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商眼风扫过去,“让你去就去。”
“……是。”
管家发愁,到哪去给大小姐找监控。
不管了。
他招来人,“将庄园里所有的监控调出来。”
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监控中居然真的有放置拍卖品房间的监控。
祭商冷眼看着温辰远,“没想到吧,秦家到处都有监控。”
温辰远面色惨白。
怎么会?!
他就是确定秦家这里没有监控,才敢这么大胆诬陷姜欲。
祭商吩咐技术员,“从九点开始放,如果没有出现过姜欲的身影,温辰远,你死定了。”
温辰远:……
温辰远浑身僵硬,眼神飘忽,六神无主了。
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了温辰远的心虚。
姜欲侧头看着祭商灯光下清隽又冷漠的侧脸,和平时在他面前的温柔截然不同,让他愣了愣。
只有刚开始见面的时候,他才见过祭商冷淡的样子,不过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那种漠然的气息,是真正冰冻三尺,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敬畏。
姜欲稍安定了些,但是并没有彻底放下心,有些七上八下的,总感觉还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监控播放完毕,一直到胸针被发现丢失,姜欲都没有出现在房间门口。
祭商从鼻尖发出一声冷笑,“再查,九点前那个时间点,温辰远和这个做假证的下人在哪。”
那个做假证的下人早已经吓得一头冷汗。
看到祭商说到他。
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大小姐,是我错了!我说了谎话,从头到尾姜先生都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是温少爷他让我这么说的,是我鬼迷心窍,见钱眼开,请大小姐饶过我!”
下人恨不得给祭商磕几个头。
祭商没搭理他。
她没吭声,技术员便继续调监控。
很快在昏暗的角落,查到了温辰远和下人在一起的画面,甚至能够播放出声音。
“事成之后,答应你的十万块钱一定会给到你,再说你这也不算做假证,胸针本来就是他偷的。”
下人犹豫之后,抗拒不了金钱的诱惑,就答应了。
真相赤裸裸的显现在众人眼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温辰远。
温辰远感觉自己像被脱光了扔在人堆中,每一道目光都像一把刀子划在他身上。
他还想狡辩。
被温父一个眼神制止。
温父恨不得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然后一走了之。
可温辰远是温氏的唯一继承人,不管如何,这个污点都不能粘在他身上。
温辰远自然知道事情败露的后果。
他不能影响温家。
祭商知道他接下来会打什么主意。
目前真正偷胸针的人还没找到。
他应当是会将这些事都推到那个人身上,而他自己最多是和姜欲不和,顺水推舟把事情闹大。
虽然不能完全把自己洗干净,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目前那个人是找不到了,那是温辰远花钱雇的高手,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东西放到姜欲身上。
那人完成任务就跑了,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果然,温辰远接下来开始为自己辩解。
他承认监控里的画面和自己说过的话。
同时也说不是他安排人偷胸针的,他也只是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地将胸针放到姜欲身上。
才和下人联合起来,更加证实这件事情。
但信不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人精,心中自有判定。
现在算是真相大白。
拍卖会准备继续开始,只是气氛再也回不到刚才,弥漫着古怪的意味。
就在温辰远忍受不了那些目光,准备退场的时候。
刚刚播放监控的显示屏忽然闪了闪,像是出现故障,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几秒后,显示屏的画面变成了外面的大门口。
大雪纷飞,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
紧闭的铁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从身影来看应该是个美貌的女人,她正在和门卫争吵。
“快放我进去!我儿子在里面,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姜欲听到这个熟悉至极的刻薄声音,一股寒气从脚底直接窜到头顶,他定定地看着显示屏,眼眶发红。
祭商一看姜欲这个反应,就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了。
她基本上不会特意去调查他的家庭。
首先因为不重要,其次是她挺反感的。
每一个世界,她最讨厌的就是他的家人,不管这些家人是好还是不好的,她都讨厌。
因为她们占据了姜欲过去几十年的时光,对他产生的影响几乎浸到了骨子里。
她们在姜欲心中占据着很大一部分的位置。
如果没有她们,或许他心里能多出更多空间给自己。
祭商没有说话,站在姜欲身后,一个能够在他支撑不住要倒下时,随时撑住他身体的距离。
温辰远也认出那个女人是谁了。
他派人调查姜欲,自然调查清楚。
只是他没准备这么快就将姜欲那不堪的家庭曝光出来。
慢慢来才有趣。
不过现在,不踩姜欲一脚,他怎么都不甘心,他很乐意,也很期待看到姜欲的真面目被曝光出来,他痛不欲生的样子。
温辰远的笑声传进姜欲耳朵里,像一只生锈的大提琴,发出丝丝拉拉刺耳的声音,刺痛了神经。
温辰远:“姜欲,这不是你妈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一开始众人不明白温辰远为何是这种语气。
很意味深长,夹杂着丝丝的嘲讽和嫌恶。
等他们看清门外女人的那张脸,就明白了。
顿时,宾客中的夫人们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
她们对姜姿那张脸印象深刻。
姜欲只知道姜姿会在外面鬼混,但不知道混到了什么地步,所以才敢这么坦然地参加宴会。
上流社会有不少人都认识姜姿。
尤其是夫人们,对她可谓是深恶痛绝。
在场也有不少男人面露尴尬。
因为都是被姜姿勾引过的,甚至有几个和她有过露水情缘。
一个面露恨意扭曲的妇人率先忍不住,一口银牙快咬碎了。
“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那个人尽可夫的狐媚子的儿子!”
这道声音清晰地传入姜欲的耳朵里。
他顿时像被抽空了身体里的所有生机,面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
为什么?
不是都收下那笔钱了吗?为什么这么快找过来?还找到这里来?!
是不是就是看不得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