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手心脏紧缩了一瞬,仿佛有只无形的手,紧攥着他的心脏。
他映着女子眼眸的那双眼睛,变得同样漆黑。
本来还收敛着一丝力道的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唰——”
几秒的对视后,那辆黑色的赛车速度又提了一个层次。
颜盛还未缓过神,望着前面的赛道。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
那辆黑色的赛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轰!”
一声巨响。
黑色的赛车硬生生撞上颜嘉的后车尾,两辆车连带着翻出赛道。
这是山上,翻出了赛道,外面是深不可测的高度。
好久好久,从底下传上来一声不那么清晰的“轰隆”声。
转眼,前面的赛道上,消失了两辆车。
这一幕,映在颜盛清澈的眼睛里,他瞳孔惊惧地颤了颤。
眼前一黑。
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温度温凉,带着青木的清淡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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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一则报道登上热搜。
#颜氏二少爷发生意外:豪门子弟鲜衣怒马的背后,隐藏的泪与伤。#
001不知道这件事中有没有祭商的手笔。
它没有亲眼看到什么,可会这么凑巧吗?
001不敢问,问了另外一件事。
【宿主,你救黑户时用的那个黑色绳子是什么呀?】
那缠在她手指上的黑色绳子,在把颜盛带过来时便消失不见了。
001没来得及扫描。
不过就算扫描应该也扫描不出什么,那个扇子的来头它还没弄清楚。
祭商站在医院走廊上,无视001的问题。
她看着白煜,“你先回去吧。”
颜盛晕了过去,白煜和白若婕跟着来了医院。
白若婕当时也在西山公路,看到颜盛被拉上赛车,还幸灾乐祸了好一会儿。
此时很心虚。
白若婕是跟着白煜去的,白煜一直想当一名赛车手,他经常参加这种比赛。
白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发生了这种事,确实让人心有余悸。
“……好。”
他张了张嘴,还想问白远辉的事。
白远辉的事情还没完,现在还被关着,正在接受调查。
祭商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地看着他们两人一眼,“他就是这个命,你们也别来招惹老子。”
尤其在警告白若婕。
白若婕眼神躲闪,往左挪了一步,半个身子藏在白煜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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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二少因为一场意外去世,还是挺让人遗憾的。
颜家二房一家整日泪流满面。
这件事没牵扯到祭商,毕竟那看上去就是一场意外。
只是亲眼看到这一幕的颜盛吓到了,醒过来后,好几天都精神不振。
剧组那边请了假。
颜盛这几天都在家里休息。
《风叱》播出后受到一众好评,其中最出彩的男主角的扮演者颜盛重回流量顶峰。
微博粉丝已经破了九千万,网上讨论他的热度居高不下。
反倒是在娱乐圈被封神的三金影帝总裁傅林琛,如今好久没在网上看到他的名字了。
“你不是我的粉丝吗?”
“不是。”女生语气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但能听出冷漠。
“那个,你能叫我一声……老公吗?”
声音从电视里发出来。
颜盛盘腿坐在沙发上,注意力没在电视上,正在发呆。
他最近经常这样,精神是恍惚的。
医生说很正常,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
颜盛缓缓回过神,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
他手里拿着遥控器,正无意识地换台,换到了傅林琛早前参加的那个综艺节目。
屏幕里,傅林琛站在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面前。
那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保证连爹妈都认不出来。
但现在颜盛一眼就认出那是祭商,因为太熟悉了。
那个场景也很熟悉,是在机场。
颜盛坐直身子,精神了。
电视里那个乌漆漆的一坨,冷漠地说:“我有老公了。”又说:“叫颜盛。”
傅林琛的表情一下僵硬了。
“噗嗤…”颜盛笑出了声。
这一段播放完了。
颜盛冲着厨房喊:“祭商!”
祭商从厨房里钻出来,端了一杯水,来到颜盛面前放下,抱着他亲了一口,眼神很担心,“怎么了?”
虽然医生说了颜盛根本没有问题,缓几天就行,但祭商还是战战兢兢的。
让颜盛怀疑自己其实是个癌症晚期的病人。
颜盛指着电视,眉眼弯弯的,“我以为那个时候你是傅林琛的粉丝。”
祭商看着电视,记忆力不太好的她,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亲了一下颜盛的嘴。
“哪有,你一出现就闪闪发光,我哪能看得见别人?”
颜盛:……
这个女人太会了,尤其是甜言蜜语。
颜盛眼睛弯得弧度更深,像抹月牙,“那这么说,你那次救人,是因为救的人是我吗?”
他就说嘛。
相处起来,发现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
“不然呢。”
颜盛哼了哼,一头扎进祭商怀里,拱了拱,软声软气,“我早就知道就好了,就不用那么煞费苦心。”
“什么?”
颜盛没回答,推着祭商让她回厨房做饭。
祭商一直不知道,颜盛做她的情人是早有预谋,谋的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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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夜晚,别墅的门铃被人按响。
祭商大半夜从温柔乡爬出来,把门打开。
门外是一脸黑沉的白老爷子,撑着拐杖,大半夜还要被这个不孝孙女瞎折腾。
白老爷子在门一开就质问:“户口本是不是你拿了?!”
“就这?”大半夜过来扰民就是因为这?
这显然是变相承认了。
白老爷子心里已经知道了,“你拿户口本做什么?!”
“喏。”户口本就被祭商放在玄关的抽屉里,她拿出来,连带着两张结婚证。
还在等着祭商厌烦颜盛后,找人联姻的白老爷子:……
他瞪着眼睛,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一老一小无声对视,好几秒后,白老爷子率先妥协,叹着气问:“认真的?不是一时兴起?”
祭商也摆正了脸色,“认真的。”
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白老爷子看着祭商的表情,一句话不想跟她多说,让管家扶着,转头走了。
祭商回到卧室,床上的一团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纤浓的睫毛乖顺地垂着,白嫩的脸颊很温软,红唇微张,小口吐着气。
祭商在床边蹲下,指尖点了点他的脸,唇角翘起一抹弧度,满目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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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位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