免地产生一点骄傲。
苏怜身体不好，不怎么去上学，成绩也不怎么好，所以没有老师因为孩子成绩而夸过他们。
作为家长，不免感到有些遗憾。
今天这次遇到班主任，从某方面来说，也算是填补了他们的遗憾。
等和班主任分开。
苏母叹了声气，虽然还有点不敢相信，“妤妤似乎真的变好了。”
苏父也有一点这个感觉。
虽然那丫头对他们的态度还是不太好，但却不像以前像刺猬一样，看到人就想扎一下。
那如果这样的话，除了谈恋爱这件事，祭商还真没什么可以让她们挑出错的。
当然，如果她能对妹妹好点更好了。
苏父苏母在商业场上浸淫多年，自然不是蠢的，苏怜那点心机在他们眼里都不够看。
只是做父母的，万万不会怀疑子女，也就从来没发现过苏怜对苏妤的恶意针对。
但这两天，在苏怜作妖时，祭商偶尔会忽然冒出一两句话，让苏怜心里咯噔一下，从而泄露一点马脚。
苏父苏母都有感觉，苏怜似乎并不仅仅是他们看到的那样。
这个感觉让两夫妻都有点不安，从而不愿深究，只是在下次苏怜再似是而非说祭商不好时，会出声打断她。
甚至后来都说出，‘你别多想，你姐姐可能不是这个意思’‘你姐姐不懂事，你别太和她计较’这种有点为祭商的行为解释的话。
苏怜一日日看着苏父苏母的变化，心里越来越沉。
下午的时候，苏父苏母在收拾行李，明天就要回去了。
苏怜要和他们一块儿回去，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站在他们卧室门口，犹豫了下，问：“我们不带姐姐一起走吗？”
“不带。”苏母再提起祭商，已经没有以前那种厌烦的感觉，但因为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实在对她待见不起来。
苏母转头看向苏怜，看她似乎又要说什么，提前说：“你别管她了，她不想回去，我们说也没用。”
苏怜：“……是。”
苏母看着门口低着头的女孩，眼神有些复杂。
这几天她们因为心里的怀疑，和苏怜都没像曾经那么亲近了，苏怜可能感觉到了，都不敢再对他们撒娇。
苏母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疼了那么多年的，“你姐姐这几天没再欺负你吧？”
苏怜摇头，“没。”
“那就好。”苏母犹豫了下，还是希望两姐妹关系好，“我看你姐也懂事了，你也别成天多心，她忙着谈恋爱，可没空招你。”
苏怜：“我没有多心。”
“好好好，没有。”
苏怜：……
她转头离开，眼神有些阴沉。
苏父苏母听苏怜说，祭商这几天没欺负她，彻底有种她真的变好了的感觉。
但第二天他们准备找祭商告别时，却看到了这么一幕，让她们的心情一下回到解放前。
中午吃过饭，苏怜过来找祭商。
院门大开，祭商在院子里晒太阳，她进来时祭商没反应过来，看她都进来了，索性没赶她走，想听听她说什么。
“姐姐，我和爸爸妈妈一会儿就要走了，你和我们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