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裙子啊。”
还没等姜欲反应过来,她身侧的拉链已经拉到最下面,她手一松,松松垮垮的裙子开始往下掉。
姜欲连忙捂住眼。
略有些厚度,层层叠叠的礼服裙掉到地面的声音,清晰地进入姜欲耳中。
一下让他心跳乱了起来。
祭商:“你捂什么眼?”
“你……”
这个时候,他不捂眼睛该做什么?
就在姜欲心乱如麻,不知所措的时候。
凉凉的温度从身侧灌了进来。
接着,他便被一具柔软的身体抱住了。
他能够感觉到她身上温凉的温度,还有和他完全不一样,让他感到陌生的曲线。
但触碰到的是滑滑的布料,并不是皮肤。
祭商低低的声音贴在耳边,“穿着衣服呢,睁开眼。”
姜欲睁开眼。
其实也看不到她被裹紧被子里的身体。
但看到了她白皙肩膀上的细带。
祭商的礼服裙里面还穿了一件打底裙,光滑的丝绸质地,很单薄,能渗出她的温度。
姜欲松了口气。
祭商看着缠在他额头上的白色纱布,有些出神,“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可以让姜姿去死,可以抹去你的过去,你愿意吗?”
姜欲愣了下,“你说什么?”
祭商刚刚像只是在随口胡说,“没什么。”
可姜欲听清楚了她说的每一个字,只是很意外她忽然说这些话。
姜欲乖乖被祭商抱着,因为错综复杂的心情,也没有心思去害羞了。
他斟酌了好一会儿,小声说,像是试探,“你奶奶的寿宴……我搞砸了。”
“嗯。”祭商抱紧姜欲,脸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搞砸就搞砸了。”
她好像格外不在意。
她闭上眼睛,不见那双黑幽幽的眼,才看清她的脸色微微泛白,眉间有疲倦。
姜欲看着她精致的眉眼,忍不住从被子里拿出手,细细描摹她的眉眼,手触碰着她冰凉的肌肤,指尖充满了温柔和眷恋,连眼神也软成了一滩水。
她闭着眼睛,却像是什么都看得到。
“不要用这个眼神看我。”
姜欲愣了愣,“怎么了?”
“会想做。”
从未涉及过那个领域的姜欲一开始并未明白,等她将脸往自己颈窝里埋了埋,热腾腾的呼吸扑在脖颈上。
姜欲忽然就懂了,脸红了个彻底。
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直到感觉她快睡着了,确定不会做什么,姜欲乱糟糟的心跳才渐渐平复。
之前在宴会上,在监视器里看到姜姿那一刻的慌乱无措,似乎在这一瞬间才彻底烟消云散。
心里一片安稳踏实。
姜欲声音很轻,很轻,用着气音,是几乎听不到的音量,“我还给你染上了污点……对不起啊,让你交上了我这样的男朋友。”
他果然还是很在意秦母的话。
那小小的声音很快消散在病房,整间病房像忽然熄了蜡烛那般寂静。
祭商睁开眼,漆黑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姜欲,“姜欲。”
被她这么郑重其事,连名带姓地称呼。
姜欲喉结滚动了下,“嗯?”
“不能安静点就做。”
说着她就要靠过来亲他。
姜欲对上她深沉的眼神,莫名有些害怕,“我能。”
祭商一顿。
姜欲小声说:“我能、我能安静点。”
祭商泄气了,喉咙发痒,身体发热,蠢蠢欲动,想干死他,但医生说了,他现在不能剧烈运动。
她也怀疑是寒尽在搞她,但不敢拿他的身体冒险。
姜欲一直以为祭商闭着眼睛是太累,殊不知她是在压抑自己。
偏偏他还一直说话,用自己的声音把她搞得心神不宁。
祭商烦躁地闭上眼,把姜欲往自己怀里又摁了摁。
说:“我守了你一夜,好不容易你醒了,不让我休息会儿,还闹我,嗯?”
姜欲有些愧疚,“那你快睡吧……”又实在忍不住,小声说:“你这么累,怎么还有心思想别的呀?”
祭商静静地看着他,“也不是很累。”
“……”姜欲有些钝痛的额头抵在祭商脖颈,哼哼唧唧地说:“你睡吧,我不说话了。”
姜欲不知道祭商有没有睡着,但因为脑袋疼,他自己倒是很快睡着了。
这里一片岁月静好。
时间拨回昨天晚上。
宴会结束后,温辰远回家的路上接到一条匿名信息。
[我送了你这么大一个惊喜,尾款不多打点儿?]
温辰远顿时就知道这是他雇的那个小偷。
在从秦家出来之后,他便将尾款打过去了。
虽然今天他没讨到好,但那人确实将胸针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出来,放到了姜欲身上。
看着这句话。
温辰远好好琢磨了下,心里忽然惊了惊。
这么说姜姿忽然出现在秦家外,是她做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就真的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肯定不是。
温辰远心里打着主意,[你要多少?]
[最起码再加五千万吧。]
温辰远眉头狠狠一皱,真是敢狮子大开口,他这次雇她也才只花了五百万而已。
对面又发过来一条。
[嘻嘻,开玩笑而已,你看着给吧。]
温辰远眉间的褶皱加深。
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温辰远思索了会儿,眸光微动,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最后真的转过去五千万。
而另一头的苏朝歌看到转来的五千万,丝毫不意外。
骗的就是这种自信的傻逼。
温辰远往后一倚,一幅运筹帷幄的姿态,打字过去。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看不惯姜欲,我们可以合作。]
温辰远很自信。
既然她不会平白无故地帮自己,那今天揭露姜欲家世,就一定是在针对姜欲。
说不定还和姜欲有深仇大恨。
再凭她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一定是个中高手。
温辰远觉得用五千万买一个合作,根本不亏。
却没想到他这一条短信直接发了个空。
刚刚的对话全部消失不见,那个匿名号码也凭空消失了。
温辰远呆滞住,这个时候再反应不过来自己被骗了就是真的愚蠢至极,他双眼冒火,脸色阴沉无比,‘砰!’地一声,将手机摔了。
…
而此时苏朝歌在一栋大楼的天台,静静地看着对面大楼。
那是医院。
通过那扇没拉窗帘的窗户,可以直接看到那间病房。
姜欲还昏迷不醒地躺在病床上,VIP病房的病床是一张很大的双人床。
祭商坐在他的身边,温柔地凝视着他的脸,指尖拨弄着他额边的碎发。
苏朝歌缓缓勾唇,“真是幸福的两个人呢,怎么办?好看不惯……”
[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