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的神识最终锁定了金刚猿巢穴旁的位置上,那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异样,泥土刚刚翻新过,应该是被人挖走的养魂草就生长在这里。魔修对养魂草势在必得,根本不容人抢先他一步,心里已经将挖走养魂草的人视作了死人。
那魔修无视一旁对着原本养魂草生长的地方吼叫不已的金风猿,手一挥,一道黑色的法诀打了过来,却被阵法所吞噬了。
正在布置第二重阵法的法朗脸色突变,连忙双手结印想挽救,不过那一瞬间阵法的波动还是让那魔修发觉了异样。
那魔修冷笑一声,既然知道了挖走灵草的人还没走,便也放心下来。这魔修是个长相年轻的俊俏男子,气质温文尔雅,看起来就是个翩翩浊世公子,初见之下,会让人以为这是哪个大门派出来的弟子。他的骨龄也不大,就三十来岁,已经是筑基后期大巅峰,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了。若是没有点明,应该没有人会怀疑如此温雅俊俏的男子会是个让人修们深恶痛绝的魔修。
只见他又连续打来好几道黑色魔气所凝聚的法诀,击在地上使得泥土翻飞,很快地周围的地面上便出现了好几个深浅不一的大坑。
那金刚猿原本为养魂草被偷而大发脾气,见到魔修这般破坏它的领地,顿时将满心的怒火转移到了半空中的魔修身上,张口呼啸一声,金色的利刃连翻攻击。在它简单的思维里,觉得一定是魔修和他的同伴一起偷走了养魂草。
魔修被金刚猿弄得烦不胜烦,本来就没有将它放在眼里,一一避开它的攻击后,魔修并不想和它纠缠,张口一张黑色的魔幡出现在半空中,魔修咬破手指将一滴血珠弹入魔幡中,那魔幡迅速放大,遮住了半个天空,整个视野都黑了下来,然后从魔幡里出现了数不清的魔物扑向金刚猿。
金刚猿直觉这些东西危险,连自己的巢穴也顾不上了,发挥了它超常的速度向旁逃跑,那些魔物在它身后穷追不舍。
魔修并不理会逃跑的金刚猿,双目紧紧地盯着阵法,冷笑道:“你们是自己出来还是要我动手?”
阵内三人不语,司凌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手中的灵剑,法朗面色淡然地主持着阵法,传萫虽然面色有些不安,但在对大事上也不是个怯场糊涂的。
眼见那魔修又拿出一个巴掌大的不知道是什么法宝的类似印章一样的东西,司凌心中警铃大作,问道:“法道友,你这阵法能支撑多久?”
法朗双手不停地布设阵法,回答道:“我先前只是设置了个简单的阻隔神识的阵法,现在在这基础上又重设了第二层,将它演变为了五品的灵阵,若是平常情况,金丹修士连续攻击一个月才能破阵。可是这个魔修的魔气对灵器克制作用,恐怕最多只能支持十天时间。”
司凌看着那魔修手中的黑色印章,有种感觉,恐怕他们十天时间都撑不过呢。
这时,小妖莲给司凌传音道:“司公子,主人说这个魔修本来应该结丹了,他是为了取得进入幻天秘境的资格才压仰住修为,在幻天秘境可以结丹。”
被这么点醒,司凌恍然。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只是短时间内司凌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一个,若是让这魔修在这里结丹,恐怕对付他就更加麻烦了。而且看他那微笑间通身外溢的杀气,估计对他们这些挖走了养魂草的人也是要除之后快,若是这阵法被他暴力破坏,他们绝对都无法逃脱。
想罢,司凌脑袋迅速地转着,想来想去,决定出去与那魔修一战,灭了他也算是给人修除害——其实是绝后患,不然依那魔修的嗜杀就要来杀他除害了。
司凌又与法朗商量了下,让法朗尽量布置好阵法,最好布一个杀阵,然后他们将那魔修引进阵法里配合阵法一起杀了他,这是最好的方法了,不过就怕那魔修不上当。
“没问题,司道友,请你小心。”法朗点头,“时间有限,我布设一个三杀阵,为了预防那魔修起疑,会加一层幻阵,不过到时就要麻烦司道友和传道友了。”
司凌和传萫点头,法朗拿出了一方阵盘和一些东西,继续专心致志地布设阵法,司凌与传萫两人又小声商议了下,下定计划后,便专心地观察起那魔修来。
又过了一刻钟时间,远处一道黑色流光朝魔修而来。那魔修翻手接住,原来是那张黑色魔幡,那魔幡已经成功击杀了金刚猿并且将之抽魂炼化到了魔幡中成为滋养魔幡里面的魔物的食物。那魔幡里一阵黑雾翻滚,飘荡的各种畸形的魔物,发出令人毛内悚然的刺耳的尖叫声,那魔修将它收回体内,原本温润的眉间不经意间流露出些许邪气,倒是有几分魔修的感觉了。
“呵,我没时间同你们耗,再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魔修又说了一声,见阵里的人依旧不作声,吒喝一声,手中的那方印章速度放大,然后往阵中攻击而去。
轰隆一声,阵中的三人身形不稳,而主持阵法的法朗所受到的冲击更甚,只见他脸色迅速苍白,唇角溢出了血丝,不过却仍是稳稳地盘坐在原处手上结印的动作没有停顿分毫。如此司凌也知道了那方印章竟是个被魔气蕴养的宝器,怨不得能攻击六品的阵法,若让它轰上那么半天,不说这阵法会不会破,单就主持阵法的法朗绝对会受伤,届时阵法也会不攻而破。
眼看那印章就要来第二次攻击,司凌身形一动,将手中的一把上品法器灵剑向压来的黑色印章击去,两物相撞,又是轰降的一声巨响,灵剑化成了齑粉,倒是缓解了印章对阵法的第二次攻击,为法朗赢得了喘息时间。
司凌顾不得心疼那把灵剑,身形如流光般冲出了阵法,手中一晃二十张爆烈符一字排开,往那魔修拍去。
“爆!”
