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爷在百姓心中的名声极好,正气凛然,顶天立地。
可在敌人眼中,这位年轻貌美的男子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罗刹。
那年年仅十八岁的少年,带着一众土匪从山上下来,手握长刀,不要命地闯进敌营。
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在送死。
可那晚,少年满身血污,从敌营里活着走出来了。
身上那血全是敌人的。
池二爷一战成名,之后一听池厌这两个字,敌人便闻风丧胆。
-
包厢内。
身形修长的年轻男子慵懒地靠在椅子里,颀长逆天的双腿交叠,莹白如玉的长指撑着额头,那清淡无波的眸光随意落在桌面上。
身旁的下属在和他禀报公务。
池厌来这里是谈生意的,也是听消息的。
谈生意的人都还没来,先听消息。
“二爷,线索到京都府那儿就断了,老六把昨天下午在那附近出现过的人全部排查了个遍,这是可疑人员的名单。”
属下将一份名单恭敬地递过去。
池厌修长的两指夹着纸拿到眼前,目光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轻飘飘地放下,那些信息已经全部记在脑子里。
他吐出一个名字,“冯雄?”
属下道:“冯雄是一名银行的保安。”又面面俱到地补了一句,“那银行是宋家开的。”
池厌顿了顿,淡淡道:“查查他。”
“是。”
最近池厌这边得到线报,敌人那边得到一批新型武器和一批黄金,武器和黄金来路异常,他们怀疑这东西是从尉城运过去的。
尉城有鬼,还是内鬼。
谁都知道,池二爷一向对汉奸深恶痛绝,抓到从不轻饶。
听完消息,过来谈生意的各方人员也都来了。
尉城的霍大帅,槐城的连大帅,以及几位副将和几位有头有脸的财阀。
忘忧穿着一身旗袍,艳红色的,将身材勾勒的极致妖娆性感,她在包厢外的走廊上站着,后靠墙,指尖夹着一根烟。
远远看到祭商过来,她将烟掐了,站直身子,“九姑。”
祭商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包厢。
忘忧解释,“和连大帅一块过来的。”
祭商点点头,“最近没再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没有,一切都挺顺利的。”想起上次发生的事,忘忧还心有余悸。
那夜,忘忧在连大帅的书房里找东西,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了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守卫。
那夜忘忧差点被抓到。
以连大帅心狠手辣的性子,被抓到绝对没命活着。
还好祭商出现的及时,将她救了出去。
到现在忘忧也不知道那动静是怎么发出来的,她办事挺小心的。
祭商知道,是小鬼做的。
这不是忘忧第一次因为小鬼捣乱而差点丢命了。
包厢里一直热闹到子时,人们才陆陆续续的离开。
最后只剩下池厌一人留在包厢。
男子柔顺的黑发悉数被捋在脑后,露出饱满冷硬的额头,他撑着太阳穴,长眸轻阖,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白净的肌肤投出一道灰影,喝酒的缘故,纤薄好看的唇瓣很红,脸颊也透着几分粉嫩,让气质清冷的男子看上去多了些许温软。
属下从外面推门进来,靠近池厌禀报了几句。
宋家今晚在百鬼客栈门口丢失一批黄金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属下该早些禀报的,但当时包厢里坐着几位大人物,他不好进来。
现在算是差不多查清了。
池厌掀开眼皮,那双微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清醒,低喃了一声,“宋家。”
宋九的家。
随后他眼底深处浮现狠厉,“罪证呢?”
属下:“已经差不多了。”
“把人准备好,三点行动。”
“是。”属下离开去安排了。
曾经那些被抓到的叛国贼都是什么下场?
无辜的女人和孩子被赶出城,自生自灭,参与的叛国贼全部被带到广场斩杀。
有些不好大庭广众之下处理的,全部被悄然无息地灭了门。
池厌拿上手套,站起身,身形微不可查地晃动了下,随后脚步平稳地往外走,一边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
拉开门。
刚走出去,就被人拉住了左手。
他刚戴好一只手套,还是右手。
那只手摸起来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会有的手。
怪不得外人都说,池二爷一双手那么漂亮,却总爱藏起来。
“我还以为你变成人了呢。”祭商说。
池厌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一只同样漂亮的手正抓着他的手指,捏了好几下。
他缓缓眨动睫毛,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情,只有眼里的迷离和茫然,才能看出他有几分醉了。
他抬起头,雾蒙蒙的漆黑眸子里好一会儿才映入祭商的脸。
“宋九?”
祭商看出他醉了,肆无忌惮地拉住他整只手,将手指插进他指缝里,一会儿又抽出来,随心所欲地玩。
她纠正道:“祭商。”
“……祭商。”
池厌乖巧地重复一遍,从祭商手里抽出手,清冷地说:“不要玩我的手。”
“那你要我玩哪儿?”祭商的目光缓缓从他宽肩窄腰上掠过,在腹下停顿了两秒,继续往下看。
那目光有些炽热,把人看了个遍后,逼问:“你要我玩哪儿?”
池厌被她看得不自在,也有些清醒了,忽然反应过来,“你认识我?”
他是箴司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脸。
祭商嗯了一声,牵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后院走。
池厌真的醉了,他喝了不少酒,可也不至于别人带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可这个人……
池厌眼前有些模糊,女子笔直的背影在他眼里扭曲了形状,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好像经常有人拉着他走。
这个人,他一点都不讨厌。
祭商把人带到后院了,池厌才反应过来。
他停住脚步不走了,闷声闷气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那双水雾雾的眼盯着祭商,有些孩子气,好像在软绵绵地质问:你是不是要拐我?
祭商看他温软可爱的模样,眸底逐渐蔓延一片沉沉的暗色,喉咙滚动了下,双手控制不住地扶上他的腰,将他压在他身后的门上,哑着声音轻声哄,“宝宝,给我亲一下?嗯?”
池厌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懂,眨了下眼睛,没有说话。
“就亲一下……”她不等人同意,直接吻了过去。
唇瓣接触到的柔软太让人沉迷,祭商掐着他细腰的手寸寸收紧,开始很温柔也很耐心,到后来,就变得凶了。
“唔……”
池厌软软地哼了声,痛得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