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籍愣了愣,肩膀上少了沉甸甸的感觉,有些空荡荡的,他微微抿唇,“我知道了。”
君子籍自然知道东境是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有很多教导人修炼的宗门,有修炼天赋之人更是如过江之鲫,且实力普遍很强。
比起他们这里,那里是另外一个阶级的修炼圣地。
是所有修炼者向往的地方。
而那里的妖兽也普遍等级很高。
不管妖兽还是修炼者,只要说自己来自东境,便仿佛被神化了一般,令人下意识地敬畏。
一旦说出了祭商是来自东境。
父亲敬着还来不及。
又哪还会强求见她?
确实少了许多麻烦。
不过……
君子籍唇间微微抿成一条直线,问:“你真的来自东境吗?”
其实君子籍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么强大的实力,确实不像是从他们这儿灵气匮乏的地方出来的。
祭商:“嗯。”
“哦。”
君子籍和其他人一样。
东境在他心里是一个被神化的地方。
他同样对那里憧憬,向往。
祭商说她来自那里后。
君子籍感觉到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这种差距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
君子籍握了握拳,温软的声音很坚定,“我一定会努力追上你的。”
祭商看他这么认真,也认真了,“嗯,我会一直陪着你。”
听到这句话。
君子籍顿时就安定了下来。
他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他们之间差距太大了。
差距就意味着远。
他想离它近一点。
君子籍还想问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那里,有她留恋的东西吗?
不过已经来到书房门口了,他就没有再问。
来到书房,君子籍向君继晖照着祭商说的说。
君继晖惊喜,又对祭商怀着敬畏,自然不会说要见她。
他的喜悦溢于言表,拍了拍君子籍的肩膀。
“不错,子籍年纪轻轻就已到达炼虚期,整个玄洲大陆,无人能与我儿匹敌。”
君子籍谦虚而低调,心里觉得这话有些自满,不过没有折君继晖的兴致。
君继晖:“三日后的比赛好好准备。”
“是。”
临走时,君继晖看着君子籍想了想,又说:“这样吧,过段日子我们君家也会准备一场小比,查验那些小辈的实力,你也参加吧,让他们高兴高兴。”
君家有不少宗室弟子,将君子籍视为偶像。
君子籍参加的话,那些弟子也会更加积极。
另一方面,君继晖也想找机会见一见君子籍的契约兽。
君子籍有些犹豫。
因为他的天赋,从小就是朱雀国的话题中心。
时候长了,君子籍是有些抵触的,平时就不爱往人堆儿里钻。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不能随心所欲,他其实更想过深居简出的生活。
君继晖知他喜好,“易成受了点小伤,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将你叫去。”
君子籍愣了愣,“君易成?他是今年的守擂者?”
这事关这次小比的规则。
每年都会有守擂者,是君家的规矩,这个身份被君家弟子视为荣耀。
本来安排的是君易成。
如今他受伤了,这个位置也不能随随便便安排人。
刚好君继晖也有别的心思。
就将君子籍安排上了。
了解现在的情况,君子籍只能答应下来了。
从书房离开后,他也从下人嘴里,听到了君易成的情况。
就挺玄幻的。
一个元婴期修炼者,居然会无缘无故的落水,并且将脑袋磕破了?
君子籍和君易成关系不好,简单了解过后就不关心了,也没有意思意思一下去看看他。
同时府内正在找一只妖兽。
本来君继晖是怀疑祭商的。
君易成落水和妖气波动,同时出现。
而那个时候,唯一可疑的妖兽,便是君子籍新带回府的契约兽。
不过在了解君子籍的契约兽来自东境,并且实力强大后。
君继晖就打消了怀疑。
人家才不会这么无聊。
…
君子籍的院子叫真玄居,是整个君府最好的院子。
来到房间后,祭商就从契约空间出来,直接跳到了君子籍床上。
走了两圈,浑身是仿佛在巡视自己领地的王霸之气,之后又趴下了。
君子籍笑了笑,在床边蹲下,说:“我有些想休息了,晚膳也不准备用了,你要睡哪?还是说,我再吩咐下去,单独给你准备个小床?”
“不用。”祭商本来趴在正中间,闻言挪到了最外面。
其实让到里面比较方便让君子籍躺上来。
不过在外边更好守着他。
君子籍见状,站起身,一边解着腰带,“那我们休息?”
“嗯。”祭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衣襟处,因为腰带松了而微微敞开,露出平坦紧致的肌肤。
她眸光平静,但被看着的人感到了一种炽热。
君子籍有点不自在,微微侧身躲避她的视线,耳朵红了完全是生理性反应,声音低低的,有点无可奈何,“你别看。”
祭商装没听见。
君子籍无奈笑了。
他已经开始渐渐了解,这只总是波澜不惊,漫不经心的兽,其实很不正经。
是曾经他最不会与之相处的一类人。
虽然它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在它身上,能够感受到一种睥睨世间,狂妄而又不羁的随意感。
君子籍终于脱下外衣,身着中衣在床上躺下,盖好被子。
和祭商随便说了两句,这月的辛苦历练让他很快睡了过去。
祭商有点睡不着了。
看着君子籍的侧脸,用爪子戳了戳他的脸。
君子籍已经习惯了。
之前,他睡觉时有一点动静都能将他吵醒,前些日子睡梦中感觉到被触碰。
他醒来后,对上了祭商的眼睛。
祭商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又碰了碰他的脸。
毕竟是自己的契约兽,君子籍只能任由它碰。
碰到现在已经习惯了。
碰了几下,祭商就觉得没意思了,还想捏一捏,不过爪子不是很方便。
她心念一动。
床上的黑色小兽变成了一个趴在床上的女子,和兽型的娇小不同。
她的身形颀长,身着白袍,还是之前那一件雪白的衣。
她单手撑着额头,手肘支着床,不同这身清冷出尘的白衣,那身气质是极为懒散邪肆的。
祭商满目深情笑意,望着少年的脸,雪白的手捏了捏他白嫩软腻的脸颊。
满足了。
只是可惜,不能维持人形太长时间。
这触感和之前不太一样,君子籍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好像看到了一张眉墨如画,清隽精致的脸。
最重要的是,他瞬间就想起,这张有些熟悉的脸,他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