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做清除任务的人,因为存在特殊。
所以让他们在位面中的身体死去,并不算真正将其清除。
将其真正清除有两个办法。
一是使用能够对灵魂造成重大伤害的罡水,二便是摧毁他的精神和心理,让他自己感到对人生无望,而自我了结性命。
刚刚抵达位面时,苏朝歌想尽快完成任务,使用的是第一个方法。
后来因为发现了祭商的特殊,不敢动作太大,选择了第二种更加不动声色的办法。
但他低估了姜欲的心性,并不那么容易摧毁的,也高估了姜姿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低估了他对祭商的信任。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在接二连三遭遇这些,早就不想活下去了。
苏朝歌等了几天,一直没有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便知道自己这次任务是失败了。
那就只能走极端了。
…
“叮咚~”
姜欲眼睛又看不到了,他躺在阳台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手机响了一声。
他摸到手机,放在眼前。
是一团模糊的,本来准备让祭商帮他看看是谁给他发的信息。
这时,眼前又逐渐变得清晰。
[想替你母亲报仇吗?晚上十二点,来城郊。
——苏朝歌]
姜欲眸光渐冷,但他并没有冲动,将信息内容告诉了祭商。
如果可以,他自然是想为姜姿报仇的。
但他也知晓自己的能力单薄,虽然那天能让时间暂停的能力是挺强大的,但他并不知道该怎么使用。
苏朝歌太过神秘,这样的自己和她对上没有胜算。
祭商放下手机,一锤定音,“晚上我们过去。”
姜欲:“你可以吗?”
祭商沉默了下,亲亲姜欲,“不可以怀疑我的能力。”
姜欲知道她又想岔了,叹了声气,拿起镜子观察自己的眼睛。
他偶尔会在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有那么一天。
他看到自己双眼的瞳孔是银灰色的,而右眼又增添了一点冷冰冰的蓝。
有时候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久了。
会有一种即将被吸进那双眼睛里,再也走不出来的恐慌感。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自己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苏朝歌也说过,他和祭商的关系不一般。
而那个时候他还并未和祭商在一起。
是不是真的像她那么说,他们是生生世世的姻缘。
每次想起祭商哄他的那些话,姜欲都对未知的一切不再恐慌。
…
晚上12点。
一眨眼的功夫,还在卧室的姜欲就到了城郊的树林中,眼前温馨的卧室,也变成了在夜色中影影憧憧的树冠。
这是瞬移?
姜欲坐在一只粗壮的树枝上,腿脚悬空,往下看,高得可怕,他心里一阵惊涛骇浪。
就算知道世界并不是他认知中的那样。
可到底过了十几年正常人的生活,一时间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
祭商半蹲在树枝上,让他坐稳,“我去找苏朝歌算账,你在这待着。”
姜欲茫然,“苏朝歌在哪?”
“下面。”
姜欲刚刚没认真看,此时注意着点,就看到苏朝歌就在下面站着。
他有些惊讶,“她发现不了我们吗?”
“暂时而已,我下去了。”
祭商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看她平安落到地面。
姜欲吊着的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同时放在他口袋里的钢笔也窜了出去。
在姜欲的目光中,变成了一把漂亮精致的黑色扇子,落到了祭商的手中。
在祭商落到苏朝歌身后那一瞬,苏朝歌顿时就发现了祭商的存在。
苏朝歌猛地转过身,迎面是扇子锋利的滑边,对准的是她的脖子。
苏朝歌身形一闪,向后躲避,惊险地躲过祭商的攻击,“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她还准备和祭商聊聊天,但祭商显然不愿意搭理她。
干净利落地向她的攻击。
苏朝歌不敢低估祭商,但她的强大还是远超她的想象。
姜姿死的那天,祭商赶到的时候,苏朝歌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时苏朝歌庆幸。
还好祭商晚了一步,要不然那个时候她可能就被祭商抓住了。
而今天不一样,她身边有软肋。
苏朝歌一边艰难地应对祭商,一边寻找,在树上发现了姜欲。
她勾了勾唇,“我看你这次还能不能护的了他。”
“咻——”
从苏朝歌指尖飞出一道冷光,仔细看是一枚飞刀,射向了姜欲。
祭商手里的扇子飞了出去,将飞刀打掉。
但接下来,有接二连三的飞刀从苏朝歌的指尖幻化而出,射向姜欲。
姜欲坐在树干上保持镇定,不敢乱动。
几乎所有飞刀都被扇子打下来了,但有一个漏网之鱼,射到了姜欲身下的树干。
“咔嚓”一声,树干应声断裂。
姜欲整个从上面掉了下来,他脸色顿变,但到半空的时候,像是来自灵魂的本能一样,他一脚蹬着树干,身体顺着力道轻盈地来了一个帅气的空翻,最后平安落到地面。
姜欲身影晃了一下,捂着胸口,心跳七上八下的。
祭商看到他没事,心里放松下来,看向苏朝歌,眼神陡然阴冷。
“刺啦——”
苏朝歌痛苦地闷哼一声,胳膊上皮开肉绽,被扇子留下一道见骨的伤口。
接下来,利器划过肉体的声音不断响起,短短时间,苏朝歌便浑身都是血。
苏朝歌冰冷地看着祭商,气息有一丝虚弱,“你很厉害,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
两人你来我往,打着打着,战斗圈就远离了姜欲。
而姜欲那边,从他身后的树丛中,忽然走出一个人。
“姜欲。”
姜欲连忙转过身,看到温辰远的那一瞬间,甚至没认出他来,他戒备地往后退了两步。
有些试探。
“温辰远?”
姜欲余光注意着祭商那边。
虽然苏朝歌伤害不到祭商,但她很难缠,祭商也脱不开身过来保护他。
他语气里的试探,刺激到了温辰远。
“怎么,才短短时间不见,你就认不出我来了?”
温辰远确实变化很大,身上的衬衫发皱,长长的头发没被修剪,有些凌乱,胡渣全冒了出来,眼下一片黛青色。
一眼看上去像老了十岁,身上也不再有那种骄傲尊贵的气度,像个落水狗一样,狼狈不堪。
温辰远咬牙切齿,“你忘了我,我可忘不了你,我每时每刻不在想着怎么杀了你,只要你们死了,我就好过了。”
他甚至不敢提起祭商的名字。
因为祭商带给他的阴影太大了,那个像恶魔一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