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床边,狸宿自然地伸着胳膊,任由祭商为他宽衣解带。
“就是觉得,属属这孩子挺有意思的。”
平时在他面前乖顺得不像话,甚至很尊敬他,在祭商面前都没这么乖。
可是据他了解,属属并不是那种有礼貌的性子。
有一次,狸宿还看到过,他将城主府一个乱嚼舌根的少爷打得满脸是血。
那身乖戾,就像是个堕落深渊,已经沾满血腥的大魔头。
居然在他面前这么乖顺,有些不可思议。
若不是除此之外,他一切正常,狸宿都快怀疑他暗恋自己了。
祭商也觉得,属属在狸宿面前安分得不正常,“估计间歇性抽风,那几个都这样。”
然后放柔声音,哄小孩似的,“乖宝,你不要太注意他们了,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人。”
狸宿失笑,一低头,表情僵住了。
“你的手在做什么?”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祭商握着雪白细带的手一扯,狸宿的亵衣开了,露出一截白嫩的细腰。
上面那个带子还未解开。
祭商的眼神明显就是蠢蠢欲动,意犹未尽,无辜地睁着眼睛,“不好意思哦。”
狸宿瞪她,一边将带子重新系回去,他全身上下被脱的只剩下最后一身亵衣,转身爬上床,躺进里侧,盖好被子。
清澈的眸子看着祭商,淡淡地说:“过来睡。”
祭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角,快速地将衣服脱了,跟着躺进去,将狸宿抱进怀中,双腿夹着狸宿的大腿,腹部及以下的地方全部贴着他,脚尖勾了勾他的白嫩的小腿,像是要把人镶嵌进骨血,抱的他死紧。
房间内的灯全熄了。
狸宿呼吸微微变得粗重,脸颊通红,低声说:“你抱这么紧做什么?”
祭商松掉一些力道,压在他腿上的腿动了一下,好像碰到什么地方了。
狸宿咬着下唇,但还是从唇间溢出一声轻哼。
祭商微微一顿,身为一名技术过硬的老司机,顿时反应过来刚刚碰到了什么。
她从狸宿脖子里抬起头,漆黑的双眸似狼燃起亮光,却很狡猾,声音极尽温柔,安抚他,“乖宝,我们……”
像个熟练的渣男,不管多么温柔体贴,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睡觉。
狸宿闭着眼睛,柔柔道:“不行。”
这个语气,祭商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他又说:“明天就回去了,不能起太晚,而且……”
黑夜里,少年脸上一片羞怯,“我还没准备好。”
“……”
祭商泄气了,又松开狸宿几分,自己平复气息。
但一松开他,怀里空荡荡的感觉就像传到了心里,开始莫名心慌。
祭商又将狸宿抱进怀里,压着人狠狠地亲了一顿,将人抱紧,哑着声音说:“睡觉。”
…
时镜一族。
蓝天白云,鸟语花香。
温桂玥双手背后,一身利落轻盈的衣裙,她四处看看,“这是个好地方啊,在我们魔界可找不到这样的环境。”
苏客认同点头,“要是大人先前便是来了这儿,那就有理由解释她为何待着不走了。”
祭商和满盈都没跟他们解释过,她们之前去哪儿了。
狸宿让容炜带着他们先去安置,自己则带着秋涟涟容微他们,回到秋涟涟之前住的院子。
“咯吱~”
狸宿推开院门,里面的那栋小楼要朴素很多,小楼旁边就有一颗巨大的枫树。
不管什么植物,在时镜一族都不易存活。
这颗枫树,不知当初容荒适用何种方法种植的,一直活得好好的,古树参天,那风一刮,掉下的叶子能在院子里铺厚厚一层。
容荒以前住的就是这个院子,他对房子的舒适度没那么大要求,能住就行,所以他的院子比起时镜一族其他长老公子的住处,要朴素很多,但该有的也都有。
狸宿回过头,“回来之前,我已经让人将这院子收拾过了,娘便继续住这里吧。”
秋涟涟抱着容微,看着这座熟悉的院子,红了眼睛,点了好几下头,“好。”
“娘哭了。”容微奶声奶气地说,一边伸出小手去摸秋涟涟的眼睛。
秋涟涟攥住她的手,笑着说:“娘这是高兴。”
容微眨巴了下眼,又眨巴了下眼。
“高兴、不哭。”
秋涟涟笑了笑。
让祭商将秋涟涟的东西放下,狸宿说:“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一会儿派几个人过来帮你收拾。”
秋涟涟说不用,她把小莹也带过来了,她们的东西说多也不多,两个人能收拾过来。
秋涟涟一顿,想起一茬,“小盈呢?”
狸宿本就是面面俱到的人,回来之前,将这些都安排妥当了。
“她好好的,本来说让她在这院子守着,这会儿不在,应当是去忙别的了。”
话音刚落。
“夫人!”激动哽咽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他们回过头。
小盈走进来,泪潸潸地看着秋涟涟,说不出话来。
狸宿没打扰她们,带着祭商离开了。
…
另一处院子。
“族长!少祭司回来了。”
容春南激动地站起身,“怎么样?这趟出去还平安吗?容微怎么样了?”
“少祭司好端端的,容微小姐看样子也好了,不过……”下人说:“少祭司带了许多生人回来,听说,少祭司叫一个女人,娘,可是二夫人不是失踪了吗?好些人也说她是死了……”
同时这个消息也在族内飞速蔓延,传进了各个院子里。
“啪嗒——”
月凝手一抖,茶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一杯热茶全部洒在了她身上。
“四长老了,你没事吧?”丫鬟拿出手帕,着急地给她擦。
但还没碰到她的衣服,便被她一把攥住了手腕。
丫鬟一惊,抬起头,看到女人脸上是阴狠的表情。
她似有些恍惚,“你说谁回来了?”
丫鬟咽了咽口水。
从来没有见过四长老这么可怕的样子。
“听、听说是二夫人……秋涟涟。”
“那长空呢?”
“长空是谁?”
月凝一顿,缓缓松了丫鬟的手。
丫鬟后退几步,抱着手腕,惊恐地看着月凝。
月凝那双冷艳的双眸宛如两个黑洞,忽明忽暗的,不知在沉思什么。
就像眼前仅有支明明灭灭的蜡烛,而四周都是茫茫的黑暗,给人一种,那烛光要灭不灭的恐惧感。
…
一刻钟后,不管是长老还是少爷小姐,全部来到了少祭司殿。
来的人太多,阿阆索性将人全部放进去了。
这些人坐在大厅等着,从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变得焦灼。
“少祭司怎还没来?不是听说他已经从二夫人的院子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