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娇确定那丫头不是蛊女,既不是蛊女,买那么多蛊虫回去不是喂养这小东西都说不过去,买了那么多,一定是它饿坏了,既如此,为何它不肯吃呢?
兰娇把兰府毒性最烈的千蛊王都用上了,小蛊蛊就是背过小身子,甩个小虫屁屁给她!
“又不是级别低的百蛊王,千蛊王毒性高、滋味极好,它该扑上去吃个够才是……”兰娇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莫非是那丫头手中有肥美的蛊虫,所以兰府的这些,小东西都看不上?
“去把为圣女准备的七彩蛊王拿来。”兰娇吩咐。
心腹侍女大惊:“家主,使不得呀,那可是养了多年的宝贝,是咱们兰府的镇宅之宝!”
七彩蛊王也是一只千蛊王,却是千蛊王中十分特殊的存在,它变强的速度令人惊叹,兴许用不了多久,它就能成为一只万蛊王了。
“你懂什么?七彩蛊王虽好,却比不上眼前这只。”在遇见小蛊蛊前,兰娇也认为七彩蛊王是她生平见过的最厉害的蛊王,直到见了它,她才知什么叫做生而为王。
兰娇接着道:“七彩蛊王只花了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被炼成了一只千蛊王,可你又知不知道,这个小东西,生来就是万蛊王,它身上没有任何被药物炼制的痕迹,也就是说,它什么都不做,便已经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实力,我们若好生加以利用,它的境界不可估量。”
兰娇这么说,心腹侍女就明白了,不过她还是肉痛啊,那个七彩蛊王很受圣女喜欢的。
圣女回来若是发现蛊王没了,一定会生气的。
她想到的,兰娇又何尝猜不到?
何况圣女是她女儿,女儿的性子她会不清楚么?
兰娇恣意一笑:“放心吧,有了这个小东西,十个七彩蛊王圣女都不会稀罕了。”
“可是……”心腹侍女想到了什么,一脸为难地说道,“七彩蛊王一直是岳管事在看管,他今早出去了,还没回来。”
兰娇眉心一蹙,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天色:“这么晚了,事情还没办成么?先不管他了,你去他的院子,就说是我的吩咐,把七彩蛊王拿来。至于他那边,我自会派人去问。”
“是。”心腹侍女得令,再不敢犹豫,转身去岳管事的院子将七彩蛊王拿来了。
七彩蛊王进入屋子的一霎,兰娇明显感觉到玉瓶里的小蛊蛊躁动起来了。
七彩蛊王之与小蛊蛊的诱惑,绝不比纯阴之血要少,小蛊蛊的口水吸溜吸溜的,就快把自己给淹了。
兰娇戴上银丝手套,将七彩蛊王放了进去。
七彩蛊王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诱惑的香气。
小蛊蛊死死地咬住小虫爪。
快、快坚持不住啦!
吸溜~
要驯服一只蛊王,首先得饲养它,让它尝到甜头,随后慢慢地让它离不开自己,当然了,兰娇不是为自己驯养的,是为了圣女。
蛊王的用处有许多,可以杀人,也可以解毒,必要时甚至能够提升自己的功力。
“吃吧,小东西。”兰娇诱惑地说。
小蛊蛊:想吃想吃想吃!
小蛊蛊: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吃!
小蛊蛊背过身子,抱住自己的小虫尾,忍得要哭了。
兰娇算是看出来了,这小东西不是不想吃,而是不要吃,它在拒绝自己。
幼年期的蛊虫还没有自己的灵智,最容易驯养不过,可这小东西才多大,竟然就这么有骨气了吗?
兰娇冷笑,指尖弹了弹玉瓶:“小东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呐!”
