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看到的那幕还是让谢滢记到了心里。
所以她很在意祭商对她和步熠交往的反应。
谁知道这么无动于衷?
祭商按照消息,在阳台上找到程曦,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怎么不下去?”
程曦弯着眉眼笑,“下面太吵了,再说我下去干嘛呀?”
“不喜欢吵?”
“有一点。”
祭商偷偷记在了心里。
“一会儿给你个礼物。”祭商说。
程曦愣了下,“什么节日吗?”
“不是,就是想给你。”
程曦看着楼下正和人谈笑风生的苏父苏母,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程曦没问过那次为什么被学校赶出来了,他能想到有这么大本事的,只有苏父苏母,还是怕祭商会为难,所以没问过。
楼下一个沙发上。
苏怜端着酒杯坐着。
身旁过来个姑娘,戳了戳她,悄悄说:“我刚刚看到你姐往楼上了,你说会是干什么?”
“这谁知道。”苏怜有些不屑,在最好的姐妹面前,也就没带着单纯无辜的假面,“说不准是去私会男人了。”
“我觉得也是。”那姑娘说:“你姐好歹也名门出身,怎么这么恶心啊。”
苏怜哼了哼,“她一直都这样,我跟你说……”
之后她又给祭商泼了很多脏水。
把那小姑娘听得目瞪口呆。
“咳咳…”
台上有人说话,苏怜止住声音,看过去。
宾客们也都看去。
宋兼仲上了台,笑得儒雅,“宴会快结束了,最后还有一件事要借着这个场合说一下,这也是今天这场宴会的目的。”
底下的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面色疑惑,明显不知道有这么一出。
宋兼仲:“刚刚几个老友问我,是怎么弄的这么个地方做宴会场合,刚刚我没回答,现在直接给你们解惑——请苏小姐上台讲话。”
“苏小姐?”
“哪个苏小姐?”
在众人疑惑,苏父苏母震惊,苏怜大惊失色的目光中,祭商不慌不忙地走上台。
“大家好,我是苏妤。”女生模样清隽,气度不凡,身上似乎有股冷冰冰的仙气。
祭商说:“我是这座房子的主人,同时也是苏氏集团最大股份持有者。”
“在今晚过后,也会是苏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祭商寥寥几语,给苏氏换了盘棋。
她话落后,台下沉寂了几秒,之后一片哗然。
苏父反应过来,怒吼,“苏妤!你在说什么?!”
苏父苏母被那几句话砸懵了,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觉得祭商在胡闹。
祭商扯了扯唇,望着苏父的眼神有些不动声色的阴森,“保安,麻烦把苏家的人扔出去。”
众人反应过来,同时也认出祭商的身份。
苏总的大女儿?
“这什么情况?苏氏内讧?”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苏氏是变天了。”
有保安直接过来拉苏父。
苏父挣扎着,怒形于色,对上祭商的眼神,心底也有一点慌,那个逆女刚刚的话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你这个逆女!你到底要做什么?!……放开我!我是苏氏集团的董事长!我看谁敢碰我?!”
“已经不是了。”
冷得似含着冰渣的声音,又把众人看戏的眼神吸引到台上。
那年轻的女生,神色漠然,眼神带着上位者才有的压迫,淡淡说:“我特意把诸位宾客请过来看热闹,就是想告诉诸位,苏先生苏女士,因为欺负了我家先生,所以我不念亲情,心狠手辣,把二位赶出了苏氏,以后二位一旦有翻身的势头,我还会把他们再压下去。”
众人听着这冷冰冰的声音,心里大惊,这苏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苏父苏母也呆愣在原地。
众人看着,那女子看着一个方向,缓了神色。
“过来。”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程曦身上。
程曦一脸茫然,看着有些呆萌,在祭商的目光中,乖乖走到她身边。
祭商牵着他的手,对众人缓缓一笑,“所以还请各位以后要做什么动作时,在听到程曦两个字后,好好掂量掂量。”
众人:……
“我的话说完了。”祭商牵着程曦下台。
祭商觉得自己棒呆。
她其实想说:你们要是谁敢动老子的宝宝,小心自己的小命儿。
但忍着没说。
【……】你这主权宣誓的给人的震撼也不小。
众人:……
这下他们知道了。
这位年轻的掌权人,是在以儆效尤,在用一个绝对狂妄的方式告诉他们,她家里有个宝,谁敢动,苏家两位的下场就是你们的下场。
狂妄!
太狂妄了!
宴会散场,各位宾客各怀心思离开别墅。
苏父苏母站在别墅大门外,气息是灰败的。
他们错了。
错的不是对苏妤的所作所为,而是不该惹那个少年。
苏父看清了。
如果他们不做后来那件事,她其实根本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因为他们在她心里没有任何分量。
“现在好了吧!?都怪你!出的馊主意!”苏父责怪苏母。
苏母一愣,大喊大叫,“怎么就怪我了?!当时也没见你拦着……”
苏怜茫然无措地看着苏父和苏母不顾形象地争吵,眼圈红了,“爸,妈……”
两人没一个理她。
苏怜不懂,怎么就这样了?
…
后来有人把公司里属于苏父苏母的东西送到苏家,彻底清除了两人在苏氏集团的痕迹。
但好在他们还有一栋房,以及不少存款,所以没有因为丢失这个身份而彻底落魄。
但仅仅少了这个位高权重的董事长身份,就已经让这一家人比死还要难受了。
苏父也想着东山再起,可即便没有祭商在上面压着,也有他之前的仇家过来踩一脚。
苏父郁郁不得志,越来越阴沉,他们没改掉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钱花得差不多后,为了节省开销,苏母不得已当了全职主妇,苏怜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几次犯病差点救不回来,还花了好大一笔钱,渐渐被苏父苏母嫌弃是个拖油瓶,也不得他们喜欢了。
因为欺负过程曦而落到这步田地的苏家,后半辈子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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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后,别墅内只剩下祭商和程曦两人。
程曦还穿着雪白的西装,衬着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像动漫人物一样,有种惊艳人的漂亮。
天色不早了,祭商拉着他往二楼卧室,准备睡觉。
程曦犹犹豫豫,问:“这样做是不是不好?别人会说你的。”
“说什么?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祭商笑着回身亲了下程曦的脸,“本来就是事实啊。”
程曦:……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