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椅上,电脑屏幕里的光映照着那张漂亮妖冶的脸。
屏幕上能看到四个小字——‘丁如死了’。
“算我欠你的。”
花顺曦:“怎么还?”
祭商:“这次的任务。”
祭商将从云真那里收到的卡片随手扔到垃圾桶内,字母Q的花纹隐约闪现。
这个花纹,蔷薇会的杀手在接任务时,都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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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祭商那天晚上离开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
孟津尽管收到过祭商的短信,她说自己临时有事,过几天会来找他,但他心里还是很担心。
孤儿院内。
孟津望着头顶灿若繁星的莹蓝色彩灯,因为担心祭商,有些睡不着。
等到凌晨三点多了,才支撑不住,一点一点合上眼皮,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隐约听到了悦耳的风铃声。
可他是个聋子,风铃的声音也很难听。
孟津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次日天亮,由于昨天下班比较晚,孟津在九点多的时候才醒来。
房间内唯一的窗户被遮光窗帘给拉着,将明媚的阳光阻挡在外。
外面的窗户半开,风吹过梧桐树,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响起。
窗帘一晃一晃的,有一缕阳光从旁边的缝隙漏进来。
梧桐花的香味很是浓郁甜蜜,这样的上午有种诗意般的岁月静好。
孟津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余光无意间扫到了什么,表情微变,连忙看去。
几米外的沙发上躺着一团人的轮廓。
房间内的光线昏暗,猛的一下看不太清。
孟津坐在床上,看了几秒才辨别出来。
他连忙拿起枕头旁的助听器带上,然后下地来到沙发边把窗帘一把拉开。
明媚的阳光倾泻而至,灌进了屋子内。
“祭商。”孟津趿拉着拖鞋,在沙发旁蹲下,穿着一身蓝白格子睡衣,蹲在地上看起来乖巧一团。
祭商微微皱眉,似乎被忽然明亮的光线给打扰了,动了一下,把脸藏进沙发背的阴影里,又没动静了。
孟津微微抿唇,用着气音,声音很轻很轻地叫了一声,“祭商。”
似乎是想把她叫醒,但又不想打扰她。
祭商没反应。
她穿着纯黑色的长袖T恤,下身也是普通的黑色长裤,几天没见,孟津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清澈的眼神如一汪阳光照晒过的湖水,温和明净,仔细打量祭商的脸。
她脸色很不好看,在阳光下苍白的宛如从古老城堡中出来的吸血鬼,眼下有一小片黛青色,像是这些天没有休息好。
孟津没有再打扰她,拿起自己床上的被子给她盖上,轻手轻脚地去浴室洗漱了。
十分钟内就能做好的事儿,因为孟津太小心翼翼,花了半个小时才解决。
换好衣服,从房间内出来时,孟津瞥到了放在桌上的手提箱。
和祭商的衣服一样,也是深黑色的,皮质面料,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
第一次见祭商时,孟津在她身边看到过,应该是放大提琴的。
孟津多看了几眼。
想过去看看大提琴的样子,但去到那边要路过祭商,怕吵醒她,孟津想了想,还是作罢。
他从房间内出来。
临走试了试房门的锁,是完好的。
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他记得自己昨天晚上锁门了呀,不光是楼上的门,楼下的也锁了。
真是奇怪。
孟津决定等祭商醒来问问她。
从今天开始,奶茶店要装修。
所以孟津现在暂时不用白天去工作了。
以前没事的话,他在白天都是去前面的诚善楼照顾孩子。
太阳村孤儿院只有不到二十个孤儿。
大部分都是小孩子,所以孤儿院里平时会给他们上课,老师就是院长。
不像其他学校那样,是按照孩子年龄阶段的智力和学习能力而准备的课程。
他们上课的内容,是老院长将自己会的内容,挑一些合适的教给孩子们。
孟津从小就在这座孤儿院,也是被老院长教大的。
平时上课的内容,基本就是些幼儿园和小学一二年级会教的课程。
比外面的幼儿园还要难一点,但只要用功,都能学会。
来到前面,正是他们的课间休息时间。
小孩子们在诚善楼前的院子里玩耍。
“孟津哥哥!”
叫孟津的是一个坐在跷跷板上的小女孩,梳着麻花辫,模样很可爱。
只是这个小女孩和普通孩子明显不一样。
她年龄已经不小了,可说话的声音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样,眼神也不像孩子那么灵动,而是很明显能看出木讷。
孟津来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这座孤儿院的孩子大部分都是生病的,那个小女孩天生智力低下,一岁半时还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且也很少有反应,不像其他孩子一样活泼好动。
父母带她去医院检查,得到结果后就把她丢到孤儿院了。
这还是相较起来比较正常的孩子,这座孤儿院还有两位脑瘫患者,基本的自理能力都没有。
多年以前,还经常有不少人来这里做义工或是看望孩子们。
不过后来这座孤儿院渐渐落魄,正常孩子都被收养,或者长大以后自己离开了,留下的都是一些‘不正常’的。
来这里看望孩子的好心人,都会因为看到这些有些‘不正常’的孩子而感到害怕,心酸,压抑,就不再来了。
唯一正常的孩子是个男孩,叫金锦。
个子到孟津大腿处,手里拿着个游戏机,模样生得漂亮,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只是小小年纪的,气质却有点冷。
孟津坐在长椅上看着这群孩子。
金锦来到他旁边,爬到椅子上坐下,和他一起看着那些孩子。
孟津偏头看他,不管眼神还是语气,都能看出他是一个温柔耐心的人。
“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他们太幼稚。”金锦脸上没什么情绪,孟津一直觉得他太早熟了。
不过这样环境中长大的孩子都是这样。
孟津微笑,摸了摸金锦的脑袋。
金锦低下头,从表情来看是个酷盖,但是被揉脑袋没有拒绝。
过了会儿,他问:“昨天夜里去找你的那个女的是谁?”
孟津愣了下,“你看到了?”
“嗯。”金锦低垂眉眼,眼底一闪而逝一缕暗色。
“是哥哥的朋友。”孟津刚好想知道,祭商昨天是什么时候来的,“你昨天什么时候看见她的?”
“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