兰娇让心腹侍女拿来一个铁匣子。
蛊虫喜玉、厌铁,被关在铁匣子中会令蛊虫感到百般不适,若换成人,约莫就是被关进冷冰冰的地窖,还灌了一碗会眩晕呕吐的汤药。
小蛊蛊挣扎。
“不给你吃点苦头,你都不知道我的厉害。”兰娇不理会它的抗拒,毫不留情地将它扔进了铁匣子。
沉闷的铁腥气无孔不入地朝着小蛊蛊袭来,小蛊蛊难受地在缩成一小团。
兰娇要做的可不仅仅是这些,既要给这个小东西一点教训,那就教训到底,让它这辈子都再也生不出反叛的胆子。
兰娇让人找来几只精神抖擞的雄鸡,关在了临时搭建的鸡笼里,随后将关着小蛊蛊的铁匣子扔了进去。
蛊虫有天敌,那便是雄鸡。
尽管强大的蛊虫能够战胜自己的天敌,可一只尚未成年的幼蛊,又被铁气压制了实力,这好比废掉一个高手的武功,再打断高手的骨头,把他放在狰狞的虎口下,他焉能不怕?
小蛊蛊吓得四处乱撞了起来。
爪爪都撞断了一只。
兰娇的指尖轻轻地叩了叩匣子:“好好享受吧,什么时候乖乖听话了,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小蛊蛊撞匣壁,撞得头破血流。
兰娇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另一边,俞婉回到了冥都的宅子。
三个小包子一进院子便扑进了爹爹的怀里,小脑袋蹭着爹爹胸口,一阵小委屈。
燕九朝将儿子抱了起来,三人争相伸出小手手,抱住他脖子。
儿子的反应不太对,燕九朝问道:“怎么了?不是去买糖葫芦了吗?糖葫芦呢?”
“没有糖葫芦。”小宝委屈地说。
“谁欺负你们了?”燕九朝问。
“坏人。”二宝说,“他们欺负修罗。”
三人还不知蛊蛊被抢走的事,只看见修罗吐着血出来。
燕九朝让三个小包子去阿畏,三人耷拉着小脑袋去了。
俞婉将修罗送回了自己的屋,叫来老崔头为修罗医治。
兰氏与裘炳一行人听到动静,也赶来了修罗的屋子。
谁也没料到修罗会身受重伤。
老崔头为修罗把了脉,啧啧道:“怎么会伤成这样?你们碰上什么人了?”
“兰家人。”俞婉道。
老崔头一边给修罗扎针,一边纳闷:“就出去了这么一下,怎么碰上兰家人了?不是说咱们住的地方离兰家挺远吗?”
“兰家人是过来买东西,我也没料到会碰上他们。”俞婉将铺子里的发生原原本本地说了。
老崔头眉头一皱:“这么说,他们还把蛊王抢走了?”
蛊王作为南诏圣物,在南诏或许只是一个摆设与信仰,在冥都却是有着实打实的用处与价值,兰家人抢了它,不论是收为己用,还是拿去讨好司空家,都不吃亏。
不过,兰家人厚颜无耻的程度还是让老崔头等人吃惊了一把,见过不要脸的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街就抢东西,与土匪又何异?
“说起来,这次还多亏了那位司空家的大公子,不是他偶然出现,我和修罗还不知被兰娇给怎么样了。”
俞婉只是一句无心的感慨,一旁的燕九朝却微微地眯了眯眼。
兰氏生在冥都,自然比在座诸位都更明白司空一族的地位,她为几人解惑道:“阿婉偶遇的那位司空家大公子应当就是司空家主的长子,司空长风,我被赶出冥都时,他还小,我曾远远地见过他一面,印象中是个十分与众不同的孩子,至于他品性如何,我却是不知了。”
民间倒是有言论,可兰氏未亲自接触,因此并不敢轻信。
“当初兰家的事,司空家虽未动手,可到底睁着眼闭只眼,也算是顺水推舟。”兰氏这么说,也是为了告诉阿婉,不必太感激司空氏。
那位司空公子不过是偶然路过,绝非有意救下她与修罗。
俞婉点头:“我明白的,二姥姥。”
燕九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一行人留在屋子里商议如何上兰府,逼兰娇将蛊王与圣女血交出来的大计,燕九朝却面无表情地出了屋子,足尖一点,施展轻功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