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金锦抱着自己的游戏机,没有吭声。
孟津看他两秒,视线移向祭商,“你先出去。”
不是询问,而是直接下了指示。
孟津越来越把祭商当自己人了。
祭商一句话不说,乖巧地往外走,背对孟津,面朝金锦时,黑眸半眯,透着几分危险,带着一丝警告之意。
金锦感觉到这道目光,没有抬头看,脸上写着有恃无恐。
祭商出了门后,把门给带上了。
孟津听到她冷哼了一声,眼底浮过笑意。
随后看向金锦,声音和缓,“说吧,有什么事还要避着别人说的?”
金锦看到了孟津眼里的笑意,对祭商的恶意就像气球泄了气一样。
如果靠近哥哥的人可以给他带来快乐……
金锦有些别扭,“也没什么,就是问那个姐姐怎么还没走。”
孟津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让金锦过来坐。
金锦坐下。
孟津:“那个姐姐没有地方住,暂时住在哥哥这里,怎么,你不喜欢她?”
孟津一直以来都很细心,能够敏感察觉别人的情绪。
“没有。”金锦直接否认了。
他不能表现出,他讨厌一切离哥哥很近的人,那意味着哥哥心里中的人越多,他能占据的地方就越少。
可他不能嫉妒,不能不满,这不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弟弟会有的表现。
或许是天才本来就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
金锦从小占有欲就比普通人强得多。
年龄更小的时候,还不会伪装,看到孟津对别的孩子温柔,金锦就会揍那个孩子。
现在孤儿院的孩子都很怕他,不是因为他现在不爱说话,总是冷冰冰的,而是小时候基本都被他揍过,恐吓过,被吓怕了。
孟津小时候发现过金锦这点,也因为这个曾严肃地纠正他,那个时候他还会大吵大闹。
不过等他长大了一点后,就没有这个毛病了,反而忽然懂事得不像个孩子。
孟津以为他早就改过来了。
其实是金锦懂得隐藏了而已,也更能克制自己了。
金锦能看出,孟津一提起祭商时,眼里的温柔便会浓重许多。
金锦喜欢看孟津这样。
很有活气,比他平时一个人安静的坐着要好多了。
那就容忍那个女人在这里多住几天吧。
金锦拉开门出去。
祭商站在门边,背靠着墙,双手环胸,冷眼看着这个高度还没到达她腰部的小孩儿。
小屁孩儿。
她一只手就能捏死他。
金锦和祭商对视,脸上都没有显露明显的情绪。
不过,孟津在屋内坐着,仿佛看到她们的视线交集处,闪现电光火石。
金锦先移开视线,冷哼一声,下楼了,把木质楼梯踩得咯吱咯吱响。
祭商小声“切”了声,走进门,反手将门关上,用了不少的力气。
关门声震到了金锦的耳朵。
他脚步停了一下,脸黑了。
【……】
和一个小孩子较劲,好幼稚啊。
关上门后,祭商一眼对上孟津含着笑意的眼睛,捏了捏泛红的耳垂,淡定地别开头。
几天后,奶茶店的装修结束了。
孟津又开始白天去奶茶店上班,晚上去酒吧,生活进入了正轨。
祭商一直住在孟津这里。
每天的生活就是待在家里,会给孟津做饭,会送他上下班,或者有时就直接跟着他去奶茶店或酒吧,在那等着他下班,再和他一起回去。
她没有再出去工作过。
孟津也没有问过她。
杂技演员的工作本就不稳定,不过工资很高的样子,上次去了几天就带回来一万块钱,比他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孟津也没有再在祭商身上看到过血迹。
这天祭商收到花顺曦的信息,把孟津送到酒吧后就回总部了。
二楼酒吧。
光线昏暗,吧台上面开了两盏昏黄的吊灯,折射在玻璃杯内带颜色的酒上,有迷醉的氛围。
吧台旁只坐了花顺曦和祭商两个人。
花顺曦有很多事想和祭商聊的。
这些事不适合用短信或电话的形式,容易被人监听或留下线索。
另一层原因,是有点想见她了。
花顺曦拿着酒杯的手很漂亮,在灯光下更是有种瑰丽的好看。
他和祭商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花顺曦喝了口酒,艳红的唇瓣染上诱人的色泽,“这次任务你完成得很好,潘庆名死后,那边很多人都乱套了,很多东西都暴露了出来,这多亏你。”
祭商没吭声,听不懂。
也不是听不懂,主要是不愿意动脑子。
和乖宝无关的事都不重要,不值得她动脑。
祭商头顶戴了顶黑色的鸭舌帽,投下的阴影挡住她大半张脸,棱角分明的下颚线和殷红的薄唇暴露在外,透着几分清冷漠然。
花顺曦看着她漠不关心的侧脸,眼神暗了几分,笑了笑,“你听不懂,总之,多谢你了。”
暗杀潘庆名的任务没有雇主,是花顺曦直接发布给祭商的。
花顺曦和潘庆名无冤无仇,他要对付的是潘庆名背后的人。
要说是从什么时候,花顺曦开始察觉不对劲的。
就是丁如重伤苏醒后,第一时间找人开车撞孟津,但没有得逞那次。
祭商去C市的行程是藏着的。
丁如在醒后,却那么快得到祭商在C市的消息,这消息网的效率不在她的实力范围内。
当时花顺曦就知道,丁如背后还有其他人。
他也相信祭商的话,她身上的伤是丁如做的。
而那次丁如把寄体骗到C市,并且埋伏将人害死的事,估计也有她背后之人的手笔。
丁如的联络员小飞是不知情的。
小飞当时查到潘庆名的行程确实是在C市,但潘庆名和丁如背后之人是同一个人。
所以潘庆名得到吩咐,临时改变了行程。
祭商抿了口酒,神色平淡。
花顺曦撑着脑袋望她,想了想,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推过去,“你还受着伤,别喝酒了,影响伤口愈合。”
祭商就只喝了一口酒。
她没有接花顺曦的热水。
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纠结地皱眉,表情生动了许多。
喝酒回去,乖宝会不开心的吧。
虽然他在酒吧工作,但看他闻到酒味时是有点抵触的。
祭商的手松开酒杯,没有再碰过一次。
花顺曦是想问:“你的伤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