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让她离开呢?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吗?”
那声音最后带了一声叹息。
辨别不出声音的方向。
君子籍视线环顾,保持警惕,“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你啊。”他说:“外面有很多坏人,就算她很强大,也会有遭遇不测的危险,你怎么能同意让她出去呢?”
君子籍皱起眉,忽略在听到这道声音说‘祭商会遭遇危险’时,心里下意识的抽疼。
他知道这肯定是这道声音故意这么说,让他产生情绪波动。
祭商不会遇到危险的。
心里虽然什么都知道,但君子籍还是无法保证绝对的理智,眉间覆了一层阴郁,“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滚出来!”
“……”那声音消失了,最后留下一声叹息。
君子籍睁开眼,眸底深处涌动着殷红的光影,在祭商回来之后才平息。
看到祭商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才松了口气。
而在此之前,他真的被那道声音给影响到了,担心祭商出去这么久不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祭商发现君子籍表情不对,疑惑问:“怎么了?”
君子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怀疑那个声音,会不会真的是他产生心魔了。
那声音,终究对君子籍有了影响。
他静静地摇了摇头,“没事,只是遇到魔魇了。”
祭商皱起眉。
上次君子籍陷入魔魇还是两天前,最近已经没有那么频繁了,没想到又出现了。
君子籍转移话题,“朗渊叫你出去做什么?”
祭商拿出一个东西。
是一个鹅黄色的沙漏形状的灵器,顶部的圆形是个转盘,里面有两根指针在旋转。
而沙漏里也飘散着奶白色的光团。
这个光团也是一种妖兽,拥有特殊的能力。
君子籍接过,上下看了看,之前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这是什么?”
妖界的妖兽不爱给东西也正式起名字。
祭商:“……就叫沙漏。”
“……”君子籍:“有什么用?”
“这可以在下次你陷魔魇时,使动灵器,我能和你一起进入魔魇。”祭商眼角眉梢皆透着淡淡的凉意,“等抓到那个狗东西……”
老子撕碎它!
一直到秘境开启,君子籍都没有再次陷入魔魇。
两天的时间,君子籍也确定自己确实要突破了。
君子籍想要突破的话随时都可以,不过这两天他正在压制着自己,拖延突破的时间。
他们将要突破的消息传给大长老。
因为大长老害怕君子籍撑不过雷劫,所以一直在准备各式各样能帮助度过雷劫的东西。
因为这个,君子籍才在拖延时间。
其实有些修炼者,在距离飞升还有十万八千里时,就已经将这些东西准备周全了。
例如怀昕仙尊。
可谁能想到,一个这么年轻的少年已经到达飞升的阶段了。
别人在他这个年纪,可能连修炼之路的门槛还没踏过去。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终于在秘境开启这天,君子籍控制不住自己了。
午时,是秘境开启的时间。
秘境入口就在虚凌宗的后山。
今天的虚凌宗比往常热闹些许。
弟子们站在秘境入口,翘首以盼,等着里面的人出来,神情都有不同程度的兴奋。
秘境开启后,进入秘境的弟子从里面出来,也会带出大量的宝物,有一部分宝物是需要上交给虚凌宗充公的。
之后,这些宝物会被分给其他弟子。
这也就是为何这些弟子这么激动的原因了。
而今天,弟子们发现,居然没有长老和宗主来迎接弟子们。
消息来源广的弟子们去询问。
最后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
“你知道吗?!君师弟居然又要突破了!”
“真的假的?君师弟不是半个月前才突破到真仙期吗?怎么又要突破了?”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这意味着君师弟,马上要飞升上界了!”
“啊啊啊!天呐,这是什么魔鬼?!”
“没有记错的话,君师弟才进入宗门一个月吧……”
“太可怕了!”
“所以长老们和宗主都去给君师弟护法了,毕竟这是飞升啊,很重要的。”
“那我们去看看?”
“走!”
最终弟子们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因为君子籍现在所在的地方在思过崖,没有宗主允许,普通弟子是不允许进去的。
秘境入口。
一处隐秘的地方,小侍站在戎怀昕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仙尊,君公子要飞升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戎怀昕面色不太好看,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不必,我们先在这里等荒梦出来。”
“是。”小侍不敢再吭声了。
这段时间他了解到,原来仙尊对于自己被一个小辈反超的事,心里不是没有介意的。
这有点打破他对于小戎怀昕固有的印象。
原来也和普通人一样啊。
片刻后,秘境入口出现一处散发着白光的漩涡。
戎怀昕紧盯着入口。
他的丹药已经剩下最后一颗了,伤口却还在恶化,他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
也不知道伤他的那把是什么灵器。
居然有着如此大的伤害力。
此时,思过涯。
黑腾腾的乌云在头顶聚集,天雷到来的很快。
暗红色的天雷在厚重的云层中翻滚,其中夹杂着深沉的紫色,飞升所需渡的天雷有七十九道,道道可伤筋动骨。
所以这需要修炼者惊人的意志力。
“轰隆!”
随着第一道天雷砸下来,渡劫开始了。
阵法中心盘腿而坐的白衣少年容颜绝美,卷翘的睫毛轻阖,神情淡定从容,雪白的衣让他看上去像是满身禅意的仙子。
只看着他,就有让人心情平和的魔力。
在一旁护法的大长老表情却很严肃,提心吊胆的。
他知道君子籍的魔魇还未消除,恐生变故。
一道道仿佛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的天雷落下,整个虚陵宗的弟子,都由刚刚的兴奋变得心惊胆战。
毕竟无人看到过这样的场面。
他们感觉到,在这样的力量下,自己本身的力量太过渺小了,在天道面前,人人都如蝼蚁。
而这些局外人的惶恐,将那天雷之下屹立不倒的少年衬托的更为坚挺从容。
长老们不由心生敬意。
活该他飞升。
而随着天雷还剩一半的时候。
阵法中心的白衣少年由平静淡然的表情而逐渐变得痛苦。
大长老心道不好。
果然,变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