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金晟愣了愣,没想到郁然刚来就准备走。
他可是准备看好戏的,怎么能这么轻易放他离开?
姚帆也不准备放他离开。
从郁然推开门进来,他的目光就没有从郁然的脸上移开过,看清他的脸那一瞬间,他眼底划过一道暗沉。
他调查郁然时,在照片上看过他的脸。
当时他就觉得他们两个并不是很像。
这也正常,毕竟他一直知道纪商从来都不喜欢自己,不像才正常。
可那时在国外,听朋友说纪商因为自己离开黯然伤神,找了一个和自己很像的情人。
心里情不自禁地想。
她是不是在自己离开之后,明白过来心里其实是喜欢他的。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清楚知道自己在妄想。
而郁然也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只是一个在普通家庭长大的普通男生,相反,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优秀太多了。
尤其是那张脸,是他没有想到的好看,那还只是照片。
真人却更美了几分,面如桃花,绯颜腻理,双目灵动,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姚帆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腾起一股恐慌,这样美的人,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会动心的吧,取代自己在纪商心里的地位也轻而易举,他没有办法再和之前一样有把握了。
同时还有嫉妒。
“等等。”姚帆从沙发上起来,走向郁然,笑容温和得体,气质优雅矜贵,一看就是富家少爷。
如果是个普通男生,在他面前一定会自惭形秽。
他来到郁然身旁,姿态熟络热情,“你就是郁然吧,我知道你,我和商商从小一起长大呢,哦,也就是你女朋友。”
他善解人意地没有提过自己曾经和人家女朋友有婚约,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不过他身上的敌意已经快溢出来了。
而且商商这两个字,只要神经太粗的男生都会察觉不对劲,并且吃醋吧。
郁然被恶心到了。
祭商也被恶心到了,从郁然身后推开门,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的细腰,望着他的眼神满是深情和宠溺,温声道:“宝贝,该回家了。”
郁然愣了愣,装作无意地扫了一眼姚帆忽然僵住的脸色,心底有一丝小窃喜,面容淡定,“好。”
看向齐金晟说:“我们先回去了。”
祭商在这儿,齐金晟也不敢再搞事情,心里真的很不爽,皮笑肉不笑,“好。”
郁然朝姚帆微微颔首,被迫不及待的祭商搂着腰带着转了个身。
两人刚要走出门。
反应过来的姚帆连忙将祭商叫住,“纪商。”
祭商转头,眼神冷漠得仿佛在看一个死人,里面透着浓浓的警告。
姚帆顿时仿佛掉入了冰窟中,浑身发冷,心脏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死死攥住,脸色都白了。
郁然也回头看去。
祭商此时收敛自己眼底的暴戾,眼神冷淡,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希望姚少爷自重,我家宝贝会不开心。”
姚帆:……
祭商带着郁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姚帆和齐金晟两个人。
空气中沉寂得针落可闻,气氛有些压抑。
齐金晟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那个,姚帆啊……”
姚帆转头,脸上扯出一抹笑容,若无其事道:“今天打扰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
姚帆走出化妆间,苍白的脸色阴沉无比,眼底深处还残余着恐惧的情绪。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冷漠的眼神,仿佛自己是面对一只巨兽的蝼蚁,一脚就能被踩死。
纪商怎么会对他这么冷漠?
难道说他真的爱上那个贱人了吗?
尽管姚帆很不愿意承认,可回国的第一面,他心里就清楚的知道,祭商对那个男生上心了。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祭商那么温柔的样子,而且那个年轻朝气的打扮,也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
她的变化太大了。
能有让她有如此变化的,除了爱还能因为什么?
可是姚帆心里好不甘心。
被当成救命恩人的自己,不是她心里唯一的光吗?
从小到大,她也只对自己特殊,保护他,宠爱他,整个南城都知道的。
因为这份特殊,姚帆也不在意她并不爱自己。
因为当时他心里认定,她就算不喜欢自己,也不会喜欢别人。
如今……
姚帆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眼底划过一丝嫉恨。
都是因为那个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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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郁然周身的气息是掩不住的开心。
祭商开车,听他在哼调调,忍不住侧头看他一眼,笑了笑,“这么开心?”
郁然察觉自己开心得太明显了,脸一红,声音停了,别扭地说:“也没有。”
他怕祭商再打趣他,轻咳两声,装模作样担心地问:“你这么对人家好吗?好歹是你前男友,而且公司上还有合作。”
祭商看着口是心非的小家伙,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明明心里对她的态度开心死了。
还是无奈解释道:“都说了一万遍了,不是前男友。”
“那也是有婚约。”
“……”祭商不和他争辩,温声细语,“你家妻主厉害着呢,想什么态度就什么态度,总不能让人家欺负你。”
这话谁听在耳里不开心?
郁然嘴角疯狂上扬,脸上摆出一个‘全天下我最善良’的表情,“可是人家也没欺负我啊,是不是不太好?”
茶里茶气的。
“反正不能让你心里受委屈。”
郁然心里更开心了,笑起来眼睛眯得都快看不见了。
之后忍不住问:“所以之前你到底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啊?搞得所有人都说你们是神仙眷侣,天底下最恩爱的一对情侣了。”
“还不是因为救命之恩。”当初的事,祭商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说起救命之恩,郁然摸了摸自己的后腰。
车开到半山别墅的停车场。
回到卧室。
郁然撩起自己的衣摆,露出一截细腰,他趴在床上,偏头看向刚走进门的祭商。
水汪汪的眼眸清澈见底,一头黑色的头发柔软蓬松,毛茸茸的,看起来就是手感很好。
“妻主。”结婚后,因为成长环境从来不肯示弱的郁然自然而然地学会了撒娇。
祭商靠着门,眼睛定在他那截白嫩的腰上差点挪不开,好几秒后才看见他的脸,淡淡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