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商凭空而立,望着阵法中央一脸懵逼的酒鬼,“你就是酒鬼?”
酒鬼看着周围从招魂幡中掉出的鬼,同时也感受到远处正有阴兵的气息越来越近,他面色顿变,目眦尽裂地瞪着祭商,“你是什么东西?!敢多管闲事!”
他感受到这只女鬼强大的气息,知道招魂幡的毁坏是她做的。
也知道自己若是不打败她,很难逃出去。
“我啊。”祭商微微一笑,有些无害的样子,“鬼见愁。”
酒鬼:……
神经病!
从招魂幡中掉出的鬼太多,有茫然的,无措的,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的,也有想借机寻事的,总之乱成一团。
赶来的阴兵都用在维持秩序上了。
酒鬼一看,屈指成爪,一团强大的鬼气砸在鬼群中,他转身就跑。
刚跑一步,就又停下了,恶狠狠地瞪着前方挡路的人。
池厌脚踩在虚空,负手而立,身形挺立而颀长,双目无波无澜地俯视着他,像罪孽深重之人的审判长。
他淡淡道:“跟我回地府吧。”
酒鬼冷笑一声,神色阴狠,“就凭你!?”
酒鬼三百年来靠着吸食阳气增长实力,和池厌的实力不相上下,池厌要是想抓他,还真得费点力。
可他有祭商啊……
“砰!”
后脑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脑袋要炸开一般,酒鬼感觉自己的鬼魂在那一瞬间都有些涣散,他龇牙咧嘴地捂着脑袋转身。
身形修长的女子漫不经心,骨节匀称雪白的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折扇,眉尖一挑,看起来很不好惹,“怎么?我鬼见愁的男人不配抓你?”
酒鬼:……
前来阳间平乱的几位大人,到的时候向君山已经空了。
池厌亲自将酒鬼压入地府,送去惩恶司,之后又将人压去十七层地狱。
与此同时,祭商被叫到了阎王殿。
在外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究竟是什么样的祭商不知,反正她看到的挺慈眉善目的。
阎王对祭商很熟悉,一开始她在奈何桥将五只小鬼弄得灰飞烟灭时,他便注意到她了。
从那之后就一直让人关注着她。
这只小女鬼神秘,强大,不好惹,以阎王一段时间对她的了解,居然有种自己与她对上也难占上风的感觉。
这才一直没有将小女鬼招来主动见过一面。
阎王看起来很平易近人,“你便是宋九?”
祭商一脸无辜茫然,真不知道他们把自己叫来干嘛,她点头,“嗯。”
“呵呵。”阎王笑了一声,可能他觉得这样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和善,其实很憨,“向君山众鬼被困,可是你救的他们?”
祭商想了想,不甚在意地回答,“算是吧。”
“真是多亏你了,助地府平乱解忧有功。”阎王直接站起身,“来人。”
来的人穿绣着祥云图腾锦袍,看起来不像阴兵,倒像是位大官。
“阎王。”
“将宋九封为审查司!入主西殿!”
“是。”那人领命后便出去了,祭商看到他手里的卷轴,好像是要去昭告天下。
而且那卷轴他来时就拿着。
早就准备好的?
祭商:???
而且地府好像没有这个官。
她看着阎王不吭声。
阎王对上那双漆黑平静的眼眸,没有高兴,没有疑惑,他干干地笑了一声,也没有和祭商解释审查司是什么官职。
倒是说了她做了审查司之后要做些什么。
“人死后鬼魂会前来地府,审查司要做的就是辨鬼善恶,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奖赏或惩罚,顺便在恶鬼捣乱时前去镇压,便没事了。”
“……”祭商看着阎王的表情,已经懂了,就是让她干活呗,说起来她家小家伙也是这么被奴役的吧。
而且这好像是惩恶司和赏善司的事。
她没吭声。
阎王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就放祭商走了。
那等人离开,他端着茶一饮而尽,心里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上次让他这么感到轻松,还是将池厌派去阳间时。
那时池厌也是刚化解怨气,是一位冷漠凉薄,很不好惹的鬼。
阎王就赶紧把他送走了。
这次他又在一只女鬼上感觉到同样逼人的气息,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
祭商从阎王这里出来。
门口等着一只鬼差,看她出来,前去传话,“箴司大人让属下给审查司大人传话,箴司大人说,他现在在惩恶司,接下来还有点事情要忙,让审查司大人先行回去,不必等他。”
祭商:……
审查司?这么快就成传遍地府了。
她点点头,双手背后,悠哉悠哉地离开了。
祭商先回阳间,来到大帅府时,里面正忙得热火朝天。
一箱又一箱东西往府里搬,管家在门口看着,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见祭商回来,管家连忙上前,脸上是讨好的笑,却不让人反感,“九小姐,你回来了,二爷呢?”
祭商说了句他稍后,又问:“这是在干什么?”
箱子合着,什么都看不到。
管家笑眯眯地说:“搬东西。”
没说搬的是什么东西。
祭商也没再问,直接进了府。
他们忙的是这么大一个工程,根本藏不住的好吗。
祭商走到后院,就看到几个婢女在后花园的石凳坐着,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沓红纸,她们在剪窗花,还是鸳鸯和比翼鸟之类的图案。
祭商脚步顿住,缓缓眨了眨眼睛,这一下就懂了,她无声笑了笑,往自己卧室走了。
等祭商离开。
刚刚安安静静地在剪纸的婢女开始聊起天。
一位婢女愁眉苦脸地叹声气,“谁能想到二爷说成婚就成婚,完全没给人准备。”
“就是说啊,二爷和那女的才认识多久呀就成婚,是不是太急了。”
“肯定是那女人耍的什么手段。”
祭商在大帅府没待多长时间,府内见过她面的下人都没几个。
府内下人的声音和府外百姓的声音几乎差不多,都对池厌明面上的女人宋九不是很满意。
婢女说:“要我说,还是那宋十二小姐和二爷更般配,那个宋九一点都配不上我们二爷。”
“十二小姐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你知道我上次在练武场看到宋九在干嘛吗?”她鬼鬼祟祟问。
其他人也放低声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