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没死,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好多事情我们还等着他解密呢,可不能再让他出事儿!!
我猛的窜起来,使出吃『奶』的劲狂奔过去,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刘长春人已到河边,陈皮被他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我绝望的盯着即将被抛进河里的陈皮,心如死灰。
他大骂一句刚要脱手,就在这个时候,我恍惚间看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出现“嗖”的一声蹿了过去。
黑影速度极快,刘长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狠狠的撞了个跟头。
我趁这个机会,赶紧牟跑过去把陈皮抢了回来,定睛一看,这道黑影熟悉的很,竟然是那个皮肤黝黑的哑巴老太太!
老太太跟刘长春撞在一起,也摔了一跤,见陈皮没事儿,她站起来“啊啊啊”了几句后,扭头便跑了。
胡八道和猎七狼也赶了过来,把刘长春死死的按在地上,胡八道气不过,照着他脑袋呼了一拳!
谢天谢地,陈皮经历这么一折腾,命还没丢,还剩下一口气儿!!
.................
胡桃县医院。
陈皮伤的很重,大夫说幸亏有人给他及时止血,才能坚持到现在,捡回了条命。
柳老板昨晚贸然行动,被他绑在了家里,接回人,我们几个把刘长春围在中间轮番『逼』问。
他起先不肯说实话,听到我们吓唬他要报警,这才交代了前因后果。
“我一年前在山里开了一片荒地,在地头上发现了鸽子,抱回村里饲养的时候被陈皮认出来是羌鹫,说它是古时候的鸟,吃肉,凶的很!养在村里不安全,非要我放生....”
我听他把这么威猛的羌鹫起名叫鸽子,感觉很滑稽。
刘长春叹了口气接着说:“陈皮在村里人缘好,大家伙都信他,他说是凶鸟,就都害怕不让我养了,我没办法就把鸽子放生到山里了!后来,等我再去山里除草的时候,就发现它老老实实的趴在我家地垄沟里等我呢!”
我们静静的听着,见刘长春眼泪泛在眼圈里打转。
“咳,可能是被我喂习惯了,它也不会自己捕食,我见它的时候瘦的皮包骨,我看它可怜,自那么起,就每周上山锄地的时候都给他带吃的,有一次我生病了,到日子没过去,鸽子居然大半夜的找我家里来了,嘴里还叼着一只野鸡呢!”
说到动情处,刘长春再也控制不住,留下了两行眼泪。
胡八道“啧”了一声,疑『惑』的看向猎七狼问:
“这大鸟这么通人『性』呢?”
猎七狼听的不动声『色』,却轻轻点了点头。
本以为是刘长春胡编『乱』扯想跟我们打感情牌,但得到了猎七狼的认可,这故事就好像突然真实了。
胡八道脸『色』微变,往后一靠,较有意味的吸了口烟问: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不忍心赶它走,就把鸽子偷偷养在屋里了!”
刘长春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漏出一些愧疚神『色』。
“它白天在屋里睡觉,从来不吵不闹,也没人发现,可是后来它越长越大,也不吃谷子了,开始吃肉,我就一个人,条件也不好,喂肉也供不起它,就......”
“就去偷老乡的家禽牲口?”胡八道嘴角抽动,吐了一口烟雾。
刘长春垂下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开始没有,最开始它就半夜偷偷溜出去上山抓野鸡天亮之前就回来,可是你也知道现在环境差的很,『乱』砍『乱』伐山都秃了,野鸡啥的没几只,后来它饿的厉害,就把邻居家的老鹅吃了!”
我听到这,打断他说:
“老乡,别什么事儿都它它的,好像跟你没关系似的,羌鹫吃邻居家的鹅也好,牛也好,还不是你给开得畜棚?”
刘长春闻言一惊,连连摆手说: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那畜棚啥的都是鸽子自己开的门!”
胡八道捻熄了烟,冷笑一声骂道:
“我说,你当我们八岁呀,嗯?鸟会开门,他娘的成精了?”
刘长春慌张的解释道:“是真的,鹅死了大伙都说是它下山干的,我开始也不信,有一天半夜我就偷偷的跟着它出去,亲眼看见它用嘴把村长家牛棚的木栓子顶下来开的门!”
