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先洗过澡,祭商才进浴室。
他在床上坐下,拿着毛巾擦头发,虽然因为待会儿要同床共枕而分外紧张,但还是在想祭商和父母断绝关系的事。
祭商5分钟后从浴室出来,头发没洗,穿着浴袍,身上还挂着水珠,来到床边先抱住程曦,急不可耐地把人压着亲了一会儿。
程曦红着脸推她
祭商笑着把人拉起来,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
知道他担心什么,擦头发时和他解释,“不用担心,断绝关系对我没什么影响。”
祭商纯属是嫌烦,要是苏父苏母不来这儿找她,她也不会多此一举来这么一出。
“真的没有?”程曦转头,盯着她瞧。
祭商看着他清澈漂亮得出奇的眼睛,“没有,你不跟我断绝关系就成。”
程曦:……
感觉她真的没事,程曦放心下来,抿着嘴笑,“我怎么会?”
时间已经很晚了,给程曦擦过头发,两人便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灯都关了,房间内一片漆黑。
被子里暖烘烘的,祭商将程曦抱得很紧,把人整个圈在怀里,下巴压着他的头顶,漂亮修长的手覆在他后脑勺上,偶尔顺一下毛。
就这么睡肯定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睡得着?
祭商就这么抱着程曦,即便什么都不做,身上也开始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重,手越收越紧。
程曦嘤咛一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软声撒娇
祭商一顿,松了一点手臂。
程曦耳朵贴着祭商的胸口,能清晰听到“咚…咚…咚”一声一声有力急促的心跳。
“你…”
“宝儿。”祭商喘着气叫他。
程曦“嗯”了一声。
想做点什么。
程曦也不好受
祭商总是直白的让程曦无措
程曦更无措了
“不是。”祭商嗓音哑了,黑夜中,骨节分明的手插进程曦的指缝内,精致分明的脸清冷绝尘,眼里却满是情欲色气,像沉迷红尘的堕仙,她脸埋在程曦脖颈处亲他,听着他的声音,感觉身上越来越热,把人亲了个遍,她翻身下床,“我出去一下。”
祭商出去吹风了。
程曦一个人躺在热得有点喘不过气的被窝里,眼角有晶莹,等涣散的瞳孔逐渐恢复清明,他把自己卷起来,脸红得滴血。
-
日子一直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
开学前一天,祭商来到Z国。
灯红酒绿的都市,有一处地方属于贫民,脏乱的小巷,拥挤破旧的房屋,甚至有睡在街边的混混。
一道光风霁月的身影,与这处脏乱差的地方格格不入。
那身影颀长,雪白的外套,干净的鞋子踩在坑坑洼洼的地面,带着耳机,侧脸精致如玉,如墨眉眼清冷,微扬眼尾时,泄露出一丝不好惹的慵懒和肆意。
“气运之女住这破地方?”
【毕竟是躲仇家,自然越隐蔽越好,到了,就前面那家。】
前面是间木头做的小屋,门很破旧,给人一种一碰就倒的感觉。
“咚咚咚。”祭商敲门时放轻了力道。
门内,谢滢坐在唯一的单人沙发上,盘着腿,正吃泡面,听到声音,她拧了拧眉,踩着拖鞋去开门。
门开后,她愣了一下,“苏妤?”
祭商上下打量谢滢。
谢滢穿着看起来很廉价的棉质T恤和长裤,头发随意披散,看起来不修边幅,脸还是那张脸,不过眼底有种抹不掉的黯然,看起来比以前沧桑很多。
明明也才不到20岁。
“你……”祭商指着她衣服上的红油,一脸一言难尽,“经历了什么?”
谢滢:……
“随便坐。”谢滢把祭商迎进门。
祭商走进门,打量着这间屋子。
很小,也就十多平米,摆了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沙发,就已经很拥挤了。
再加上装了她们两个人,更是让祭商有种挤得不知道该站哪儿的感觉。
谢滢回到沙发边,脱了鞋,踩上沙发,盘腿坐好,又拿起她的泡面,吃了口,问:“你怎么来的?”
她是躲仇家,应该没人知道她的落脚点才对。
祭商找一个凳子坐下,“坐飞机来的。”
谢滢:……
祭商又说:“你一声不吭走了,再听到你的消息就是你家破产,你也没给人家步熠一个交代,他整天魂不守舍的。”
“他……”听到步熠的名字,谢滢眼底才有一丝波动,下意识想问他的情况,但不知道想了什么,没问出口。
祭商没想在这儿耽搁时间,直说目的,“要跟我回国吗?”
“不回。”谢滢拒绝,说:“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现在回去不合适。”
谢滢知道谢父把她送到这偏远地方是为了躲一个不择手段的仇家。
她很懂事,即便再担心家里,再想念步熠,也没产生过回去的念头。
她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添乱。
“你大哥被抓了。”
祭商一句话,不亚于在谢滢脑袋里塞了炸弹,一顿狂轰乱炸,她懵了,“什么?”
“被那个叫杨什么的人陷害进去了,你确定不跟我回去?”
谢滢:……
她放下泡面桶,目色暗沉,“发生什么了?”
“……”
把谢父拉下马的就是那个姓杨的。
他是当初和谢父一块创业的人,是除了谢父,在公司股份最多的股东。
杨某野心勃勃,人阴险狡诈,性子又能忍,在谢父身边待了十多年,早就在暗地里部署好了一切。
他雷厉风行把谢父赶出公司,没给谢父反应的机会,再加上谢父将宝贝女儿送到这里,已经能看出谢父走投无路了。
谢滢要是想在这里等着谢父解决一切,再把她接回去,无疑是白日做梦。
前几天,杨某给谢大哥安了一个偷税的罪名,轻易把人送进去了。
祭商站起身,拍了拍纤尘不染的衣袖,“所以要不要跟我回去?”
谢滢眼眶有点发红,眼里满满都是不甘心和无力的痛苦,“我回去能做什么?”
“我帮你。”祭商嗓音淡淡,却有种在狂风浪雨中依旧巍然不动的淡定感。
谢滢微微一愣,看向她,最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