魔修还来不及为逼出司凌而高兴,看到那二十张四品的暴烈符时,面色微变,将印章招回,挡住了爆烈符的攻击。虽有黑色印章挡在前面,但那魔修也被爆烈符爆炸的威力逼退了十几步。司凌身形未退,趁机欺上前,将魂力凝成一把光剑,一剑斩了过去。
魔修继续用那方黑色印章挡住,但却小瞧了那魂力所凝成的魂力剑的破坏程度,比起温和的灵力,魂力这种东西却更显狂暴烈,甚至能直接爆了毛皮坚硬的妖兽的身体,等那魔修发觉不对时,那方黑色印章已经被魂力剑直接砍成了两截,宝光迅速沉寂,变成了废品。若不是他退得快,连他本人也要被那把魂力剑砍伤。
魔修目光阴沉地看着司凌,黑色印章的损失固然教他心痛,但这人那种可以自由支配使用的陌生而可怕的力量之剑更让他忌惮,态度也不如先前的随意轻蔑,多了一种慎重。
司凌也没想到自己的魂力凝成的剑会这般好用,这还只是他开发的一种魂力的使用方法,只可惜由于现下这具身体修为低,魂力也不多,最多只能凝成这种光剑攻击五次就没有了,可不能随便浪费。幸好,这魔修不知其因,因为心中多了顾忌,反而给了司凌攻击的机会。司凌也不给他喘息的空间,连翻攻击,这回只是将魂力覆在灵剑上,灵剑和灵符一起上,让那魔修应付得左支右绌手忙脚乱,而司凌也被对方在身上弄了几道伤口。
就在两人连翻交手时,潜伏在一旁的传萫趁着那魔修不注意,指挥着百变兽去偷袭。百变兽在作战时虽然没什么作用,但传萫却能发挥它另外的作用,它可以根据人心最深处的一种不为人知的执念幻化为对方的模样,这时的百变兽直接幻化了一个红衣女人的模样,在那魔修吃了一惊心神恍惚时,被司凌一剑划在胸口上,百变兽也趁机在他手上咬了他一口。
那魔修惨叫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整个地面都被他砸出了个两米深的坑,而他胸口上那道被掺杂了魂力的剑砍伤的地方皮肤迅速溃烂,一会儿后白色的骨头都露了出来。魔修连忙吃了几枚疗伤丹药,目光怨毒地盯着司凌和传萫两人,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深深刻入骨子里一般的仇恨。
司凌微微蹙眉,知道这魔修定然将他们视为了生死仇人,若是此时不杀了他,以后就要被他追杀了。司凌反应很快,正要趁机将他杀了绝后患时,却见那魔修冷笑一声,说道:“本座记着你们了,不杀你们难消此恨!”话落手一扬,一方卷轴出现在手中。
“空间卷轴!”传萫惊呼一声。
司凌暗叫不好,直接将手中的灵剑疾射而去,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那魔修已经被空间卷轴传送走了,灵剑重重地刺入坑内,轰隆一声泥土翻飞,留下一个更大的坑洞。
见战斗结束了,法朗辙了灵阵走过来,见司凌脸色不好地盯着那大坑看,说道:“司道友,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离开罢。”
司凌也怕那魔修还有同伴在随近,点点头,正要离开时,见那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印章,忙将它收起,和两人一起离开。
果然,三人离开不久,又有一个驾驭着灵剑的修士过来,而且还是司凌所认识的人,只见他站在飞剑上俯视下面被折腾得坑坑洼洼的地面,若有所思。
而司凌三人在连续飞行了半天后,终于在一个山谷中停了下来,法朗布好阵法时,三人进入阵法中休息疗伤,顺便讨论一下那个魔修。
“那个魔修自称‘本座’,可见他的身份非比寻常。”司凌面无表情地说,经过半天时间那种被敌人逃走的懊恼心情已经恢复过来了,现在要分析的是那个魔修究竟是何人,若是平常的魔修,可拿不出黑魔幡和印章这等高级的法宝。
传萫虽然也有些担心那魔修,但看到司凌身上的伤,关心道:“司道友,你也受伤了,先疗伤吧。”
虽然司凌很勇猛地挫伤了那个魔修,但自己也受了不少的皮肉伤,那魔修的法宝专克灵器,若是司凌不是有魂力这底牌,估计在那魔修手下一招都讨不好。
见到司凌受伤,重天和小红的心情都不好,一人两妖都混了这么多日子了,虽然还不算是同伴,但好歹也是暂时罩着的人,见竟然有人敢伤了司凌,若不是那时重天被留在阵法里,估计那魔修就要被重天一爪子挠花那张俊俏的脸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很晚才回来,没有存到稿,现在才发。
以后若是十二点未更,应该是有事,会在事后补的,不过一般时间还是选择在中午十二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