我们闻言一愣,互相对视一眼,这已经不是聪明的问题了,这简直是有智商了!
胡八道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到这茬吸了口气,又扭头看向猎七狼,想听听他的意思。
猎七狼脸『色』冷漠,却又点了点头。
“真他娘的,这大鸟的智商都快比我高了!”胡八道见又被猎七狼认可,忍不住的骂了句粗话。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有蹊跷,问道:“牲畜棚都是木栓,羌鹫自己开门姑且说的过去,那陈皮家呢,门可是从里面反锁的,也是大鸟打开的?”
“咱做了就敢承认,陈皮那事儿的确是我干的!”刘长春抹了一把眼泪说,“鸽子偷吃牲畜家禽,但大家伙都以为它住在山上,报了几回警,警察上山好几回也找不着,风头就过去了。可是前几天晚上,鸽子从我家出去的时候碰巧被路过的陈皮撞见了!他说啥要捅漏这事儿,我怎么跟他商量也不管用,就趁着天还没亮领着鸽子去了他家,门是我敲的,陈皮给我开了门,鸽子就进屋把他叼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跟我们之前猜的完全不一样,这么说来,我们是冤枉哑巴老太太了?我跟胡八道对视一眼,问道:
“陈皮当时被叼哪去了,你没跟着?”
刘长春摇摇头。
“没跟着,我害怕,还是你们来的那天,我看你要去菜地那边,把你叫住的时候才发现菜地有血的,估计鸽子那晚上是把他叼到菜地里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菜地里的血迹也是刘长春清理的!
那陈皮最后怎么又出现在老太太家呢?
我想起他身上缠绕的止血布条,一定是老太太在菜地看到奄奄一息的陈皮后把他救回了屋子,怪不得这老太太从一开始见到我就把我往她家领,还有昨晚她做的鸟的动作,还有睡觉的手势,我终于明白了,她其实是想告诉我,被羌鹫伤害的陈皮,在他家昏『迷』着呢!!
我居然傻呵呵的理解成了,羌鹫在她家睡觉?
我的天呐!!
我在心里暗骂一句,问道:
“那怎么有人看到那哑老太太经常喂羌鹫呢?”
刘长春闻言舒了口气。
“是,鸽子跟她关系很好!我也是怕老太太透『露』给你什么,才一直阻止你去找她,其实,我以为陈皮都被鸽子吃了呢,真没想到他还活着!”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安静听他讲的猎七狼冷声『插』话道:
“羌鹫是古时候帝王家养的保家兽,不吃人!”
我们闻言差异的看向他,胡八道眉头一皱问:
“不吃人那把他叼走干什么?”
猎七狼站起身子说:
“羌鹫一定是看到他跟陈皮有过争吵,它把陈皮叼走不是想吃,而是替主人报仇!”
这话一落,我们全都愣住了!!
......................................
陈皮在第三天的时候终于苏醒过来,虽然精神状态还不好,但总归能开口说话了。
见到胡八道的那一刻,他又差点没吓死过去,真是让我捏了一把汗!
见柳老板也在,他对当年丢镖投靠蛤蟆眼儿老头的事儿感到羞愧难当。
在道歉和责备谩骂过后,我们终于聊到了点子上,这蛤蟆眼儿老头是谁?他劫尸镖到底想干什么?
陈皮虚弱的支撑起身子,依靠在床头坐着,哑着嗓子说:
“那老头外号叫金蟾,当年劫我镖的时候,他刚到东北什么都不熟悉,就『逼』我给他做事!”说罢,怯懦的瞟了胡八道一眼。
我疑『惑』的问:“他来东北干啥,劫你们镖又图什么?”
陈皮见胡八道没有发火,小声说道:
“我起初不知道,后来慢慢了解一点,他把东西送到丰饶了,是那边有人要。”
“丰饶?”胡八道听到这词儿吃了一惊,若有所思的捋着他的小胡子。
我问这是什么地方,胡八道眼神空洞,只是浅浅的说了句:
“丰饶是个哑巴村啊!”
半晌,他又突然站了起来,背起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最后一拍巴掌大喊:
“哎呦,不得了了,我知道这老头子劫我尸镖想干嘛了!!”