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厌来到地府已经快三百年了。
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死之后并未来到阴间走投胎流程。
而是直接成为了厉鬼。
不知道他死前经历过什么重大刺激,池厌死后他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身份。
池厌成为厉鬼后实力很强。
普通的鬼差已经拿他没有办法了。
最后还是黑无常大人亲自去将他捉拿到地府。
捉拿时,池厌正在镇上一家卖酒的店铺,杀了酒铺一口四人,这是他犯下的罪。
厉鬼池厌身上有着极重的怨气,导致他的魂魄已完全改头换面,地府没办法再依照他的魂魄得知他的身世。
由于池厌成为厉鬼后大肆作乱,把地府搅得不得安宁,被惩恶司大人关押到十七层地狱。
关了五十多年才渡去了他一身怨气,消去怨气的池厌从一只厉鬼变成正常的鬼,可却能力通天。
阎王看他眉目清明,坦然正直,又能力不俗,便给他封了官,送去阳间当差。
池厌就一直为地府工作到了现在。
祭商又问崔府君酒鬼的事。
这件事崔府君还真是不怎么清楚。
不过按照黑无常大人当初将厉鬼池厌捉拿的地方来看,那酒鬼或许和他的死因有什么渊源。
弄半天,等于祭商来这儿,就问出池厌的名字确实叫池厌,其他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感觉到祭商凉飕飕的视线,崔府君无奈耸耸肩,“想必你已了解箴司的性子,虽善良正直,可在为人处事上面真的冷清得可怕,他从不和我们这些同僚联络感情,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情况,不过之前听说过他的记忆已经找回了不少,目前他对自己的身世知道多少,仇家知道多少,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
祭商:……
崔府君跟祭商说,他不知道的事儿,地府别的鬼也不会知道。
祭商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准备离开。
“等等……”
崔府君将人叫住。
等祭商回头,崔府君问:“你那个客栈还在开?”
“怎么?”
“不怎么。”崔府君心里好一番犹豫,最后还是说:“你那个寿命生意还是别做了,这不合乎规矩。”
祭商漫不经心的,“怎么不合规矩?你情我愿的事儿,我这可不算私自吸食阳气。”
是不算,是你情我愿,可这……
崔府君也不知道这不合哪条规矩,但不管是上面的阎王还是他本人,都觉得这生意不好。
十殿阎罗也说了,让他赶紧制止祭商,这种寿命生意不准再做了。
“反正你别再做了。”
祭商直接转头离开,理都不理。
崔府君:……
之前阎王让他好好说说祭商,不准再做这寿命生意了,他就觉得自己说的不管用。
果真如此。
等祭商没影儿了,崔府君突然反应过来,她问箴司做什么?而且看样子挺关心的。
崔府君没有主动了解过阳间的事儿,心里觉得有疑点,招来一个日游,问了问。
日游刚好平日在百鬼客栈附近转悠,和老哥哥他们也熟,知道不少。
“听说那箴司大人和九姑在搞对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崔府君直接惊了。
搞对象?!
这两人?!
一个冷清凉薄的箴司大人,另一个是深不可测且阴晴不定的神秘大佬。
他们两个搞对象了?!
崔府君震惊过后,摸着下巴想了想,招来一名鬼差。
“你拿着令牌去阳间一趟,把箴司大人叫回来。”
鬼差接过令牌,“是。”
这差事既然他不好做,就交给箴司好了,反正箴司在阳间,也方便。
卸去这个任务,崔府君顿时觉得一身轻。
祭商回到阳间,直接去了宋家,准备跟管家说一声,自己搬回百鬼客栈,不回来了。
当初回来是觉得在这儿容易碰到小可爱。
但现在小可爱身上有自己的鬼气,他走到哪自己就能追到哪,大可不必再在这里住下去。
进入大厅,先看到大厅坐着的向忠。
向忠听说祭商除了第一天去过学院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就想来问问怎么回事,但最近有点忙,一直没腾出时间。
今天是因为老爷子才有空过来。
看到祭商回来,向忠问了问。
祭商直接说自己不去学校了。
向忠问:“为什么?”
祭商回答没意思。
向忠:……
向忠看着一脸懒散,气质矜贵的女生,心里是不赞同她不去学校的,可也没再说什么。
祭商和管家说自己不回来了,之后便准备离开宋府。
离开的时候看到,一个下人带着张医生往西院过去。
两人看到祭商停下。
“九小姐。”
“九小姐。”
祭商看了一眼张医生,“这是?”
“大爷病了好些时候了,一直没好,管家让把张医生叫过来再看看。”
祭商顿了顿,“什么时候病的?”
“好些日子了。”下人作想了番,“就是老爷子去百鬼客栈那两日。”
老爷子去百鬼客栈那日丢了一箱黄金,这消息祭商是听说了的,随后宋大爷病了,张大帅府也被夺了权,张启文落魄了。
虽然没什么联系,但祭商感觉其中有一点古怪。
那天早上醒来后,池厌在第二天来过宋家一回,是教训宋大爷的。
虽然因为祭商让他动了恻隐之心。
可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不做了,参与这件事的那几个叛国贼,他会一点点把他们磨死。
也是在那时他偷听到祭商和宋老爷子告状,这才下手处理了张启文。
-
祭商从宋家离开,掐指一算。
算到人在景城。
景城与尉城相邻,坐火车两个时辰就到了。
鬼身就方便很多。
祭商凭空出现在大帅府的练武场内。
把门口的两个守卫吓了一跳。
“什么人?!”他们穿着黑色制服,手摸到腰上的枪。
池厌正在练枪。
远处接连不断地响起砰砰砰的枪响声,从激烈的节奏能听出,他心情不佳。
池厌没往那边看,有什么事儿守卫能处理好。
他只盯着远处的靶子,那双清澈淡然的眼眸此时透着一丝狠绝,不知道到底是何事惹怒他了。
阿蒙之前一直在外面,就更不知道了,也猜不到。
心里也抓心挠肝地好奇。
到底什么事儿能让无欲无求的箴司大人,有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如果有个知情人在这儿,一定会知道,他只是得了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