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商抱着谢卿进了屋子。
两人在床上和衣而卧。
祭商让谢卿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他双眸轻阖，安静乖巧的睡颜，有点蠢蠢欲动。
但看他睡着了，还是克制着自己不乱动他。
…
半个月后。
华泉学院。
高耸入云的石柱雕刻着花纹，静静耸立在夜色下，远处是古朴的巍峨建筑，在没有月光的夜晚中只能看到一片黑影。
广场中矗立的石柱上挂了几颗明珠，散发着明亮的光。
“先生，他们已经到了学院外了。”学子来到予贤身后，压低声音，恭敬地禀报。
“嗯。”予贤看着下面，淡淡道：“下去吧。”
“是。”
予贤站在学院广场的台阶上，下面的空地密密麻麻，整齐划一地站满了人，都穿着深色的学子服。
学生们都在上夜课，站在上面的予贤就像一个温和的师长，谁能想到这张皮囊里是怎样的腐烂。
夜课结束，予贤吩咐弟子，“让散了吧。”
“是。”
弟子下去告知，很快，底下的学生们有条不紊地散了。
予贤也准备回去休息，不过想起刚刚弟子说的事，还是去了禁地。
他觉得区区一只小妖和一个小道士，不足为惧。
有本事杀了苏维他们，不过是修为高一点。
只是有点可恨，让他一下失去那么多好用的人！
他今天就让她们有去无回！
予贤扯了扯唇，原来瞧起来还算衣冠楚楚的师长，一下就有反派那股邪恶的劲儿了。
禁地就在华泉学院后山，后山与远处另一座山中间有一条很长的吊桥，往下看深不见底。
那桥隐于雾中，几乎藏匿不见。
通过桥后是一个山洞，七拐八拐，走了一段距离才看到人。
是个穿着深色学子服的学生，瞧起来三十岁左右。
“院长呢？”问起院长时，予贤表情正色一些，一看就知他口中的院长是个值得慎重对待的人。
老杨带着予贤往里走，“院长启程有一会儿了。”
来到一个地牢门口，让他往里看，“这是院长走之前的杰作。”
感觉到有人，地牢里被捆着四肢的人，忽然开始挣扎，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吼声。
“吼……”
四肢上粗大的铁链哗啦哗啦响。
他抬起头，露出一双红色的瞳孔和獠牙，屁股后的黄色尾巴也炸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凶狠。
予贤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往一边走，“院长的成功率越来越高了。”
“这是自然，大比在即，要万无一失才行。”
予贤来到他平日休息的地方，“行了，你回去吧。”
“是。”
“对了，一会儿有个碍事的妖和道士过来，你处理了吧，想留下做实验也行。”
道士？
说起来他们这里也关着几个道士。
老杨：“好。”
…
进入华泉学院，谢卿根据司空良玉所说，往禁地的方向走。
很疑惑地嘟嘟囔囔，“也太顺利了，苏维那几个人都死了，他们没察觉不对劲吗？”
按照谢卿的设想。
接下来他们应该会接连不断地遭到刺杀，谁知道风平浪静的，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祭商没吭声。
她们就是在设定中只出现过一次的炮灰。
怎么可能引起反派的注意？
那是主角才有的待遇。
远在百妖城的司空良玉：……
又清理掉一波刺客，白淼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了。
谢卿走之前从钱庄取走了一大笔钱，引起了司空城主的注意。
司空城主顺着查到司空良玉的落脚点，准备过来带他走，司空良玉从城主府逃出来开始，就已经准备和他撕破脸了，自然不会和他走。
司空城主怒气腾腾地离开，通过司空良玉的态度，也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这么多年都是在装作一无所知，让他们放下戒备。
说不准暗地里做了很多他们意想不到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他了。
司空城主当年能狠心杀掉自己的妻子，也就能再除掉一个儿子。
从谢卿离开那天，刺客已经来了好几拨了。
但是很古怪，司空城主派来的人实力那么强，却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白家，住在这里的司空良玉，像是老天都在帮他。
这些刺客都是被毒死的。
什么毒连修炼之人都抵抗不了？她一个商户之女，又从哪儿弄的这么奇特的毒？
司空良玉问白淼。
白淼呵呵笑了两声，“这……”
该怎么解释？
祭商牵着谢卿，走完了吊桥。
面前是个黑乎乎的山洞，没有人在守着。
谢卿看向她，表情茫然，看着有些呆萌，“怎么不走了？”
“电不够了。”祭商推着谢卿远离洞口，让他靠着山壁，淡淡地说：“一会儿要打架，得补充一下才行。”
谢卿：……
他听懂了，浓密的卷睫颤了颤，低下头，小声说：“那你快点。”
少年羞红了脸，在月光下看着无比美好。
祭商喉咙有些发干，“好。”
她微凉的指尖捏着少年的下巴，微微用力，让他张开嘴，凑近亲他。
祭商抱着人亲了好一会儿，才把他放开。
祭商抱着人，让他缓一会儿。
等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氛消散了，才带着他走进山洞。
一进去就是好几条交叉路口。
祭商转头看谢卿，“走哪一条？”
谢卿不敢看祭商，用手在脸前扇了扇，好热，“让我选吗？”
他可是灾星。
谢卿：“你选吧。”
“……”
谢卿肯定不是灾星，那些他走到哪哪就发生灾难的事，都是事出有因，绝不会是因为他而连累别人遭遇这些。
但他也是真的倒霉，不好的事都发生在他身边了。
祭商随手指了一条路线，“就这个了。”
谢卿没有异议。
走了好久，他们一个人都没遇到。
长长的山洞中，两边隔老远会有一个油灯，用来照明。
这里好像没有护卫。
直到走了将近有一刻钟，祭商听到了脚步声，拉着谢卿停下脚步。
老杨哼着曲儿，走在山洞中。
予贤说的那个小妖和道长，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一进山洞有几条路线混淆视听，除了一条能畅通无阻，其他皆设有机关，绝对能让外来者有来无回。
就算碰巧选了对的一条路，进来后，也会被那些试验品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压根不需要他出手。
不过这么长时间没听到动静，老杨决定去洞口看一眼。
老杨如履平地地走在坎坷的山洞中，这里光线黑暗，他又没有戒备心，压根没察觉任何异常。
直到身后袭来一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