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琦就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向谢卿跑过来，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救命啊道长！这里有一只妖要害我们！”
申琦注意到谢卿身上穿的是道袍，顿时喜出望外。
其他人反应过来也相继跑过来。
一块挤在谢卿身后藏着。
谢卿：……
谢卿：“你要害她们？”
“没有。”祭商指着地上的少女，乖巧无辜，“她们把这个女孩推下来了，刚巧被我看到了，她们要杀我，而且她们得罪过我，我就吓吓她们。”
说到最后时，她看向谢卿身后的申琦，漆黑的眸底掠过一丝幽光，透着几分危险。
还敢求救，胆子不小。
本来准备只吓吓她们，现在老子改变主意了！
申琦感觉到寒芒刺骨的目光，身子抖了抖，把自己又往谢卿身后藏了藏。
谢卿：……
看她这样，实在不像只是吓吓。
他转过身，对几人说：“你们先走吧，这只妖我来对付。”
“……”
祭商在谢卿身后看不到的地方，舔了舔猩红的唇角，尖尖的牙露了出来，恐吓申琦。
申琦如鲠在喉，神色变得惊恐。
谢卿感觉她的表情不对，回头看。
祭商收敛表情，对他无辜乖巧地笑了笑。
“……”这笑怎么看怎么虚假，谢卿无奈，回过头，“你们怎么还不走？”
“道、道长……”申琦盯着谢卿身后的祭商，感觉她会一不留神窜过来咬她脖子，抖着声音说：“这森、森林里好危险，道长能不能把我们送出去？”
谢卿皱眉，真当他是什么好人吗？
“不能。”
看几人僵持在原地不肯走，谢卿也知道因为什么。
“放心好了，我会看住这妖，你们走吧，再磨蹭本道长就不管了。”
“……”
申琦和其他几人看看一脸恶劣的祭商，又看看冷冰冰的谢卿，最后对视一眼，陆续跑了。
几乎一溜烟就没了影儿。
谢卿回过头，一张脸在眼里快速放大呈现，最后停在距离他脸只有两个拳头的地方。
“！！！”他连忙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感觉呼吸都宽敞不少，怒瞪着她，“离我这么近干嘛？！”
祭商乖乖站直，唇边噙出一个弧度，“小道士准备怎么处理我？”
“……”看不出他就随口说说吗？
谢卿整了整道袍，揣着手往一边走了，“这次放你一马，就当还了上次你救本道长，下次再看到你作恶，本道长一定收了你！”
“哦。”祭商看着谢卿的背影，又看看几人离开的方向，舔了舔唇角，“那小道长～我们下次再见。”
她要去搞一搞那几个敢告状的小崽子！
谢卿感觉不对，脚步停住，“慢着。”
祭商停下，“干嘛？”
“你要去做什么？”
“……溜达。”
“哼。”谢卿满脸写着不信，“你是不是要去杀那几个人？”
“小道长怎么可以这么想？”祭商小脸严肃，义正言辞，“我是好妖。”
她怎么可能会杀了那些人？最多小小惩罚一下。
再说寄体在学院时也被那个申琦一直欺负，用着人家的身体，怎么能不替人家报仇呢？
【……】虚伪。
“……”谢卿不信她，“不准去。”
“为什么？”
谢卿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不准去，待在本道长身边，等明天才准离开。”
等明天，那些人应该差不多从曜屠之森离开了。
“……”
祭商转了转眼珠子。
这具身体太弱了，刚刚用了一点妖力，就感觉身体一下空了，她本来想勉强吸那些人一点元气。
但现在……元气和待在小道长身边，选哪个呢？
当然是待在小道长身边吸他的元气！
“可以。”祭商跑到谢卿面前，大尾巴晃啊晃，“小道长可要看好我，免得我一不留神就去害人了。”
好像找到了一个完美跟着小道长的理由！
谢卿：……
他看了眼祭商的大尾巴，哼了一声，转头走了。
他们离开不久，从地上晃晃悠悠站起一个人。
白淼揉着胸口，费力地睁着眼，前方两人的背影是模糊的，她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白淼恢复意识好一会儿了，也听到了来龙去脉，知道自己应该不在本来的世界，她想醒来，只是一时没办法掌控身体。
听着两人要走了，这才一个激灵获得身体的掌控权。
第一件事，是要跟上那只妖。
不怕人类，道长也不抓她，绝对是条粗壮的大腿！
…
“小道长，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呀？”
“不要问。”
“……”
唰唰唰……
谢卿和祭商一前一后从树丛出来，他转头瞪她，眼神恼怒，“不要摇尾巴。”
“我没。”祭商很无辜，手里正抱着自己有点控制不住的尾巴。
谢卿看着她抱着的蓬松毛茸茸的灰色尾巴，一看就知手感极好，皱眉，“那刚刚是什么声音？”
祭商反手指着身后，却没回头看，“喏。”
谢卿歪头往她身后看。
白裙子少女跌跌撞撞地过来，步履不稳，行走时不免带到旁边的树丛，摩擦出声音。
谢卿皱眉，认出好像是被他们丢在悬崖下的那个失足少女，“你早就知道了？”
“嗯没。”
谢卿：……
嗯还是没？
祭商乖巧一笑，“刚发现的。”
谢卿也不计较她的见死不救，返回去。
白淼维持着最后一丝意识，不让自己昏倒，看到少年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放大，气若游丝地说：“救、救我……”
“砰！”
说完她就身体一软，昏倒在地。
谢卿：……
祭商走到谢卿身旁，看着地上的少女，食指抠抠脑袋，“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谢卿转身往前走，在祭商要跟过来时，命令：“把人带着。”
祭商想都不想，拒绝，“不要。”
她好脏的。
“你不是好妖吗？”
“不害人还不是好妖吗？”
谢卿：……
祭商看人都走远了，撇撇嘴，最后认命地掂起白淼跟上去。
她们走了好长一段路，才找到一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几块巨石交错堆在一起，下面留出一条宽宽的缝。
谢卿来到石头下，“我们今天就在这歇息。”
回头一看，神色渐渐冷了。
“……小狼妖！”本来准备叫她名字，但这才想起，他还不知道这头小狼妖的名字叫什么。
祭商掂着白淼后腰的腰带，像提着麻袋一样，白淼整个人耷拉着，一动不动，像个尸体。
祭商将白淼扔下，笑吟吟，“祭商。”
“……”谢卿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少女，揉揉眉心，“你是和她有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